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回答:“你傻了嗎?我昨天說了,要借謝羽之死的東風,去找巴鬆的麻煩。範十一如果太早無罪釋放,對我的計劃是很不利的。一環扣一環,既然我找了範十一,給了範十一錢,肯定要把他作用壓榨到極點。六百萬哦,他值那個錢嗎?”
曹雲道:“你昨天還說是被他們愛情感動。”
“沒錯,是愛情。是範妻對範十一不離不棄的愛情,不是範十一落水狗死抓範妻的愛情。”鏡頭道:“有一次範十一報警自己妻子被討債人侵犯,事後警方因為沒有證據,不認可範十一的控告。事實上發生了侵犯。我感受到愛情的偉大,不是反話。夫妻同富貴容易,共患難最難。既然讓我感動的是範妻,收錢的是範十一,我希望能幫範妻解決這個問題,以免她成為苦情大戲的女主角。”
鏡頭補充:“就是順手的事,死證有人寫,不需要我動手。我本來對這事情的結果興趣不大,但是沒想到會有戲劇性的發展。”
司馬落:“彆那麼多廢話,會衝淡我方優勢壓迫感。”
小子,你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好吧……目前你是大爺。鏡頭選擇閉嘴。
司馬落道:“請證人出庭。”
軒轅天河出庭,司馬落就剛才的控告對軒轅天河進行詢問,軒轅天河知無不答。司馬落詢問了原因,軒轅天河無奈回答,說謊話要死人的。
軒轅天河和曉月是多年前的朋友,軒轅天河三十歲左右,是曉月父親的常年法律顧問律師。後來父親和兩個兄弟因為火拚死亡,曉月也脫離了家族,但是和軒轅天河還有一定的聯係。
範妻被釋放當天,範十一承認自己殺人當天,曉月找到了軒轅天河。軒轅天河很為難,說明範十一未必是真凶。曉月說,她肯定範十一和謝羽遇害有關,她不在乎範十一是不是真凶,範十一的一條爛命怎麼有謝羽的命金貴?既然和他有關,無論他是不是開槍了,他都得付出代價。
曉月承諾了一筆不菲的錢,如果範十一聽得懂軒轅天河的話自儘,那麼軒轅天河就可以得到一筆巨款。
假設範十一自殺了,死無對證。假設範十一聽不懂,不自殺,自己也沒事。
軒轅天河是沒想到自己會上烈焰法庭。這就麻煩了,撒謊被揭穿會死的,沉默也會死。在鏡頭做思想工作後,軒轅天河承認了自己收曉月錢給範十一遞話。
……
控方已經把牌全部打出來了,大家看向曹雲。
曹雲深吸口氣,站起來走到證人席邊:“證人,你說曉月,是哪個曉月?”
證人:“謝陸的妻子,曉月。”
曹雲:“你們在哪見麵?”
證人:“在XX公園。”
曹雲:“給你現金,還是彙款?”
證人:“因為發生……”
曹雲:“給你現金,還是彙款?回答我問題。”
司馬落:“因為範十一死亡當天,謝陸全家就接受警方的保護,所以不可能有機會給證人彙款。”
曹雲恍然大悟:“也就是說,你沒拿到錢?”
證人點頭:“沒有。”
曹雲:“那她答應給你多少錢?”
證人:“她沒說具體金額,我們的關係不需要說的那麼清楚。”
曹雲:“她答應給你多少錢?”
證人:“她沒說具體金額,我們……”
曹雲:“她答應給你多少錢?”
證人:“……沒說給多少。”
曹雲問:“那你怎麼知道她給你的錢,足夠你在失去買一套房子?”
證人:“我猜的。”
曹雲:“按照我的了解,銀河律師所的專座律師,應該挺富有的。為什麼願意為了這筆錢而冒險?”
證人想了一會,有些無奈:“律師收入沒有外麵想的那麼高,我去年業務收入是三百萬,在同行業中算是很高的。但是律師所要抽17%,畢竟是律師所提供了案源,另外稅率為40%左右,拿到手也就一百多萬。我有兩個孩子,我老婆是全職太太,能存點錢,但是要買一套市區的房子,差的還是很遠的。”
曹雲點點頭,問:“你和曉月是幾點見麵?”
證人回答:“範十一自殺當天中午12點左右。”
曹雲:“她穿什麼衣服?”
