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麵的事情影響不到外麵,外麵該做的事情還是要繼續。楊蓮就是在做自己的事情。
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車簾子被撩開。
楊蓮麵無表情的從車上走了下來,周圍已經來了不少錦衣衛。
這裡已經被錦衣衛給圍起來了。
賭場裡麵的人一個也不敢出來。
有幾個仗著身後權勢叫囂的已經被看押了起來。
楊蓮這一次是動了真格的。如果事情辦砸了,沒有人能夠脫得了乾興。
楊蓮看了一眼那些被壓著的人,轉身對走上來的楊斌說道:“讓他們自報家門,派咱們的人到他們的各自家裡去核實身份。身份核實了之後,讓他們的各自家裡邊派人領回去。”
在這個時候叫囂的人,身後的能力必然不小。暫時還是看押起來沒問題,這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也沒有人敢拿這件事情說事和搗亂。
如果有人敢搗亂,那麼必然是吃不了兜著走。
除了這樣的安排之外,其他的一些沒必要的事情就不用做了。因為這件事情得罪太多的人,那也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至於這裡麵是不是有涉案的人員,楊蓮也不擔心。即便是涉案了,人被領走了,那也沒有關係。
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誰領走的,事後牽扯到誰必然就會找到他的家裡麵去。不管是誰,真的牽扯到這樣的事情裡麵,那麼你誰都攔不住,肯定要跟著倒黴。
“是,公公。”楊斌答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吩咐自己的手下去做了。
這件事情隻是一個小插曲。
楊蓮麵無表情的往裡走,同時對楊斌問道:“裡麵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人站出來反抗?”
“回公公,沒人站出來反抗。”楊斌躬身說道。
事實上,無論是楊蓮還是楊斌,他們都希望有人跳出來反抗。
原因很簡單,有人跳出來反抗就能確定目標是誰了,根本不用再繼續查下去了,直接拿了人審問就可以了。
顯然這裡的人也沒有那麼蠢,麵對重兵包圍的情況下,沒有人敢站出來。或者是心裡邊抱有僥幸,覺得牽連不到自己身上。
有這樣的思想的人也不少。
“把這家賭場的東家找出來。”楊蓮麵無表情的說道。
聽了楊蓮的話,楊斌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略微有些遲疑的說道:“公公,事情有些麻煩。”
在這個時候說起事情有些麻煩,除了這家賭場背後的東家有些麻煩之外,敢在北京城乾賭場這種生意的人,身後必然是有人的。他身後站在什麼樣的大人物都不奇怪。
如果是一般的人物,楊斌不會說這樣的話。現在他說出了這樣的話,代表著這家賭場身後的人不好惹。
“誰呀?”楊蓮笑著問道,隻不過這個笑容中帶著冰冷。
聽著楊蓮的笑聲,楊斌就知道自己家的老大生氣了。
對於自己家的這位公公,楊斌是非常了解的。
雖然楊公公平常看起來非常的和善,但是發起飆了就和瘋子一樣。
在揚州的時候,他連南京鎮守太監都敢抓,而且還是在對方根本沒有涉案的情況下。
楊公公查案子的手段也是非常的簡單粗暴,不管有沒有真憑實據,隻要你有嫌疑,那就抓起來先審問一頓再說。沒有問題,那自然什麼都審問不出來。
對於自己家老大的這種手段,楊斌是嚇得不行。
這事兒要是放在自己身上,估計夠1800次的了。但是放在自己的老大身上,那就立馬不一樣。
楊斌也知道自己家的老大有底氣,那就是有太子殿下給他撐腰。
不過這一次的事情,即便有太子殿下給他撐腰,那麼也有些麻煩。
“公公,是壽寧侯府。”楊斌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家賭場的管事說,壽寧侯府的管事是他的舅舅。”
雖然楊斌說的很隱晦,但是楊蓮自然聽的明白。
如果這個生意是他自己的,他隻是仗了壽寧侯府的勢力,在麵對這麼多錦衣衛和自己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敢把壽寧侯府抬出來,最多也就是派人去求救。
他現在竟然敢把侯府抬出來,那就隻能說明一件事情,這個生意就是侯府的。
楊蓮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他的心裡早有準備,這家賭場牽扯到誰他都不意外。
現在牽扯到太子殿下的舅舅,當今陛下的小舅子,自然也沒有什麼讓人意外的。
“去,讓人去壽寧侯府,把他的那個舅舅給咱家找來。”楊蓮輕聲開口說道。
似乎說的不是壽寧侯府的管事,單單就是一個普通人一樣。
楊斌聽著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家的公公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不過他也不敢怠慢,直接安排人就去了。
等到楊斌安排好人,楊蓮看了他一眼,然後開口說道:“不明白?”
楊斌連忙說道:“請公公賜教。”
楊蓮笑著說道:“這一次的差事是太子殿下交代的,嚴重程度你知道我知道。無論牽扯到了誰,我們都必須要把差事給辦了,不然沒法對太子殿下交差,太子殿下會覺得你無能。所以無論麵對什麼人,我們都必須要去做。”
“壽寧侯的脾氣我們都知道。如果事情牽扯到了他,那麼的確是有些不好辦。如果我們強行去要人,很可能會被壽寧侯轟出來。不過也沒有關係,咱們派去的人如果被轟出來,那麼咱們就可以進宮去找太子殿下了。”
楊斌這一次聽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先禮後兵。
自己已經派過人了,是壽寧侯府那邊不給麵子。看起來壽寧侯府像是不給自己這邊的麵子,實際上是不給太子殿下的麵子。
這幾年壽寧侯府風光無兩,無論是權勢上還是錢財上,那都是讓人所不能及的。但是麵對太子殿下,壽寧侯府一樣沒什麼底氣。
誰都知道壽寧侯府是怎麼起來的,那是被太子殿下提拔起來的。如果卷了太子殿下的麵子,足夠壽寧侯喝一壺的。
一旦壽寧侯在這件事情上吃了虧,那麼他自然就老實了,後麵就會配合自己查案。
這就是一個策略。
與其自己上門去找壽寧侯扯皮,如此就簡單方便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