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來自九尾的殘疾威脅，曹雲嗬嗬一笑不當回事，不過在態度上好了很多。

曹雲解釋：“烈焰很牛，錢很多，舍得花錢，危害有多大？開幾次庭似乎很有名氣，似乎對司法體係造成影響。事實呢？雖沒有滅亡，但已經被司法機構壓的喘不過氣來。鬣狗呢？危害在哪？鬣狗化整為零後有乾過什麼壞事嗎？好，就算鬣狗是混蛋，鬣狗也被司法機構逼的化整為零，舍棄武裝。”

曹雲道：“再看越家。越三尺挖出烈焰和走叉，越家在司法機構的聲望能達到巔峰，無人能及。同時，會有很多司法機構的人認同越三尺的做法。甚至很可能給了越家綁架司法的機會。越三尺被起訴，坐牢或者不坐牢無所謂，她將成為民間神探。司法機構提供情報線索，越三尺操盤抓壞人。這個雪球會越滾越大，越來越多的人讚成越三尺的行為。司法體係很可能因此毀滅。”

曹雲總結：“這就是為什麼諸葛明死卡越三尺的原因。在強大的司法力量麵前，烈焰和鬣狗甚至是CA都不足為患。但越家改變司法規則，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九尾難以接受越三尺是否被保釋，竟然是關係到法律體係存亡問題。是曹雲危言聳聽？

九尾仔細思考後發現並非曹雲危言聳聽、如同九尾和曹雲一起辦的女司機案，九尾本人也是傾向同情女司機，趙三是壞蛋。女司機受到嚴厲懲罰是符合法律的。不僅是本案，她接觸好多案件都出現正義和秩序的較量。作為司法人員，他們接觸的案子很多，多少都有一些矛盾心態。

小學生想當警察，沒有人的理由是維護秩序，大多數人的理由是維護正義。正義是確實和客觀存在在部分司法係統人員心中。

舉例：有一名老警察即將退休，卻被殺害在家中。警方在無法偵破此案時，會不會向已經成為民間人氏的越三尺求助？為了追真凶，警察會在越三尺查案中提供多少便利，幫助其進行多少次的違規操作？越三尺順利破案，緝拿了真凶。一段時間後，越三尺追查一名壞人，需要這組警察給予內部情報支持，警察會投桃報李嗎？警察會想，一，欠越三尺人情，二，越三尺是為了抓壞人，給予情報支持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同時必須客觀看待越家在各唐的影響力。越老爺子是神探，是傳奇，是目前很多司法機構中高層的偶像。越傳鐵血局長之名天下無雙，他們也許沒有，也不需要特意召集門徒。他們隻要抓壞人，抓很多很大的壞人，就能收獲司法人員對他們的支持和信任。

從一定意義來說，越家可謂滿門忠烈。

這點越傳和越三尺已經做到了。且不說越傳，越三尺年輕輕輕就戰績赫赫，不容抹黑。否則東唐檢方也不會出現大部分檢察官對越三尺調任東唐持歡迎態度。

九尾坐在椅子上消化了很久，直到曹雲衝完澡出來，九尾才全麵想通：“道理我已經懂了，你的利益呢？”

“我的利益？”曹雲想了一會回答：“我有正義感。再者，作為成功騙到很多錢的律師，很願意維持目前的法律體係。你彆以為歐陽逸和南宮不接越三尺委托是怕我。他們和我想的差不多，無論是正義還是利益，我們都不願意去改變現行司法體係。”

越三尺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曹雲現在就是阻攔東風的一麵牆。曹雲真的是因為正義和維護體係嗎？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肯定曹雲為什麼要強勢的和九尾談戀愛，從而介入本案。

九尾作為知情者這才深深感覺到曹雲的可怕。在諸葛明被羈押之前，曹雲已經和自己戀愛。說明曹雲先一步堪破對方的計劃，做出了應對。曹雲想做，他就能做好，由此也說明曹雲作為牆頭草能生存力這麼強，並非沒有原因。

九尾：“假設延期是越三尺的詭計，那麼三天時間越三尺能做什麼？”

