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庭審的軌跡出乎九尾的意料。按照九尾預測，辯方律師必然會抓住女同學大做文章。但事實是辯方律師隻是不輕不重的問了兩句。女同學經過警方審訊，警方未發現破綻，當九尾開始法庭詢問時，女同學很慌張，詞不達意，在一些細節上和自己的證詞相違背。前說是她發現宮本，主動和宮本打招呼，後知道宮本職業後，請求宮本幫助。現在又說，是宮本主動和她打招呼，宮本主動提出幫助。

在這種情況下，九尾自然趕儘殺絕。更讓九尾納悶的是，作為有一定水準的辯護律師對自己很多追問問題不提出反對，選擇緘默。不僅如此，在對失主進行質詢時，辯護律師隻問了三個小問題，丟了多少錢？錢都放在塑料袋嗎？丟錢後第一時間報警嗎？然後就沒有了。

這案子側麵說明律師的重要性，本應該占據優勢的被告宮本，最後因為律師的怠工被判罪名成立，當庭宣判入獄五年。這個結果讓九尾非常不自在。她強烈懷疑律師被威脅或者被收買。

下庭時，九尾堵了宮本的律師。

“孫律師？你今天狀態不好？”

孫律師答非所問：“我儘力維護雇主利益。”

九尾：“我沒發現。”

孫律師：“我認為自己儘力就可以了。九尾小姐如果沒事，我還要去見客戶，麻煩讓一讓。”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九尾始終無法想通，這案子讓她想起了上井案。上井案中，上井的辯護律師何英不作為的表現非常明顯。今天孫律師表現的比何英好一些，但是也隻是好一些，其水準和第一次上庭的實習律師差不多。

想到此，九尾拿車鑰匙，驅車前往高山律師所。她相信，高山律師所的曹雲可以解答自己的疑問。

……

律師所的曹雲正在做一件很不尋常的事，那就是把妹。以前是廢銅王小二，再努力也把不到妹。現在的曹雲是鑽石王老五，不需要努力也有妹子倒貼。曹雲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把妹這個詞。

但今天例外，因為這妹子就是薛雲的姐姐薛茗。薛雲以曹雲的辦法試探了其男友後，終於和其男友分手，找自己姐姐哭去了。薛茗了解情況後找到曹雲，一個原因是謝謝曹雲，還有一個原因是薛雲有一些照片在其男友手上，分手後不久，其男友就用照片威脅薛雲。薛茗不希望把事情鬨大，不打算報警。

曹雲聯係寒子，讓她過來一趟。原本就這麼回事，但是高山杏拉葉嬌血拚去了，寒子過來的時間曹雲隻能陪客。一聊下來曹雲對薛茗的觀感極好。聊天過程很舒適是一個原因，魅力是第二個原因，漂亮身材是主要原因。修長的雙腿和其修長的食指同樣漂亮。

用文藝的方式來描述，可以取用一位著名的古巴比倫詩人的詩句。鑒於蝦米和讀者都看不懂巴比倫文字，這裡就不詳細描述。以曹雲律師的方式來描述：神聖不可侵犯。以曹雲方式來描述：臥槽！

薛茗是曹雲生存這社會幾十年來，見過集漂亮、優雅、溫和、美麗等一大堆褒義詞為一體的女生。最突出的是其典雅，一種曹雲難以描述的典雅美。什麼是典雅美？首先必須美，其次就是曹雲難以描述，需要臥槽的部分。

曹雲也理解了為什麼雲隱會追薛茗兩年，這妹子值得雲隱追兩年。再說雲隱追兩年也就見過幾次麵，大部分時間是和彆的女人膩歪在一起。但能惦記這麼久，足可以說明薛茗的魅力。

“雲隱是曹律師你的朋友？”薛茗有些驚訝。

驚訝：輕張口，微露齒，眼睜大。

曹雲猶豫道：“是不是朋友，暫時我還沒有決定。”

薛茗先是不解，而後輕笑，解釋：“我聽我妹妹說起過雲隱，他是個好人，隻不過言行舉止比較有個性。”

拿不下來，曹雲有些發揮失常，麵對有些動心的女生，曹雲會過於審視自己的言行。導致客套和拘謹，無法展現自我。薛茗這樣的女生見過很多客套和拘謹的男生。曹雲自認為有點姿色，但也隻是有點。從任何方麵來說，曹雲都缺乏拿下薛茗的本錢。

