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曹雲看浮標接電話。

雲隱：“死哪去了？”

曹雲：“釣魚。”

雲隱：“有病？”

曹雲：“有事？”

雲隱：“我接了個案子，遇見了難題。”

曹雲：“你如果能弄到吃的就過來吧。”

曹雲釣魚的地方在南湖，律師所在南郊，也就二十分鐘不到的車程。雲隱猶豫一會，回答：“哦！”

二十分鐘後雲隱空手來了，不過二十一分鐘後，有人送來了食物和酒水。有錢，沒有什麼不可能。

……

雲隱：“我的當事人是一位侍女……警方控告她盜竊……這官司怎麼打？”

曹雲看雲隱三秒：“你瘋了？”

“怎麼？”

曹雲道：“監控拍攝到她盜竊的全過程，留有指紋DNA，在她內衣找到贓物，她還認罪了。這官司打個屁。”

雲隱道：“你不是一位很神奇的律師嗎？”

曹雲：“我是律師不是法師。”

雲隱問：“那就是沒得打了。”

曹雲：“……”若有所思，

雲隱敏銳察覺：“怎麼？”

曹雲道：“你剛才說，監控拍攝到她從一樓到二樓書房，記錄了整個盜竊過程。”

雲隱點頭：“沒錯。”

曹雲道：“這官司似乎也不是不能打。”

雲隱險些跳起來：“這官司都可以打？”你妖孽吧？

曹雲看不懂：“什麼鬼？”你到底打不打官司？

雲隱道：“我是一腔熱血答應了侍女。回頭越想越不對，和一航他們聊後，根本看不見希望。這官司要能打，你真不是律師，你是巫師。”

曹雲道：“一腔熱血是因為侍女漂亮？”

雲隱道：“也許吧。”愛美乃是人之天性。

曹雲懶得理會雲隱，一針見血道：“彆墅內裝監控是犯法的。”

雲隱：“不可能，老子這點法律還是懂得。”

曹雲道：“正常情況下是不犯法的。但是如果有人生活在彆墅內，比如侍女，她在彆墅內是有居所的，可以代表她生活在彆墅。如果她不知道彆墅有監控，彆墅主人就涉嫌侵犯隱私，設置監控就是違法。如果監控設立在一些位置，甚至涉嫌犯罪。刑事訴訟法的刑事和解規定，如果罪犯和受害者就賠償問題達成協議，得到受害者的諒解，可以從輕、減輕或者免於刑事處罰。具體案情性質決定，如果不存在暴力攻擊等破壞社會秩序的行為，如果沒有前科，基本上會免於刑事處罰。”

雲隱很聰明：“我找受害者進行協商。”

曹雲道：“不僅是協商，你讓受害者準備一筆錢。檢方是要看見具體賠償，主觀判斷是否達成諒解。否則你和受害者協商：被告和你談心一個月怎麼樣？受害者同意了，這就違背了法律精神。金錢補償，道歉等明麵工作全部要做好。你不行，你去找魏君和一航幫忙。他們知道怎麼處理。”

雲隱問：“如果受害者不吃威脅，寧願同歸於儘呢？”

曹雲胸有成竹：“對方律師肯定會說：主人為了評估侍女日常的工作設置監控。類似的說法很常見。比如主人安裝的監控拍攝到保姆虐待孩子。如果保姆不知道有監控，主人就有可能涉嫌侵犯隱私。假設警方在主人存盤中找到保姆換衣服的視頻，那事情就大條了。所以這方麵你可以先和你當事人溝通，詢問你當事人是否因為家裡沒人，做出一些比較吸引男生眼球的行為。一旦有，你協商的本錢就更厚了，甚至可以將受害者坑出血來。對於受害者來說，贓物已經追回，他們沒有具體損失。除非那傻子叫雲隱，否則不會選擇和你當事人同歸於儘。”

雲隱：“真的嗎？在自己家安裝監控真的犯法嗎？”

曹雲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大多數情況不犯法。不過這事情如果被炒作，你就會成為無良律師。你這案子還好，如果是保姆虐待小孩，你反把主人乾翻，口水都能淹死你。”

“恩。”雲隱知道了，看了看曹雲：“看你心情不是很美麗。”