曹雲回答：“這裡必須佩服諸葛明，他派遣檢察官常駐看守所，監視越三尺和外界的接觸。同時以保護名義將越三尺羈押在單人牢房，不給其接觸其他犯人的機會。這招憋死越三尺，越三尺詭計用不出來。栽贓這類的事是CA無奈之下乾的，越家不會參與到明麵違法的事情中來。延遲三天隻能用明謀，不能用暗計。”

曹雲：“聽證會始終是核心，九尾你英明神武，加上有我給你拎包，越三尺沒有拿下聽證會的把握。目前越三尺有兩名律師，算是不錯的律師，但他們的實力距離名律師還有一定差距。越三尺很需要能和我們對抗的律師加入她的團隊中。”

曹雲：“前麵說過，所謂名律師肯定是比較賺錢的律師。名律師依靠法律體係賺取金錢，怎麼願意殺雞取卵？要知道幫助越三尺很可能會破壞法律體係。再者，諸葛明的態度非常強硬和明白，這已經屬於原則性問題，我不認為會有名律師為越三尺出席聽證會。”

聽證會和庭審有很大區彆，聽證會比庭審更注重律師的發揮。庭審主證輔辯，聽證會主辯輔證。

曹雲停頓許久：“鑒於聽證會的特殊性，不排除法官的問題。”

九尾驚訝問：“換法官？”

曹雲道：“換法官等同對賭一把。我們情報太少，無法肯定某位法官和越家有聯係，也無法肯定某位法官是越三尺的支持者。雙方都有道理才會召開聽證會，最終裁決權歸屬法官。並且聽證會沒有二審，同時聽證會沒有對錯。”

聽證會不定罪，不量刑，隻是就某有爭議的申請或者提議進行一次討論。東唐法官委派通常是有一定規律，擅長民事一般主辦民事，其中擅長遺產的主辦遺產。刑事也有這類分類，諸如一樁故意傷害罪，最適合接案會有數名法官，視法官的工作量和其履曆由法院委派。

比如開二庭，二庭前法官身體不適，如果是短期身體不適，將延後開庭。如果康複的時間比較久，那必須換法官。換法官又設定有優先權。原法官指定的新法官擁有第一優先權，次一級是法院抽調的候補法官。

曹雲道：“換法官對於越三尺是一次博賭。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我們也必須做兩手準備。你明天直接聯係總檢察長，提出自己的擔憂。總檢察長如果願意直接介入的話，越三尺應該也明白更換法官沒有意義。”

說到這，門外有人敲門，曹雲到貓眼看了一眼，開門，請敲門的司馬落進來。

司馬落沒有廢話，關門道：“九尾，你被撤職了。”

九尾大驚，問：“為什麼？”

曹雲倒沒有太驚訝，越三尺成功將聽證會延期三天，肯定是要出招的。

司馬落道：“王檢察官遞交了多份證據，表明九尾你和學姐之間存在很多聯係，不適合擔任聽證會檢方代表。同時，目前對東唐檢察係統的審查正在進行，貿然使用東唐檢察官參與學姐聽證會，王檢察官認為有失偏頗，缺失公正和公平。王檢察官申請，從其他唐調派檢察官參加聽證會。”

壞人就是壞人，這和曹雲風格如出一則。曹雲會站立在對方角度利益考慮，從而達到己方目的。王檢察官也是如此，王檢察官擔憂九尾包庇越三尺，提出了更換檢察官的申請，這完全合情合理。

九尾和越三尺原是名唐檢察院的同事，越三尺破了九尾閨蜜之死的懸案。兩人先後調任東唐，九尾在檢察院最親近的人就是越三尺。加之目前東唐檢察風波的緣故，申請異地審理，或者是申請外地檢察官協助審理，是符合法律法規的。

曹雲：“釜底抽薪。”

司馬落點頭：“王檢察官還稱，諸葛明目前被警方羈押，案件還在偵查階段。諸葛明指定的九尾檢察官接任聽證會，不符合法律精神。檢察長本想說服王檢察官，但王檢察官表示，如果執意讓九尾你擔任聽證會檢方代表，那麼他將向法院提出申訴。”

司馬落接過曹雲遞過來的水喝一口，道：“檢察長緊急召見我，王檢察官認為我和學姐關係不密切，並且我是東唐檢察係統的老人，所以王檢察官同意由我替代九尾你。”

九尾無語許久，問：“那現在怎麼辦？”