偏偏薛茗這類女性，對你沒有好感就不會給你機會，以免你誤會。如果在這次見麵中沒有給薛茗留下足夠的印象和好感，再約薛茗，薛茗推脫的可能性很大。

曹雲讀出這些信息，他相信如果把這些信息說出來，也許薛茗對自己會留下印象。但是怎麼組合呢？又要表現自己，又要顯得自然。

這時候九尾到了，九尾先看見了薛茗：“嗨。”

薛茗很驚訝：“幸子，你怎麼在這裡？”

“有事找某人。”

曹雲也驚訝：“你們認識？”

九尾點頭：“她是我表妹。”

曹雲：“沒聽說。”有這麼出色的表妹怎麼不介紹認識一下呢？

九尾反問：“你為什麼要聽說？”自己和你很熟嗎？自己有六個姑姑，五個阿姨。

曹雲攤手：“坐，有事？”態度明顯客氣多了。

九尾落座：“宮本罪名成立。”

曹雲大驚：“怎麼會？”

麵對曹雲裝模做樣，九尾選擇忍。打開手包，從裡麵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桌上。

曹雲看九尾，伸手拿起支票看了眼：“外？”

九尾：“這案子明顯有問題，是律師的問題對不對？律師被收買對不對？”

“也許吧。”曹雲把支票放回桌子上，站起來，到吧台拿水：“九尾，沒必要這麼著急。日久見人心，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曹雲把水放在九尾麵前：“但凡涉及到某些人和事，你不能一個案子，一個人單純的分開來理解。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答案。你猜的沒錯，有人誣陷宮本。”

九尾：“宮本是知道走叉身份的人，越三尺或者烈焰？烈焰可以說不存在了，但是人還在，錢還在。烈焰老板從來沒輸過，更沒有輸的這麼慘……”

曹雲坐下：“彆猜了。”

九尾看曹雲，拿出一張空白支票簽字放在曹雲麵前：“現在已經不是宮本案的原因了。無論問題出在哪個環節，背後都代表了一股勢力。本案暗中關注的人很多，除了越三尺外，還有特搜部和檢察長。”

曹雲拿起空白支票：“最大單位是十萬？沒聽說我的外號？曹百萬，吸血鬼，無良律師……開個玩笑，彆翻臉，上次已經打過一次了，下手真狠。”

這話說的九尾有些尷尬，對一邊又驚訝的薛茗擠出點笑容，向曹雲道：“對不起，上次是我不對。”

曹雲道：“九尾，我很認真告訴你，這件事你管不了。”

九尾想說什麼，電話響起，九尾到一邊接電話：“前輩，你好……”

曹雲看薛茗，攤手：“見笑，見笑。”

薛茗道：“幸子內心溫和，偶爾有些衝動……”

“不，是我欠打。”曹雲心中哀歎：把妹之事基本黃了。雲隱最多是作風問題，在薛茗看來，九尾會打自己，那是原則問題了。

九尾掛斷電話，走回來看曹雲：“檢察長和特搜部商議後，開出交易條件……你不驚訝？”

曹雲：“當得知薛雲是你表妹我已經驚訝。律師所有規定，每天我隻能驚訝一次。”

一旦曹雲開始胡扯，就代表他在掩飾。

九尾：“曹雲，我很擔心有人綁架司法。本案反常的地方有：宮本案存在很多疑點。宮本律師不作為。檢察長很著急，竟然在我沒參與情況下就開出交易書。”

曹雲猶豫片刻，湊到九尾耳邊，九尾附耳。

“矮油，幾天沒見，就這麼親密了。”寒子大跨步走進客廳，被薛茗吸引，多看了兩眼：“這妹子好靚，你姘頭？”

“你吃火藥了？”

“一出門看見一個死小鬼在畫我的車。”

曹雲：“死小鬼還活著？”

寒子：“按照你的建議，我給了他一百塊錢，對他說幸苦了。我走之前，他反正還是活的。”

“什麼叫我的建議。”好容易有個看得上眼的美女，你們不要在她麵前輪流黑我好不好？曹雲轉移話題，介紹道：“薛茗，寒子。寒子，薛茗這邊有事需要你幫忙，你們先聊聊，去我辦公室。”

“美女，請。”

曹雲交代：“不要講我壞話。”

寒子回頭納悶問：“為什麼要講你壞話？”

這個問題……曹雲揮手讓寒子彆理自己。

九尾這邊還等著：“怎麼回事？”

曹雲：“既然到了這一步……我先問你，你知道走叉是誰嗎？”