“廢話。”曹雲很少夜間釣魚，幾乎不一個人夜間釣魚。絕對不可能出現：不買吃的，不買喝的一個人夜間釣魚。

廚師在十米外操作，服務員送上兩盤切好的牛裡脊，上麵澆了黑椒汁。兩人坐的亭子內也擺好了小桌子，鋪設了餐布。送上食物後，服務員和廚師就在一邊休息，他們不僅帶來了整條牛裡脊，他們汽車內還有小冰箱，裡麵有各式飲品和酒。甚至還有簡易廚具，可以現場整出麵條等食物出來。

大晚上，廚師和服務員肯定不樂意。不，相反，一般能叫這種私人外賣服務的，從來不會吝嗇小費。這誇張嗎？不。蝦知道真實事情，六名酒店人員背負材料和器具登山一個小時，為一對情侶在瀑布前烹飪午餐，午餐主菜是黑椒豬排，前菜是意大利燴飯，還有甜點。花費多少，給了多少小費，這就不知道了。

雲隱聽完，萬分震驚：“你特悶的在逗我？”

“不是。”

“你竟然不知道林落是CA？”雲隱難以置信。

“是。”

“可是整個地球都知道林落是CA。”

曹雲：“要不要這麼誇張？我是想讓你安慰我，不是讓你嘲笑我。”

雲隱：“可是我忍不住想笑。”

“笑吧，笑吧。”曹雲：“下次看我還會幫你？”

“行行。”雲隱：“今天這家餐廳牛肉不錯……我在努力想辦法轉移話題。”

曹雲道：“你還是滾吧。”

“彆，朋友心情不好，我得陪著。這點道義我還是有的。”雲隱問：“什麼情況？你怎麼突然想通的。”

“要你管？”曹雲：“我是不是有時候太高看自己了？”

雲隱寬慰：“不，這是正常的。老公一向是最後知道自己被綠的那個人。”

“……”

雲隱聳肩：“……”

曹雲道：“林落算了。烈焰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我看我表現不錯啊，怎麼會把我排出烈焰活動呢？”

雲隱：“烈焰近期有活動？”

曹雲點頭：“據說是挺重要的活動，有點打擊我的事業心。加上最近很久我沒開業了……”

“又被林落補一刀。”

“……”第一次感受到口能殺人。

雲隱道：“咳！烈焰不可能不找你，除非有客觀原因。這點不僅是我的認識，我想應該是大家的認識。”

“你能安慰到程度我很欣慰。”曹雲接電話：“喂，杏子！”

高山杏：“你在哪？趕緊回來，司馬落沒了。”

……

司馬落今天沒住律師所，王磊有案子需要他幫忙。司馬落八點離開的律師所，到了十點三十分，王磊打電話給高山杏詢問司馬落的情況。高山杏說應該到了。雙方無法撥通司馬落電話，將近十一點，高山杏聯係了趙雪。趙雪請技術人員定位司馬落手機。巡警很快在南城郊森林公園附近停車場找到了司馬落的汽車。

駕駛位上有一張紙條，是打印的紙條，大概意思是請司馬落做客，20天內一定會完整把人送回來。署名：知名不具。

司馬落去了烈焰嗎？誰也不敢保證和肯定。

曹雲回到律師所後，警察已經在律師所。曹雲給一號服務員發送了郵件，烈焰一號服務員回郵件：她不知道司馬落情況，但請曹雲不用擔心，司馬落不會有事的。

這讓曹雲看不懂，似乎是烈焰乾的，似乎又不是。越來越賊了，以前敢作敢當，現在是敢作先不擔。曹雲覺得應該是烈焰，這麼一想更難受，司馬落都能去烈焰，自己怎麼就不能去呢？

李墨到達律師所，請曹雲再發郵件，一號服務員這次回答：曹律師，我已經說過不用擔心，我猜測三周左右司馬檢察官就會安全回到東唐。

三周對應紙條20天，應該是沒錯了。

但奇怪的是，烈焰是不是聞到了味道？一改往日作風，變得偷偷摸摸起來。可是李墨，越三尺等成立專案組調查烈焰，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並且知道的人很少，怎麼烈焰會這麼快就警覺了呢？

……

折騰了一夜沒休息，一覺睡到了下午。起床後曹雲渾身難受，頭疼欲裂，翻了包頭痛粉服下才好過一些。蹣跚穿著睡衣下樓對接待員：“XX，給我杯濃茶謝謝。”

接待員：“曹律師有客戶等你。”

曹雲看向茶幾處，衣美和一位年紀不大的男生。衣美揮手：“曹雲，我給你介紹業務了。”

曹雲對接待員點下頭，走過去和男生握手，男生自我介紹：“曹律師你好，我叫白龍。”

