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開庭,曹雲以聽審的身份進入法庭。經過一夜好好休息的他很精神,反觀熬夜一宿高山杏不時露出疲憊之色。
庭審開始,首先是公訴人吧啦吧啦,接著開始傳喚證人出席,公訴人方證人多是警察,他們技術說明證據,高山杏一動不動,表示沒有問題問警方。被告鬆本很快也出現在詢問席上。公訴人按照口供進行詢問,走完流程。
這時候高山杏開始發炮,在高山杏的追問下,鬆本說明了和井上真正鬨矛盾的原因,是因為井上誹謗他的妻子,說看見鬆本妻子和一位男子進入酒店。這一說明,現場一片嘩然。
曹雲卻有些驚愕,他感覺有些不對,如果這時候他是辯護律師,他會馬上要求休庭。但是他不是。
接下去傳喚證人鬆本的妻子,鬆本妻子否認自己有‘內遇’,但是高山杏出示了證據:一組照片。昨天晚上,鬆本妻子和一位帥哥前後進入一家酒店。今天早上他們前後相隔不到五分鐘離開酒店。
麵對大家訝異,曹雲卻有異樣的感覺。聽高山杏所說,她昨天自己或者雇傭了私家偵探去跟蹤鬆本妻子,鬆本妻子就恰巧昨晚沒忍住。這簡直是想睡覺有人送來被褥和枕頭。當然,正常來說,鬆本妻子和情人慶祝,或者是商議事情是有可能的。但是曹雲一開始就認為凶手不是普通人。(東京私人偵探是合法的,國內私人偵探是非法的。)
凶手心思慎密,酒瓶,戒指,開車離開現場……做了很多事沒有留下痕跡,這表明凶手心理素質不一般。作為心理素質不一般的凶手為什麼就會這麼快忍不住呢?
庭審繼續,法官要求鬆本妻子正麵回答高山杏的詢問,鬆本妻子繼續否認。這時候高山杏要求臨時增加的證人出席。公訴方似乎也感覺到其中有問題,並沒有反對臨時增加證人出庭作證。
作證者是一名司機,井上的司機。井上司機是和井上一起目擊到鬆本妻子和一名男子一起進入快捷酒店的人,並且證明兩人關係非常親密。
法官對鬆本妻子說,如果你不願意承認,法庭將會向酒店索取監控錄像和登記記錄作為證據。
高山杏再出一件武器,她表示知道男子的身份和住址。在各種壓力下,鬆本妻子終於還是承認了自己一年前內遇的事,內遇的對象是某公司的一位中層行政人員。同時強調,他們和井上的死沒有關係。
高山杏緊逼一步,詢問鬆本妻子,是不是她勸說鬆本和井上和解。鬆本妻子回答是肯定的,因為兩人是老朋友,第一次合作做生意,作為一位賢惠的妻子,她知道不應該去說自己丈夫朋友的壞話。同時表示,自己也沒有表達出很強烈的意願。
高山杏問鬆本,鬆本回答,他沒有告訴自己妻子,自己和井上鬨矛盾的真正原因,鬆本也動搖過,但是他堅信自己的妻子是清白的,即使到了現在,他仍舊不相信剛才妻子所說的一切。
太極拳打完之後,高山杏提出了自己的假設,她認為鬆本是被誣陷的,殺死井上的另有其人,同時建議警方將鬆本妻子和其情人列入嫌疑人名單,重新開始調查本案。
……
(本書縮短開庭時間間隔,否則會導致多案件多事件糾纏在一起的情況。)
接下去的數天,高山杏一直很忙,偶爾想起曹雲,本打算抽時間領曹雲去住所,但曹雲說自己要暫時先回高岩市處理一些事。高山杏也樂得沒人打擾。
案件調查後,一發不可收拾。鬆本妻子和情人在案發當天,也就是當天晚上,在知道鬆本去拜訪井上後,鬆本妻子和情人在家中幽會,唯一的證人是運載了情人的出租車司機。鬆本收入不差,住的是郊區白領彆墅。也就是沿公路邊建設的一排整齊漂亮的獨棟彆墅。監控有拍攝到出租車,還不少,但是沒有拍攝到鬆本情人出現在彆墅群的照片。同時警方認為,就算拍攝到情人,也無法證明什麼。因為兩人幽會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到淩晨五點,井上死亡的時間是淩晨一點,出租車司機和本案完全沒有關係。
警方對兩人住所進行搜查找到了關鍵性的證據,首先是情人一件褲子的褲腳有血跡,褲子雖然被洗過,但是沒有用漂白水破壞,警方提取DNA證明血跡屬於井上,符合用棒球棍打擊井上時候噴濺血跡的形狀。對此,情人除了目瞪口呆和堅決否認外,根本說不清楚。
第二個證據,由東郊橋監控提供,案發當天淩晨將近一點,鬆本妻子的汽車經過東郊橋,淩晨一點三十分,鬆本妻子的汽車通過東郊橋返回彆墅群。鬆本的彆墅在東南郊區,鬆本和井上會麵的地點是東郊橋外,兩個地點沒有直接的道路相連,必須通過東郊橋才行,兩者距離大約是十四公裡。
第三個證據,在鬆本彆墅後院草地挖出了一個威士忌瓶子,經過檢測,威士忌瓶子內含有一種安眠藥物,這種藥物藥效不算大,但是能和酒精產生強大的作用,新陳代謝快,幾乎無副作用,難以檢測。這種安眠藥物是提供給運動員使用的輕微安眠藥物,恰巧就是情人任職公司所研發生產的產品。
根據警視廳搜查組的調查,他們認為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栽贓殺人案件。鬆本妻子準備好了兩瓶酒,並且說服丈夫和井上和解,同時提到了井上曾經在某海灘救過鬆本,建議重遊故地,兩個男人喝點酒,聊聊天,矛盾自然就可以化解。但是鬆本喝的威士忌內被摻入了藥物,淩晨時分,鬆本因為藥物作用,肯定不醒人事。井上也處於醉酒狀態,這時候鬆本妻子的情人攻擊了井上。
鬆本妻子有汽車的副鑰匙,可以輕鬆打開停在海灘公路邊汽車的後備箱,拿走棒球棍。在打倒井上後,情人摘下鬆本戒指戴在自己手上,打在井上顴骨部位。最後他再用棒球棍將井上打死。
接下來把井上屍體放到後備箱,將鬆本抱上車,開到有巡警出沒的地方東郊橋附近,最後帶酒瓶離開現場,完成殺人栽贓。
在上次開庭一周後,法庭再次開庭審理此案,隻不過原來的被告變成了證人,原來的證人鬆本妻子和情人變成了被告。作為鬆本的辯護律師,高山杏對自己這次的努力成果非常滿意,也出席了這次庭審。
但讓高山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曹雲竟然成為鬆本妻子辯護律師的私人助理,堂而皇之的坐到了辯護律師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