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越三尺知道司徒岩出麵，險些一巴掌蓋死林落。

“司徒岩不是普通律師，他是一名著名的社會與法律研究學者，參與過東唐多部法律的製定，在東唐所在國家司法部門中的威望非常高，並且司徒岩做事很認真和負責，你們恐怕無法通過一些手段對東二進行逼供。”越三尺補充：“最麻煩的是，你們還不好撤銷這筆交易。否則司徒岩會拜訪美國司法部。”

林落：“中圈套了？”她並沒有感覺很惱火。

越三尺想了很久：“不知道，我現在也分辨不清楚真假。”

林落道：“我們可以取消這份文件，司法部解釋，違規交易，命令撤除文件。”

越三尺反問：“那你們撤還是不撤？”

林落：“如果司徒岩如你所說情況，就算東二是核心，我們引渡他似乎也達不到目的……稍等，必須接這個電話。”

林落接完電話，道：“曹雲約了司徒岩在茶館喝茶。”

越三尺驚訝，曹雲電話沒有這信息。那表示曹雲知道手機可能被監控。那曹雲通過電話和司馬落聯係，說服司馬落簽署交易就存在問題。

越三尺是什麼人，怎麼甘心這樣被耍，尋思許久，道：“我基本確定東二是幌子，不是核心。”司徒岩和曹雲關係外人並不了解，曹雲基本沒拜訪過司徒岩，隻有幾次業務和工作上的往來。曹雲能把司徒岩清早約出來一起喝茶，顯然兩人關係不錯。加上曹雲選擇性使用手機，基本肯定東二非核心。

……

曹雲和司徒岩是在特彆高雅的懸崖茶館喝茶，茶館在一座寺廟的附近，非常的清靜。茶館的主人是寺廟的老板。沒錯，東唐寺廟屬於私有，繼承製，就是老板，家族企業。佛教在高岩和東唐發展的麵目全非，不說東唐。高岩的大廟招收和尚對學曆有要求，和尚收入很高，不用納稅，並且在法律來說，和尚還可以結婚和生小鬼。

且不說題外話，茶水質量還是不錯的，最重要是清靜。

司徒岩：“東二到底是不是鬣狗核心？”

曹雲回答：“我不確定是不是，我也不問是不是，問了鬣狗也可能撒謊。你知道，這一行，沒人願意說真話。就我本人看，東二不是，東二太急找我了。按照我分析，第一位找我的是東一，東一隻是一名技術人員，他能找我，說明鬣狗有交代過。很顯然，東一和東二都是幌子，甚至可能失蹤的東六都是幌子。”

曹雲歎氣，越三尺和林落看不懂自己，自己也看不懂到底誰是誰。壞人當道，好人很難混的。

司徒岩慢慢點頭：“你說CA也好，鬣狗也好，烈焰也好，大聯盟也好，他們都在為自己的立場謀取利益，無可厚非。越三尺有些越界了。越三尺的大名我早就聽說，天賦和能力毋容置疑，可以說是罕見的人才。但是……我想說的是，她這麼做將來會不會讓她爺爺和父親蒙羞。我轉念一向，她爺爺和父親肯定是知情者。不過，做司法工作很清楚，有些案子按照正規渠道辦很難辦下來，特彆還有你們這些名律師攪渾水。”

曹雲謙虛道：“不敢，不敢，還達不到名律師高度，還達不到攪渾水的能力。”

司徒岩笑了：“我用的是貶義詞，在你看來卻是在誇獎你。價值觀真的不同。”

曹雲慚愧道：“目前社會對一個人品德要求遠遠不如對一個人的能力要求。再說，人的品德是會變的，人的能力隻會提高。”君不見，多少可以共患難的夫妻，卻不能同富貴。品德是一時的，能力是一世的。雖然很負能量，但事實如此。

“沒說你錯，你也沒錯。”司徒岩道：“老實說我本人對鬣狗看法還好，法理上他們是犯罪團夥。但危害性要遠低於烈焰法庭和大聯盟。前幾年，鬣狗每年都會乾幾件‘好事’，今年因為烈焰法庭的緣故，一直沒做正事。”

