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愣,略微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王守仁,心中對王守仁的感官再一次提升了不少。這是一件好事情,也的確應該如此做,自己居然沒想到。自己沒想到倒是不怎麼奇怪,可是王守仁想到了,這就有些不同了,王守仁居然有如此超前的思想。
沉吟了片刻,朱厚照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做,讓他們看一看,激勵一下他們的雄心也好。
軍中一直都有演武,隻不過大多都是花架子,反倒是這一次的表彰會和追悼會,倒是一個機會。輕輕的點了點頭,朱厚照看著王守仁,笑著說道:“行,這件事情你準備就好。”
“是!”王守仁答應了一聲,見到朱厚照似乎沒有彆的吩咐,便躬身告退了。
看著王守仁走了,朱厚照搖了搖頭,這才穿越沒多久,自己的思維就開始僵化了。低下頭繼續寫自己策劃案,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不適合寫策劃案,朱厚照寫了沒多久,劉瑾又進來了,朱厚照抬起頭看著他,有些無奈的說道:“誰又來了?”
劉瑾略微有些尷尬的說道:“回殿下,是壽寧侯。”
壽寧侯?想來是朝堂上的事情,朱厚照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讓他進來吧!”
時間不長壽寧侯就從外麵走了進來,腳步匆匆,一副急切的模樣,朱厚照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個舅舅雖然有些長進了,可是一旦遇到事情,還是這一副模樣。看了他一眼,朱厚照擺了擺手,示意他免禮,然後笑著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殿下,那些人都在彈劾戚尤啊!”壽寧侯苦著臉說道:“這些日子就沒消停啊!”
朱厚照看了一眼壽寧侯,這個他早就預料到了,那天朝堂上來了那麼一手,這些人能夠忍受才怪了,肯定是要彈劾戚尤的。戚尤現在就是眼中釘肉中刺,不談和戚尤,他們怎麼可能舒服?將戚尤徹底搬走,打倒,這才是他們的目地。
“你急什麼?”朱厚照倒是一點都都不在意,不過下一刻朱厚照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沉著臉問道:“戚尤不會真的有什麼把柄吧?”
朱厚照的自信是建立在老爹不換戚尤的基礎上,不想引起朝野紛爭,所以這些人無論怎麼彈劾,隻要老爹不鬆口,戚尤就走不了。當然了,戚尤如果臉皮薄,心眼窄,自己受不了彈劾了,直接上了辭官的題本回家了,那就另當彆論了。
可是戚尤是這種人?肯定不是啊!不但搭上了壽寧侯,最近還搭上了自己這個太子,這個時候他才不會傻子一樣辭官,再說了,戚尤的底線可不怎麼高。能夠與壽寧侯同流合汙,這樣的人會臉皮薄的自己辭官?那麼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小辮子被人抓住了。
現在看到壽寧侯這樣的態度,朱厚照心裡麵還真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不會這家夥真的有小辮子被人抓住了吧?這個時代的大明官員,誰也不比誰乾淨啊!
壽寧侯聽到朱厚照的話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暫時還沒有出什麼事情,可是架不住他們這麼挖,現在已經有人拿戚尤幾年前的事情彈劾了,誰知道他們這麼挖會挖出什麼來?殿下,咱們的想點辦法了,如果真的挖出什麼,那就真的晚了。”
朱厚照也陷入了沉思,壽寧侯說的也有道理,無論是在這個年代,還是在後世,什麼事情都怕認真,如果這樣查的話,難說會不會查出什麼問題來。沉吟了片刻,朱厚照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總不能讓這些人不去查戚尤吧?他們也不會聽自己的啊!
靈光一閃,朱厚照有了一個想法,沉吟了片刻,朱厚照開口說道:“沈祿的密奏製度過了沒?”
朱厚照想到的辦法就是轉移注意力,用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來轉移這件事情的注意力,沈祿的密奏製度正好可以拿出來。沈祿的密奏製度雖然已經被拿出來用過好幾次了,但是招數不怕老,好用就行了,所以朱厚照也不擔心。
“殿下,已經過了,通政司各地的派員都下去了,陛下為通政司配的都是軍士,傳遞密奏都是他們來做,根本不用各地的驛卒,大概半個月之後是,三省就會開始實行了。”壽寧侯當然知道自己這位太子外甥要做什麼,可是現在這招不靈了。
過了嗎?朱厚照沉吟了片刻,那這招就不能繼續用了,想了想,朱厚照又說道:“找人上書彈劾兵部尚書劉大夏!”
張鶴齡頓時就愣住了,找人彈劾兵部尚書劉大夏?這是為什麼啊?攻敵之必救?可是如此一來,那大家可就真的剛起來了。事實上在來見自己這位太子外甥之前,壽寧侯已經去見過戚尤了,戚尤已經對壽寧侯曉以利害了,這一次的事情絕對不能發展到剛正麵。
一旦撕起來,陛下肯定不會站在自己這些人這邊,麻煩就大了,所以一定要穩妥。
壽寧侯深以為然,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的太子外甥會出這樣一個主意,臉上的表情頓時就驚詫莫名,心裡麵則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朱厚照為什麼會想到這件事情,因為朱厚照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關於京營和擴建黑龍軍的事情。在自己從西北剛回來的時候,還有風聲,說什麼太子統禦京營之類的,可是這段時間卻完全沒了消息,顯然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是一個大坑,沒人願意往裡麵跳。
這怎麼行,如果沒人開頭,那自己怎麼辦?總不能跑過去說,京營交給我統禦吧!那成什麼了。
既然你們不願意開頭,不想往這個大坑裡麵跳,那自己就來開這個頭,你們不想跳都不行。看了一眼壽寧侯,朱厚照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彈劾兵部尚書劉大夏。”
“可是彈劾他什麼啊?”壽寧侯有些遲疑的問道,臉上的表情更糾結了。
“彈劾他屍位素餐,京營腐壞,就這麼說,同時保舉太子殿下提督京營。”朱厚照直接說道,這件事情夠大了吧?反正朱厚照覺得足夠將爭論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