證人看曹雲,低頭沉思一會:“紅色?我對衣服不敏感,應該是中裙……”
曹雲道:“沒多久的時間吧,曉月很漂亮……”
證人:“可能就因為漂亮……”怎麼說呢?
曹雲:“再想想吧。”
證人:“我不太肯定,好像是米黃色的衣服是……我記不清楚。”
曹雲:“好吧,那你們在公園哪個位置見麵?”
證人回答:“有一些老人在唱戲亭子,我們坐在十幾米外的位置。”
曹雲問:“附近有監控嗎?”
證人:“沒有吧。”
曹雲:“也就是說,沒有客觀證據證明你當天和曉月在公園見麵?”
證人想了好一會:“沒有。”
曹雲道:“那她總有給你電話吧?”
證人回答:“沒有,不可能直接打我電話,我是範十一的律師,她有利益關係。”
曹雲:“那她怎麼聯係你?”
證人回答:“她給我打電話,電話號碼是陌生電話號碼。”
曹雲看法官:“查到號碼了嗎?”
一號法官回答:“號碼是公園附近一所寺廟內的公用電話。”在東唐有不少寺廟,這不特彆。特彆的是,現在幾乎在地球消失的公用電話,在東唐還有相當的保有量。根據法律,市區五百米之內必須有一台公用電話。通常來說,都有監控,但寺廟沒有監控。
曹雲問:“我相信應該不會使用電話卡,應該是投幣,請問有沒有拿到電話投幣的指紋?或者是公用電話的指紋?”
一號法官道:“曹雲,這不太現實。畢竟過了十來天了,就算現在去取指紋,也不太可能取到指紋。”
曹雲點頭:“電話是唯一能證明曉月和證人聯係的物證,本來應該可以比較輕鬆的取證。但是現在無法取證,為什麼?因為過了快半個月了。是什麼導致這個情況的發生?”
曹雲一指鏡頭:“是他,他說他安裝了竊聽器,他知道證人和範十一說了什麼。但是他沒有取證,也沒有保護證據,沒有保護唯一的證據。鏡頭你在東唐策劃的連環案,就說明你對法律,對證據的認識超過常人,甚至不是司法人員可比的。而你怎麼會忽視唯一的物證的?”
曹雲:“真相隻有一個,你!是誣陷。”
“我X!”
曹雲:“你為了你雇主複仇,你夥同證人,誣陷了曉月。”
鏡頭站起來:“你胡說。”
曹雲不理會,問:“證人,他有沒有給你許諾好處?”
證人回答:“沒有。”
曹雲:“他有威脅你嗎?”
證人回答:“我下班回家,停車下車,還沒看清楚就被人推回駕駛位。一名男子按下開門鍵,另外一名男子進入後座,匕首壓住我喉嚨說:他是烈焰法庭的,就範十一案要我上庭。如果我不同意,會有人上門拜訪我家。對方給我看手機,手機視頻裡是我家的門。”
曹雲:“這就是威脅?”
司馬落:“這是烈焰法庭慣用的手法,算不上威脅。”
曹雲問:“證人,到了郵輪後呢?”
證人一指鏡頭:“我進去一個房間,他在。他要求我誣陷曉月,我敢亂說半個字,就殺我全家,還說了一些細節,比如公園……”
“放屁。”鏡頭怒了,跳了起來:“你XX的放屁。”第一次嘗到被誣陷的滋味。
曹雲:“警衛。”
警衛看法官,法官是木偶:“肅靜……一會你再說。”
曹雲道:“彆怕,烈焰法庭會保護說實話的人。他是怎麼說的?”
證人回答:“他說:曉月答應給我一筆錢,讓我轉告範十一,謝家出一億要弄死他。我和範十一說,謝家出一億要弄死他和主謀。然後他給我看了視頻,視頻是樓下拍攝我家窗戶的視頻。說: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鏡頭大怒:“放屁……”
曹雲:“要求收繳鏡頭手機。”
“誰敢。”鏡頭拿出手機摁。
曹雲:“警衛。”
一號法官:“警衛。”
警衛已經準備好,一聽法官開口,立刻壓製鏡頭,拿過手機。曹雲上前,接過手機,手機已經開鎖,曹雲接入大電視,操作手機。鏡頭已經打開了視頻文件夾,曹雲播放,果不其然,是證人說的視頻。
鏡頭道:“這是我要挾他說實話的視頻。”
曹雲反問:“實話?既然來到烈焰法庭,為什麼還要用其家人威脅他?另外烈焰法庭是怎麼管理的,為什麼讓鏡頭和證人單獨呆在一起?司馬落,你吃屎的嗎?”