曹雲點頭：“大聯盟不說，烈焰我也有些擔憂。五名法官不僅隻是權貴，有錢人這麼簡單。他們中有對法律很了解，但是又不夠了解的人。”

司徒岩：“二號法官？這人顯然是首腦。就算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董事長，他在法官中的威望也是很高的。一位成功的商人很難是一名好律師，原因是成功的商人有更好的律師幫助他處理法律意見，有比他技術好的司機幫他開車，諸如此類。二號法官的表現確實不像單純的富豪。”

司徒岩：“如果法官不單純是富豪，那就要重新評估烈焰法庭的影響力和將來。你呢？有沒有除掉烈焰法庭的打算？”

曹雲搖頭：“完全沒有。”

“哈哈，你還真敢說實話。”司徒岩氣樂了，思考一會道：“鬣狗如果能咬死烈焰，對東唐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曹雲回答：“鬣狗硬軟件未必是大聯盟的對手，同時鬣狗的個人能力，我說的是他們的主管走叉，綜合實力肯定在五名法官之上。加上主場作戰，加上諸如前輩這樣想法，如果要我下注，我會下注鬣狗贏。顯然烈焰似乎也知道這點，相對於案子，他們更關心和鬣狗的戰爭。”

司徒岩道：“拭目以待，我們看看事態會如何發展。”

……

CA簽了文件，糾結認還是不認，不認就要快速做出決定，否則有可能成為CA醜聞。司馬落雖然表現出想和東二簽署交易的態度，但是隻有在東二被捕後不久提出過一次，而後交易隻是嘴上說說，沒有實際行動。

西斯等人和他們上司召開電話會議。導師希望西斯作為小組組長，能做出最終決定。西斯說出自己看法：“東二認還是不認，對我們的任務意義不大。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葉瀾，應該要對她動手了。”

導師道：“葉瀾暴露有數月了，烈焰法庭沒有任何的行動，警方也沒有對葉瀾進行監視，我不太同意對葉瀾動手。不過你是小組負責人，東唐的事由你負責，你如果認為可以，那就動手。動手之前要提交你的作戰計劃。”

西斯問：“桑尼呢？”

導師回答：“桑尼加入過某國官方的情報組織，後因為財政和醜聞問題，培養計劃就此中止。桑尼……要動他，具備一定的風險。我和培訓負責人聊過桑尼此人。負責人告訴我，桑尼是他們當中最突出的一員。項目解散前，情報機構找過桑尼，希望桑尼能加入他們。但桑尼隻願意成為商業劍蝶，不願意成為情報劍蝶，拒絕了邀請。在東唐桑尼算是地主，就目前你們人手情況，我不太同意動他。”

情報分析員，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道：“我這邊有個情況，葉瀾和曹雲據說在約會。動葉瀾是不是要考慮下曹雲立場？”

西斯道：“曹雲隻是一名律師，烈焰法庭還有鬣狗不可能為了他出頭。”

導師問：“林落？”

林落道：“我不好說。”

導師道：“說吧。”

林落道：“據說鬣狗曾經想綁架曹雲，雇傭了大聯盟商戶，三名東歐人劫持曹雲。結果三人被不死鳥殺掉。曹雲有一個勢力就是曹烈，如果動葉瀾，曹烈肯定不會管。如果動曹雲，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管。另外，曹雲有司法方麵的人脈，烈焰法官對他頗為欣賞，他現在也算是東唐名人。要動他，還不如冒險動桑尼。”

西斯道：“我不同意你這個看法，這次綁架曹雲長達十天時間，不僅曹烈沒有動靜，烈焰法庭、鬣狗，司法機構，甚至連高山律師所都沒有什麼動靜。唯一動的隻有李墨，在李龍授意下花費了半天時間了解案子和調查進展，此後就交由三課處理。三課派遣了兩名菜鳥新人跟進此案。我認為不要把曹雲想的太厲害，他是一名很優秀的律師，認識不少黑白的人，但沒有太大的能量。”

