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殿下,的確是查到了一些東西。”楊蓮恭敬的說道。
朱厚照點了點頭。這麼快就有消息,倒也沒有出乎朱厚照的預料。
朱厚照很清楚自己這幾年在情報方麵投入有多大。如此大的投入,如果還沒有一個好的效果,那麼辦事的人就該殺了。
“那就說說吧。”朱厚照點了點頭說道。
“是,殿下。”楊蓮答應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奴婢查了很多東西,路程遠的和時間久的暫時沒有消息,不過奴婢查到了一些東西。”
“這個叫做青葉子的道士。大概是半年前到了京城。他到了京城之後,住在雲峰客棧。每日裡在客棧門前支個掛攤兒,給人看相算卦,慢慢的名聲就傳了出來。據說他讓七家沒有孩子的夫妻懷了孩子。”
“奴婢已經派人去查了,這七家的確是十幾年沒有孩子,也就是大概都在幾個月之前懷了孩子。其中有幾家還納妾了,不過那些小妾也一直沒懷孩子,一直到這個青葉子做了法事,那幾家才懷了孩子。”
“不過有一件事情,奴婢發現了蹊蹺。那個青葉子每一次做法事的時候,基本都是七天,而不是宮裡的七七四十九天。而且這七天的法事當中,基本上女主人都要在場。
朱厚照看了一眼楊蓮,“這些女人有沒有和這個道士單獨待在一起?”
在朱厚照的心裡麵已經有了一點兒懷疑。
在這個沒有試管嬰兒,醫療條件也不發達年代,不孕不育基本上就是絕症了。
再說了,這個道士也不是用醫術來治病,通過做法事來讓人懷孕,簡直就是扯淡。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他讓這些女人懷了自己的孩子。
如此一來就都解釋的通了。
那些家裡麵沒有孩子的,基本都是男人的問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知道那些女人懷孕的方法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換一個男人。
雖然這麼想也齷齪,不過朱厚照也知道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了。
想到這裡,朱厚照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這些人真是太歹毒了,現在這個道士被請進了宮,一旦這件事情爆出來,那不一定怎麼編排呢。
到時候父皇和母後的名聲肯定受損。
這些人的用心太歹毒了。
“回太子殿下,的確是有。奴婢派人查過了,這些女人的確和這個道士單獨待過。在做法事的七天裡麵,有三天的時間是需要對女主人施法。”
楊蓮說到這裡,把嘴閉上再也不說話了。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朱厚照點了點頭。
他知道在外麵能這麼做,宮裡麵絕對做不到。沒有人會讓道士和皇後單獨相處。
但是如果事情真的爆出去,外麵的人可不會管事情的真假,沒有謠言還給你造謠。
“那個太常寺卿秦勇是怎麼回事?”朱厚照壓低了聲音問道。
現在朱厚照的心裡邊已經全是怒氣了。
這個太常寺卿秦勇不是壞的無可救藥,就是蠢得無可救藥。反正在朱厚照這裡,他已經無可救藥了。
“回太子殿下,”楊蓮連忙說道:“太常寺卿秦勇一直都沒有孩子。大概在三個月之前,有人將這個道士引薦給了太常寺卿秦勇。大概在月前,秦勇的夫人被查出懷孕了。秦勇大喜,頓時將這個道士奉為座上賓。”
“奴婢的人查到,將這個道士引薦給太常寺卿秦勇的,是秦勇管家的小舅子。”
朱厚照一皺眉頭,這裡麵顯然存在一個問題,秦勇的管家陷害秦勇的幾率很小,秦勇管家的小舅子應該也不會這麼做。
那麼問題來了,是誰將這個道士引薦給秦勇管家的小舅子的?
“秦勇管家的小舅子是怎麼知道這個道士的?”朱厚照看著楊蓮問道。
“回殿下,秦勇的管家叫秦福,秦福的小舅子叫做張生。這個張生就是一個市井無賴,整日裡遊手好閒,坑蒙拐騙什麼都乾。據說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了青葉子,青葉子為他看了相,說張生是逢賭必贏的賭神之相,隻要張生聽他的,那麼就怎麼賭怎麼贏。”
“這件事情當時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這個青葉子每一次都告訴張生什麼時候去哪裡賭,張生聽了他的話,每一次都能賭贏。這個青葉子名聲大噪。”
聽到這裡,朱厚照冷笑了一聲。
自己也能讓人逢賭必贏。
準備好一個場合,準備好一個人,再準備好一些錢,讓他去賭,然後自己每天讓人把錢輸給他就行了。
這種事情當局者謎,旁觀者清。這個張生就是被忽悠了。
“可去查了那些人?”朱厚照麵無表情的看著楊蓮,聲音低沉的問道。
“回太子殿下,奴婢已經派人去查了,不過奴婢沒辦法抓人,那些人基本都是在賭場裡。在京城的賭場後麵都是勳貴和勳戚,奴婢怕打草驚蛇。”楊蓮連忙說道。
朱厚照點了點頭,也算是理解了楊蓮的擔憂。
畢竟他們現在還沒有走在明麵上,也沒有執法權。不過這都難不倒朱厚照,因為這件事情本身也不能拿到明麵上來查。
“你放手去做,先把這個張生給抓了。注意,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奴婢明白。”楊蓮連忙說道。
“抓住這個張生之後,查清楚他在哪裡贏錢,在什麼地方有了錢?在誰的手裡贏了錢?把這些輸錢給他的人全都抓起來。至於賭場幕後的人,如果他們鬨騰,本宮讓人來處理。”
無論這些賭場的幕後之人是誰,朱厚照都有把握弄死他們。
聽了朱厚照這句話,楊蓮頓時露出了歡喜的神色。
這一次進到皇宮裡麵來,他為的就是來請命。他也知道動手之後很快會有結果,但是沒有太子殿下的命令,楊蓮是不敢私自動手的。
現在有了太子殿下這話,楊蓮也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至於不能打著官方的旗號動手,這個根本就不叫事兒。反而是私底下動手有更多的好處,因為什麼都不用顧忌,也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
“行了你去辦吧。”朱厚照擺了擺手,然後說道:“儘快給本宮查出來,本宮要看看這個道士的身後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