司馬落手撫額頭,苦笑連連,自己怎麼把證人是一名精英律師的身份給忽視了。沒錯,證人剛開始是說實話,但是曹雲慢慢引導,證人很快知道了曹雲的意思。於是兩人合作,直接把鏡頭賣了。
司馬落低聲:“錄音證據?”
鏡頭看司馬落:“沒有!有的話我早交出來了。”
司馬落:“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鏡頭:“我的人跟蹤證人去公園,聽到他和一名婦女的一些對話。”
曹雲早就知道竊聽器是不會被證人帶到看守所內的,進入看守所,特彆是會見嫌疑人而不是犯人,是需要過安檢的。金屬門對付竊聽器比較無力,但手持掃描器很有可能找到竊聽器。曹雲不認為鏡頭會冒險。
另外要在證人身上臨時安裝竊聽器,還要回收竊聽器,並且不被證人發現,這是一項很難的任務。曹雲從來沒把竊聽器當回事,他認為鏡頭跟蹤律師的可能性更高。特彆是鏡頭說明,他沒有太在意東唐的事。
當然也有很小機率確實有竊聽器。證人出門,被鏡頭的人懷疑,然後偷偷放了竊聽器。看守所沒有檢查出竊聽器,證人也沒有發現竊聽器。證人從看守所開車回公司,被對方拿回了竊聽器。那曹雲就沒辦法了。即使是劍蝶級彆的竊聽器,要臨時放到移動的人體上,並且不被發現,也是存在一定困難的。
曹雲不理會控席的竊竊私語:“司馬落,請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一名檢察官,我相信你會說實話。”司馬落沉默許久後,拿過麥克風道:“鏡頭和我說,我身份不好參與逼供,他先給證人打點預防針。免得證人回東唐後,把我害了。”從這點看,鏡頭對司馬落還是挺夠意思的。
曹雲看法官席:“法官大人,現在有人公然在烈焰法庭上做偽證,請求處理。”
一號法官:“暫時休庭。”
曹雲道:“為保證證人安全,為保證烈焰法庭透明公平,我要求司馬落和證人在一起。”
“同意,休庭。”
曹雲點頭表示感謝,走回辯護席,和巴右拍手,和令狐蘭擁抱。
哈哈哈哈!沒想到吧鏡頭?不要把任何人當成NPC,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思想,每個人的立場決定了他們的想法和行為。
……
五法官,一鏡頭,單獨留在法庭。
一號法官:“鏡頭,你現在讓我們怎麼收場?你來告訴我。”
鏡頭:“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除了竊聽器是我虛張聲勢之外。”
二號法官:“作為一個以誣陷為生的人,你要求我們相信你的真話,你不覺得是一種諷刺嗎?剛才是什麼?剛才那一幕可以說是教科書般的翻供。你以為證人是你們的證人?你為什麼要單獨和證人在一起?”
鏡頭:“就算我不單獨和證人在一起,證人也有其他說辭。畢竟我們威脅綁架他。”
二號法官:“你就沒想到證人會翻臉?他可是一名銀河律師所,年收入百萬的專座律師。”
鏡頭許久後道:“現在想起來,昨天審訊他時候,他言語中有很多保留部分……”
二號法官:“好了,現在說這些沒用,你告訴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鏡頭攤手。
二號法官:“第一個選擇,你堅持自己說法,我們隻能殺了你。第二個選擇,你承認自己誣陷,我們就放過你。”
三號法官:“鏡頭,就剛才庭審看,證人毫無破綻,你雖然氣急敗壞的很真實,但曹雲把你老底一掏,你是個專業的演員,專業靠誣陷彆人為生的演員,在東唐多起案子和你有關。你覺得大家會信你,還是信證人?”
鏡頭:“讓我和證人再談一談。”
二號法官:“談?司馬落在那呢,就算沒有司馬落,我們還得按照規則來玩這個遊戲。你自己看吧,二選一。”
鏡頭:“如果我放過他,金俊可能不會放過我。”
二號法官:“我隻給選擇權,我不關心你的下場。就這樣,十分鐘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