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火力全開壽寧侯(1 / 1)

眾人的目光又全都轉移到了佀鍾的身上,顯然這位站出來反對,這也代表了不少人的心聲。

當然了,反對的理由就各不相同了,有的是為了不讓勳貴鬨騰,凡是他們乾的,我們就反對,為了反對而反對。有的人是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壽寧侯張鶴齡肯定有什麼大陰謀,就和前兩次一樣,所以要抵製,要反對。

最後一種的想法就比較多了,顯然在他們來看,這是勳貴勳戚準備對儲君下手了。

顯然已壽寧侯張鶴齡為首的勳貴和勳戚,他們現在橫行霸道還不滿意,還想著朝儲君下手,這怎麼可以?

所以大多數的文官看向佀鍾都像是在看勇士,朱厚照則是在心裡麵大罵,豬隊友到什麼時候都是豬隊友。自己隻是讓他們稍稍的提一提自己,結果這些人倒好,稍稍不注意就冒出這麼多人一起說,而且還是變著法的怕馬匹,一個比一個露骨,你們是生怕不引起彆人的懷疑是嗎?

不過朱厚照可以理解,拍馬屁這種事情,不患多寡而患不均,你拍了我沒拍,這哪行,所以朱厚照也沒辦法,這事還沒法說。

“陛下,臣以為勳貴子弟讀書有國子監,可讓這些勳貴子弟入國子監讀書,對其嚴加管教。”佀鍾在一邊開口說道:“國子監建立多年,其中博士也多是飽學之士,教導這些勳貴勳子弟自然沒有問題。如壽寧侯所言,新設武院,可學聖人之學?況且新設武院必然要有新的開銷,朝廷如今日用緊張,連陛下都要節衣縮食,有設立武院的錢,不如撥付給西北,用以加固城防更換兵器。”

佀鍾的話得到了不少人的讚同,全都一副點著頭的模樣,看起來好像佀鍾說的很有道理一樣。

可是朱厚照卻知道,佀鍾的話看起來很有道理,可是卻陰險的很,將勳貴勳戚子弟送入國子監讀書,快彆鬨了,現在的國子監是什麼地位,朝中有一個人不清楚?朝中的選材是科舉,國子監的地位很尷尬,這就像後世一樣。

科舉就像是國家統招大學的畢業生,國子監畢業的彆說比你後世的私立大學,恐怕和成人自考差不多。

加上國子監就是一個文人做主的地方,那裡是教將才的地方?教文官都教不好,在這樣的情況下,將勳貴勳戚子弟送進國子監做什麼?張鶴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武院武院,那是培養武將的地方,塞進國子監還培養個屁。

至於錢財,那更是在開玩笑,以前大明缺錢,現在或許也缺,但是卻絕對不缺建造武院的錢。

說白了,佀鍾的宗旨就是打壓勳貴,在大明,打壓勳貴就代表著打壓武將,這一點從來都不曾變過。

在佀鍾提出了這樣的觀點之後,不少人也都站出來發表了意見,話裡話外都是差不多這個意思,有人甚至還話裡話外的說了武人粗鄙的話,反正就是反對就是了。等到這些人說完,朱佑樘這才緩緩的開口:“太子,你怎麼看?”

聽到朱佑樘的話,在場的人全都是一驚,顯然這是陛下考教太子了,同時也代表著陛下對太子的認可。

這樣的考教,代表著陛下相信太子已經有了參與軍國大事的能力,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一天會到來,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朱厚照倒是不慌不忙,轉過身對著朱佑樘躬身道:“父皇,兒臣以為此策既然是壽寧侯提出來的,那麼就應該讓壽寧侯來回答,看看壽寧侯是否有設想,是否有解決的辦法。”

眾人一愣,沒想到太子殿下居然會這麼回答,這中庸禦下之道,當真是了不起,不站隊,看你們撕,這是帝王心術啊!

朱佑樘讚賞的看了一眼兒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壽寧侯,那你就說說吧!”

“是,陛下!”壽寧侯倒是不慌不忙,似乎早有準備一樣,掃了眾多文官一眼,做足了姿態才開口說道:“勳貴勳戚子弟入國子監,那是習文,臣以為文武不可偏廢,我大明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都是重文重武,這才有了我們大明開國,有了永樂朝的興盛。”

“西北之戰正說明我大明武運衰落,何也?臣以為與勳貴子弟和各地世襲武將荒廢有很大的關係。”

“正所謂業精於勤荒於嬉,正因為他們的荒廢,使得我大明武運不昌,既然知道問題的症結所在,那就要想辦法糾正。”

“成立武院,可以訓練他們武事,讓他們從拾先祖榮光,才不至於荒廢了,朝廷有將可用,這才是文武並重之道,才是我大明中興之始。至於朝中錢財吃緊,臣等自然也有耳聞,不過臣以為這不算什麼大事情,雖然朝中錢財缺失,蓋因某些人屍位素餐,不能為陛下調理天下財政,不能為陛下開源節流。”

“不過這些不歸臣管,臣隻是想說武院籌建可由我們勳貴和勳戚來出錢。”

“至於武院維持開銷,那就要靠學生的束脩了,我想諸位大臣不會反對吧?”說著張鶴齡轉頭看向了身前身後的勳貴和勳戚,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諸位不會反對吧?”

眾多勳貴勳戚連忙搖頭,有的人甚至站出來大聲道:“陛下,為國儘忠,臣等不惜毀家紓難,籌建武院,入學的又是臣等的子弟,這個錢該臣等出。”

文官們全都看向壽寧侯,沒想到壽寧侯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是有理有據有節,關鍵是還暗自貶損人。說不會調理財政,不會開源節流,致使國用不足,說的就是戶部尚書佀鍾,意思很明顯,你一個戶部尚書弄不到錢,你好意思嗎你?

你還好意思站出來嗶嗶,要換成我早就躲在人堆裡麵不出來的,這話說的不可謂不重啊!

佀鍾頓時就怒了,直接站了起身道:“陛下,臣年老昏聵,不能為陛下協理財政,致使國用不足,臣之罪也,臣請陛下準許臣告老還鄉。”說著就跪在了地上,甚至還把自己的官帽給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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