曹雲：“如果你被撤換，我就沒有理由參與本案。我總不能一夜變心，放這你大美女不要，和司馬落老男人去基搞吧？且不說大家不信，我也丟不起這人。”

司馬落不滿：“喂，我怎麼了？追我的人很多的，再看有多少人追九尾？”不基搞也要爭口氣。

曹雲把水拿回來扔到垃圾桶裡，想了一會問：“他們是不是太低估司馬落你了？他們難道沒察覺司馬落你奔騰全身的一股勁騷嗎？”

九尾沒明白，曹雲道：“這家夥早就按捺不住一顆狂野的心，特彆是王檢察官根本就沒把他看在眼裡，他現在如同全身打了雞血一般。檢察長還是有水平的，換上你最少還可以搏一把。”

司馬落更不滿：“什麼話，老子必贏好不好？隻不過我準備的不充分，所以特意向兩位來取經。”

曹雲：“兩百萬。”

司馬落：“你乾嘛不去搶？”

曹雲：“你不給錢，我憑什麼幫你？”

司馬落：“我找九尾幫忙。”

曹雲‘切’了一聲，司馬落補充：“九尾是你女朋友，你敢不幫忙？”

曹雲一愣，看向九尾，九尾慢慢點頭：“對哦，你是我男朋友，做我助理是不能收錢的。”這個戀愛其實還是可以談的。什麼？女朋友要被吃豆腐？喂，我是保守型女生不行嗎？

曹雲：“分手。”

九尾道：“你自己說的，為了取信於人，即使是糊弄他人，也得戀愛一個月。最少這個月你是免費的，對吧？最最少，這次是免費的。”

“OK。”曹雲道：“我們先綜合說明一下我們的戰術，一會我再傳授司馬你一招必殺技……”

……

雖有女朋友之名，雖住一起，但曹雲是真沒占到什麼便宜。九尾原本對曹雲人品就不滿意，隻怪自己瞎眼會對曹雲有好感。加之探病那次的事，九尾對渣曹持一定厭惡態度。

這一夜就這麼平淡的過去了，曹雲沒打算留下來當免費助理，一大早就借口高山杏想自己，拋下九尾開車回律師所。

沒想到律師所內竟然有訪客，更沒想到訪客是林落，更更沒想到海豚也來了。

看著懵圈的曹雲進入客廳，林落向海豚介紹：“他就是我的前男友曹雲，他是我老板約翰。”

曹雲和海豚互相看了一眼，握手：“你好。”

海豚和林落是偶然來律師所。海豚在領事館悶了幾天，在林落陪伴下開車兜風。到了附近林落說起了曹雲和高山律師所。有了一個散步的目標，海豚讓林落電話詢問是否方便探訪律師所。林落直撥律師所電話，高山杏表示歡迎，說明曹雲不在後，表示可以過來一起吃午飯。

客套之後大家落座，林落似笑非笑問：“曹雲，聽說你有新女朋友了？”因禮貌原因，用海豚聽得懂的英文。

曹雲嗬嗬一笑：“女人嘛，我不嫌多。”

海豚大笑：“說的好，年少不輕狂，老大徒傷悲。曹律師……你好像是東唐很有名的一名律師對嗎？”

曹雲謙虛道：“不敢不敢，我本人隻是比較擅長涉外離婚，撫養權之類的訴訟。如果有業務，還請約翰先生多多提攜。”說罷，抽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海豚。

林落不滿：“喂，你怎麼打主意打到我老板頭上。約翰，不要理他。”

海豚搖頭：“不，這很好，我有一些老友他們在東唐旅居，娶了本地的姑娘。說不準真的可以用上哦。”

曹雲好奇問：“約翰先生在東唐還有老友？”

海豚點頭：“二戰後有不少同袍留在東唐。相比美國女人，他們更欣賞東方女性。”

曹雲笑：“不，他們根本不會欣賞東方女性。街上轉一圈就知道，老外的老婆，基本上完全偏離了東方人對美女的定義。”

高山杏一邊拿電話：“今天吃什麼？”原本打算湊合，但看曹雲和林落搔首弄姿，又和約翰談得來，高山杏覺得還是叫外**較好。

曹雲：“有朋自遠方來蹭飯，當然是中餐自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