“你好，請坐。”曹雲揉額頭：“你應該是一位富家子弟，怎麼全身穿戴加一起不到一千元。”人家給出將信將疑的態度，曹雲就先聲奪人。

衣美立刻道：“怎麼樣？我說曹雲很厲害。”

白龍：“我早聽說曹律師了。隻是身份有些尷尬，我是白素的孫子。”

白素有四個兒子，大兒子叫白如龍。白如龍有三男兩女五個孩子。其中四子白水易作為最優秀的繼承人被小郭誤殺，導致了一係列事情的發生。現在剩餘四個孩子，兩男兩女。

上個月將近六十歲的白如龍突然中風，目前還在醫院治療，按照醫生說法白如龍身體並不樂觀。白如龍長期睡眠不足，新陳代謝紊亂，心理壓力大。一個月來，醫院每周都發一份病危通知書。因為中風並發症，在一周前白如龍住進了重症監護室，完全依靠機器維持生命。

白如龍資產一共有可流通證券三千萬，現金兩千萬，持有某上市公司股票，價值大約兩億。另外還有三套房子和一棟富人區的彆墅，三套房子價格都在八百萬左右。富人區的彆墅最少值一個億。

白如龍中年喪妻後，堅持未娶。

昨天晚上白龍得知一個消息，自己父親簽了遺囑。遺囑內容是將上市公司股票、彆墅交給二女白夜，其他三位孩子各分一套房子，平均分流通證券三千萬和現金兩千萬。按照東唐法律，白素作為白如龍的母親，其是第二繼承人。目前四個孩子為第一繼承人。

當然，按照法律規定遺囑優先。

曹雲問：“你怎麼知道的？”

白龍回答：“我今年大二，大一時候和一位學姐關係很好。學姐畢業之後，我請父親幫忙推薦，學姐現在在宇宙總部上班，目前是行政部的文員。上個月分派到法務部做文書工作。無意間看見了一份打印的遺囑，就是我剛才說的遺囑內容。不過遺囑上還沒有簽字。”

曹雲道：“你想要什麼？”

白龍回答：“曹律師，我不想要什麼。我父親願意怎麼分配就怎麼分配。但是如果有人要替我父親分配財產，我不會同意。”

曹雲問：“你二姐白夜是什麼情況？”

白龍回答：“我二姐今年二十七歲，原本是一家子公司行政人事部主管。”

曹雲問：“你奶奶喜歡她？”

白龍：“我五弟白水易是被看好，被重點培養的宇宙接班人。他去世之後，我父親非常傷心，甚至開始酗酒。我奶奶一天周末到我們家，給了我父親兩巴掌，然後和我父親交談。第二天我父親就戒酒了，他告訴我，奶奶要在我們兄弟姐妹中選一人分管宇宙集團。”

白龍問分管是什麼意思？白如龍告訴白龍，分管就是職位。最好當然是宇宙海外部總裁，次一些職位是宇宙海外部亞洲、歐洲等區總經理。這些職位容易出成績，還存在很大上升空間。

一個月後，白夜從子公司調任到宇宙海外部，成為總裁助理之一。

白素有很多很多孫子，孫女，大部分和白素並不親近。白素也沒有特意去維護隔代親情，選取她認為有潛力，出色的孫子或者孫女進行特彆培養和培訓。白水易就是其中的代表。白水易12歲就展露了其經商才能，在白素身邊接觸生意六年，白水易有不俗的表現，被高層譽為小東方。

白龍道：“哪個孫子出色，我奶奶就親哪個孫子。諸如我這樣平庸的孫子，一年難得見她一麵。”

曹雲道：“白先生，這案子我知道了，我也明白你的訴求。不過目前你父親還健在，也沒有看見他簽字的遺囑，所以我還不能接受你的委托。如果你決心要請我，可以先簽一份代理委托，我成為你的代理律師，幫助你處理一些法律上的事。這期間我不會收錢，如果有業務產生，會收取一定費用。如果一切如你所說，你父親去世後，出現了你不想看見的遺囑，那需要重新簽定委托書。另外我的要價很高。”

“我知道，風險委托，一百萬起步。”白龍道：“我願意承諾20%的額外遺產收益。”

重點詞是額外！曹雲道：“我不能答複你，我要看具體情況。如果案子好辦，5%就夠了。如果案子不好辦，我最高會加到30%。”

白龍點頭：“可以。不過有個條件，我不希望和奶奶打官司。”

曹雲道：“先看事態發展再說吧，如果事態發展後我們無法協商，我也可以向你推薦其他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