黑狐三兄妹離去了，孫夢兮也是離去了，前去摸底排查。

這些都是細致而繁雜的工作，第一需要耐心，第二需要認真，第三需要時間，自然有他們去處理這一切，而李牧又是忙著處理其他的事情。

想要當***，想要讓貧困縣，脫貧致富很困難。

因為命案，能死幾個人；而因為貧困，因為饑餓，死的人很多很多。

因為饑餓，因為溫飽，導致的死亡很多……至少要讓今年，不再有人餓死，凍死。

隻是五天後，孫夢兮說道：“主人，凶手找到了，與你猜測的一樣，是一個秀才，今年四十五歲，屢試不第……我用催眠術審訊了一下，他是凶手，供認不諱！”

柳青禪也道：“恭喜大人，二十五年未破的案子，隻是上任十五天，就是破了！”

“抓到了就好，抓到了就好，本官親自去審訊！”

李牧說著，穿好官衣，起身離去。

審訊，沒有在大堂之上，沒有觀眾圍觀著，而是到了牢獄之中，在陰暗潮濕的環境中，好似閻羅殿一般，進行審訊。

端坐在椅子上，穿著華貴的官服，李牧高高在上，而那個凶手跪倒在地上，穿著囚衣，狼狽至極。

在未見麵的時刻，李牧有諸多的想法，可到了此刻，卻是沉默了，姿勢高高在上看著，沉默不語，隻是冷漠的審查著他。

在前世查案，一靠DNA，二靠指紋，三靠攝像頭，四靠摸底排查；在這個時代查案，一靠蒙，二靠嚇，三靠板子。畢竟，古代交通不方便，人口流動速度慢，凶手多數在案發現場百裡範圍之內。

“姓名？”

“高世元，字文起！”

“年齡？”

“四十五歲！”

“為什麼要殺人？”

“想殺人就殺人，沒有什麼理由！”

李牧沉默了。

“為什麼要殺人……”李牧問道：“殺第一個人時，你是什麼感受？”

“那年，我十五歲第一次考秀才，卻是落榜了，心情很失落，到了明月樓前去飲酒，就要招呼紅裳姑娘。這時，紅裳姑娘出現了，卻說有人為她贖身了，嫁給了蕭雲為妾！還說男女比授受不親，說著就是離去了！”

“蕭雲那個狗東西，那裡有我有才學，不過靠著叔叔的關係，才考上秀才！”

說著說著，高世元滿是憤怒。

“就在我酒醉之後，看到了一個紅衣女子，將她按倒在地上……”

以下是不可描述的，罪惡的一幕。

“為什麼要殺她？”李牧問道：“玷汙了她清白，可為什麼要殺他，可以娶她為妻，或是納她為妾？可為什麼要殺人！”

這個時代，一旦發生了男女關係，對男子時寬容的，對女子是苛刻的，沒有強將罪之說。

真的發生了某某關係，也隻會說某個女子臭逼要臉，野狐媚子，勾引男人之類的。至於男子，是不受指責的，頂多時賠償一些銀子，若是願意負責，娶她為妻，或是納她為妾……一切也會圓滿解決的。

“想到了薇薇，於是手上發力，掐死了那個女人……”

“蕭雲何在？”

李牧看向了一旁的侍女。

侍女上前道：“主人，蕭雲後來考中了舉人，據說在外麵做官。至於微微還在當小妾，生下了一兒一女，平安無事！”

“都是蕭雲，有一個好舅舅，才能考中舉人，都是他打壓之下，十幾年了，我連秀才也沒有考上！”高世元憤怒的說道。

“蕭雲，對你有奪妾之仇，功名之仇，你為什麼不殺他？”李牧又是問道。

“我不敢！”

高世元說道，說著沉默了。

“那為什麼，你就敢殺那十八個弱女子！”李牧問道。

“女人力氣小，很好殺的！”高世元說道。

“第一次殺人，是因為憤怒，因為衝動……那第二次，第三次，是為了什麼？”李牧又是問道。

“因為……沒有什麼，我喜歡那種感覺！”高世元說道，“到了後來，那些縣令也是廢物，我殺了人，他們好似瞎子一般，找不到，隻能找一些人頂罪。我看了覺得可笑，於是又殺了一個，喜歡看他們，抓不到人，氣急敗壞，最後找人頂罪的樣子！”

“他們的的廢物，能顯示出我的聰明！”

李牧又是詢問了幾句，最後關押下去。

走出牢獄，李牧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出現了這樣的案子，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我覺得都不是……是時代的錯誤，氛圍不好！”孫夢兮說道：“那些縣令，胡亂斷案，縱容了犯罪！”

“可能吧！”

李牧說道。

回到了縣衙，侍女說著破案的過程。

在不斷篩選之中，選出了十八位重大嫌疑人，於是孫夢兮利用催眠術進行審問，就這樣查出來了。

李牧翻看著卷宗，卷宗上的證據鏈條很是完整，這是鐵案了。

接著，李牧又是翻開了卷宗，上麵有著最近五年的案子，上麵有著明確的證據，似乎很完整……隻是李牧卻是有懷疑。在前世的時刻，尚且有不少案子是冤枉的，況且是這個時代。

大致的略過，重點放在了一些死刑案件上。

“宋慈，將法醫著作名為《洗冤錄》，而不是《斷案錄》，過去有些迷糊，現在才明白……洗冤洗冤，不僅是洗刷死者身上的冤屈，更是來洗刷冤枉者身上的冤屈……死者已經死了，可活人還是活著！”

“因為斷案不準確，導致了活人被冤屈，死於非命，那才是真正的悲劇。洗冤錄，不隻是為死者伸張正義，更是為活人伸張正義……”

因為斷案不準確，導致冤枉死人的少嗎?

不少！

很多很多！

很多案件，錯誤就錯誤了，也有改正的機會，可因為誤判，被砍掉了腦袋，卻是再也長不出來。

“大人，看著這些殺人案件，我心中發慌……我能活到這麼大，真不容易？”孫夢兮心有餘悸道。

“預防犯罪為主，隻要多多預防，很多犯罪案件都能扼殺在未發之前！”李牧說道：“其實，所謂的高科技犯罪，高智商犯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高權力犯罪。如果是平民百姓犯罪了，我們可以懲罰；可皇帝皇後犯罪了，我們咱們懲罰。如果是高官，高爵位，即便有證據，我們也無法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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