九尾：“不知道。”

曹雲道：“我之前隻是猜測。根據越三尺和CA的合作，我推測越三尺可能拿到了一份重要的嫌疑人情報。在十人營培訓期間，某人曾經前往美國FI農場受訓三個月。我想越三尺已經知道他並非前往農場受訓，而是前往十人營受訓。”

九尾震驚：“你說李墨是走叉？”

曹雲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你非要我給你一個答案，那我就給你一個答案。但我不能向你解釋我怎麼會有這個答案。”

九尾是很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個答案，但是又惦記檢察長那邊情況。九尾見曹雲態度堅決，點點頭走人，走到門口，回頭問：“你喜歡我表妹？”

曹雲一愣：“喜歡和不喜歡，這怎麼說呢？所謂鏡花水月，雖求之不得，但不求不知不可得……”

九尾簡單明了：“死心吧，她喜歡藝術家和音樂家。”

曹雲：“律師也是一門藝術。”習慣性的垂死掙紮。

九尾對此回答呲之以鼻，走人。

寒子和薛茗談妥後出門，曹雲挽留吃午飯。寒子作為曹雲的哥們，哪不知道曹雲動了花花腸子，於是以吃午飯名義說服薛茗，讓薛茗在律師所逗留了兩個小時。

這兩個小時，薛茗態度始終溫和有禮讓曹雲絕望，最終無奈放魚離開。薛茗和曹雲握手道彆道：“曹律師，你是一位很優秀的男士，我相信會有很多女生喜歡你。感謝你的招待，再見。”

“再見。”曹雲隻能無奈送個笑臉，幫薛茗拉開車門。

……

宮本原本態度很強硬，在三名檢察官連續兩天的會談之後，宮本終於鬆口。宮本表示，他可以告訴檢方誰是走叉，但是鑒於走叉在東唐的勢力，他需要一個海外身份，並且要求檢方證人保護小組將其送出國境。

這個條件檢察官是不答應的。宮本隻有一句話，除了走叉，我還掌握了你們有興趣的信息。

在交易被批準後，宮本招供了四個內容。

第一個內容：走叉就是李墨。

第二個內容：走叉化整為零之後，和越家達成聯盟。

宮本告訴檢察官，他原本在東唐是走叉的人。遠征遇害前，他就已經盯上了遠征的遺物。但可惜最終被烈焰搶先一步。宮本發現了一些情況，質問走叉，走叉承認自己和越家達成一定協議。走叉還解釋越家的理想：加強司法機構調查權限和力度。這和鬣狗的理念基本一致。在烈焰大敵當前，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才和越家聯盟。

宮本不願意同流合汙，在全麵對越家進行了解後離開了走叉，他也獲取了很多越家的情報。

宮本提供第三個內容，就是越家軍。這是支持和擁護越傳理念的一個民間小隊，包含了因為越三尺案被曝光的廣本。除此之外還有兩名攻擊型，潛入型的好手。三名法證和法醫人員。竊聽，跟蹤人員。宮本知道身份的一共有八人。

宮本提供了第四個內容：給越家軍提供資金支持的是越傳的戰友，銀河集團大股東孫海的老夥計，薛氏地產的老板薛仁。薛仁的父親晚上下班步行回家遭遇搶劫，不幸身亡。警方抓住了兩名嫌疑人，但是檢方認為警方的一份取證違規，以麵蟲法律理念否定了證據。最終兩名嫌疑人無罪釋放。

麵蟲法律理念是東唐混合海洋係的第一個海洋係法律理念。意思是：當發現一碗麵條裡麵有一隻蟲，就不需要再翻看還有幾隻蟲，會把麵直接倒掉。很多人知道麵蟲律法理念應該是轟動美國的辛普森案。一名愚蠢的警察為了製造說服力，在原本已經掌握的證據上，再製造證據。結果製造出來的證據被律師識破。根據麵蟲理念，所有證據不被采納，辛普森無罪釋放。法學家們研究，扣除這項製造出來的證據，現有的證據足夠給辛普森定罪。有人認為警察收了辛普森的好處，故意製造出假證據。

同樣的，當時剛成為探員沒多久的薛仁為了將涉嫌殺害自己父親的兩名嫌疑人定罪，製造了一份證據，結果被初出茅廬的高山杏父親高山所識破。兩名嫌疑人被釋放，薛仁離開了警隊成為一名商人。

這也是銀河和高山律師所之前存在夙願的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