林落道：“司法方麵肯定收到了越三尺吹風的信息，其他人可能也猜到了曹雲失蹤的原因。”

西斯道：“你反正就是不想為難曹雲，你直接說，不需要找這麼多借口。他明明是一個知道很多事情，很多信息的人，我們對他竟然沒有最低的通訊監視手段。”

林落道：“普通人發現被監視，會有各種反應。曹雲發現被監視，他不會有什麼反應，但是他一定會想辦法把監視自己的人找出來。我太了解他了，他認為，當彆人威脅你，就必須進行反擊，否則對方不僅隻限於威脅。”

導師見他們要爭論，道：“林落說的有一定道理，曹雲現在和各方都有關係，最好不要動他。也不要太忌憚他，可能有人願意保護他，但是沒有人會願意保護他的女朋友，是不是要動葉瀾，西斯你做主。另外，沒有對曹雲進行通訊監視，這是西斯你失職。曹雲雖然不屬於任何陣營，但是他知道的信息肯定不會少，而且大家似乎也因為他不屬於任何陣營，而願意相信他。”

林落：“我保留一定意見。”

西斯看一位年輕的碧眼美女：“珍妮？”

珍妮輕抬手：“沒有問題，肯定不會被他發現。”

林落提醒：“越三尺似乎在監控曹雲的通訊。”

西斯道：“差不多也應該結束了，交給珍妮負責吧，OK？”

林落無奈道：“好吧。”

……

“撤銷文件？”曹雲接到司徒岩電話。

司徒岩道：“對方回函，稱文件的手續有問題，和東二的協議是無效協議。他們已經通知東二和東唐司法部門，這份文件作廢。”

“謝謝前輩。”

“嗬嗬，改天有空再請我喝茶吧。”

“不用改天，這個周日？”說其他顯得沒有誠意，曹雲直接定日子。日子定了就上了行程，曹雲才真會約司徒岩喝茶。

“行，周日，老地方。”司徒岩道：“另外，你有空多看看侵權，和人身類有關的法律書籍，我這邊有一些問題要征詢你的意見。”

曹雲問：“東國要修訂侵權法？”

司徒岩：“你知道的太多了。”

“哈哈，好的，一定看，我們周日見。”

曹雲等司徒岩掛斷電話，再摁掉電話，他還沒有去見南宮騰飛，他也沒有因為CA的交易而鬆懈，這幾天他一直在準備東二的二審。

東二案的思維還是老思維，曹雲認為有內奸，抓出內奸就可以了。南宮騰飛不具備曹雲這個能力，在一審中沒有使用聯合辯護策略。同時曹雲也要做好沒有內奸的打算，這是同一件事，表麵上自己是想辦法找材料為東二辯護，實際上是在尋找內奸。

東二是公司的老板，東二罪名未定之前，公司由副經理代管。東二一審有罪後，在曹雲建議其上訴同時，讓東二交代仍舊由副經理代管公司。二審之後，每位員工補發一年的薪水。東二的二審就在一周後。

曹雲人在東二公司，副經理說明了目前公司的情況。財務、接待、人事等行政人員人心惶惶，私下開始聯係工作，表麵上他們都表示相信東二。就副經理看，他們更相信東二會補償他們一年的薪水。

除了行政人員外，還有四名業務人員，他們負責向個小區物業，保鏢公司，甚至私人推薦保安產業，部門主管是專職人員，三名業務員是兼職人員，他們還兼其他公司的保險、食品，保健品等業務工作。

設備維修與安裝人員一共三名，他們負責安裝安保設備和檢修工作，對象一般是獨門獨戶的彆墅。這些彆墅沒有物業統一管理，坐落比較偏僻的郊區，房主不算非常富有，但也有一些錢，這些人也是業務人員青睞的對象。

培訓部兩人，部門主管就是副經理，他們日常主要工作就是試驗新安保產品，認知新安保產品，在可以購買產品的情況下，培訓業務人員，讓他們進行推銷。

公關部一人，也是副經理，處理雜務。

公司已經算上軌道，國內外有新的安保產品出現，商家會來電發函給東二公司，並且提出報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