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一所大學玩玩?”徐誌笑了笑說道:“能把這種大事說的這麼輕鬆的,恐怕也就霍生了。”
霍營東說:“徐生,這件事我並不是開玩笑,目前的內地政府有意大規模重振教育,但是奈何資金匱乏,雖然有意擴大國內大學的數量,卻還是有心無力,很多規劃都因為資金問題而耽擱。
聽說徐生曾經讚助過香江科技學院1000萬港元,也在歐美的名牌大學大量讚助內部的華人學生,在內地興建一座大學,雖然一次性投資比較高昂,但之後可每年惠及數千乃至上萬學生,總的來看,每一名學生的投入,比在歐美的投入要便宜很多,更不用說這筆投資必然會帶來大量的隱性收入了。”
“這麼算的話的確很有道理。”徐誌笑了笑說道。
霍營東所說的看起來有道理,徐誌旗下的美的公司,的確每年在歐美透過其中的慈善基金會,讚助一些有天賦的華人學子,但這筆投入,主要是為了合法避稅,同時也利用這個渠道,為美的公司在美國的分公司尋找一些電子及計算機方麵的人才。
基金會與這些學生都有協議,如果未來畢業後願意加入美的,根據個人能力及未來的貢獻,讚助費可以減少甚至免去,如果不同意,不好意思,請如數歸還再加利息。
這種套路,隻是美國社會最基本的招數,捐出應該交稅的資金去慈善基金,然後再用基金為自己公司獲利,類似的方法還有很多,隻要不直接動用慈善基金的錢為自己所用,就不違反美國法律的規定。
當然,資本家雖然心黑,但隻是在賺錢的時候,適當的純慈善也有,例如,徐誌旗下的百思買規模越來越大,也經常優先聘請一些貧困的大學生前來做兼職,算是雙方各取所需。
但有一點霍營東說的很對,西方國家尤其是美國,大學的學費及生活成本非常之高,甚至高過了當地的房價,美的的慈善基金規模雖然不小,但支持的人數也是有限的。
霍營東又道:“徐生可以回去仔細考慮一下,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聯係內地教育部的人前來香江進行會麵。”
“好,我會仔細考慮這件事的。”徐誌點頭同意道。
旁邊的包玉鋼哈哈笑道:“老霍,看來今天你又捕到了一隻大鯨魚啊!”
自內地改革開放之後,急切的需要外資進駐投資,霍營東身為香江的紅色收入,自然勇往直前一馬當先,不但自己投資了白天鵝賓館,同時還花費了大量精力和時間來說服香江的一群富豪前往內地投資。
因為霍營東在發家之前,以跑船為生,因此,香江的商界對他這種拉人去投資的做法稱為捕魚,而如果拉到了一筆大的投資,就被笑稱為“捕鯨”。
對於這種叫法,霍營東自然不在乎,笑道:“隻要能有投資,不管是鯨魚還是鯽魚,我是來者不拒,老包,什麼時候你再去一趟內地投資一次大的,我就更開心了。”
“兆龍飯店的事情,把我和我爹的老骨頭都折騰碎了,暫時我還是安慰點好了。”包玉鋼苦笑著搖頭道:“而且最近的經濟壓力也比較大,短時間之內我也很難進行大規模的投資。”
兆龍飯店,是兩年前,包玉鋼與徐誌等人一起前往內地京城之時,有感於京城沒有一座像樣的五星級酒店,於是他決定捐贈1000萬美元,在京城興建一座五星級酒店,用於接待外賓之用。
然而,當時的包玉鋼不了解內地的政策,提出了一個在資本主義社會很正常的一個要求:將酒店的名字命名為兆龍,這是他父親包兆龍的名字!
西方社會,捐贈者有權利為所捐贈的大廈命名,很多情況下都是跟隨自己的姓或名,包玉鋼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個名字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不少人反對興建這個飯店,拖了一年之後,直到最高層那位發話,事情才完滿結束,京城市政府才敢收下這一千萬美元的支票,兆龍飯店才得以興建。
而至於經濟壓力,則是因為地產及船運公司雙重方麵的壓力。九龍倉的主業就是地產及商業收租,地價大跌對九龍倉的影響也不小,而且當初收購九龍倉時,就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從彙豐借來了21億港元,收購之時就形成了巨大的虧損,需要幾年的時間才能恢複過來,現在又碰到了地產市場崩潰,自然也有不小的經營壓力。
而船運方麵,雖然他很早之前就開始大規模清理船隻,但實際上主要清理及出售或拆卸的船隻都是年齡夠大的舊船,一些船年齡較小及運貨能力強的船隻實際上都被流了下來。
800萬噸,是目前包玉鋼旗下的總規模,雖然與巔峰時期的2000萬噸相比差的很遠,但規模仍然能夠排的上全球前十,即使準備好了,船災仍然對他的公司產生了不小的衝擊。
“我明白,等過一段時間再看吧。”霍營東點點頭道,兆龍飯店的事情他也知道,這件事給他這位老友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不過事情畢竟已經過去,而且內地的經濟越來越好,改革開放的路口又長大了不少,類似的這種事情以後應該也不會再發生。
包玉鋼點點頭,看了看手表,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晚會應該馬上要開始了。”
霍營東看了周圍一圈,又對徐誌說道:“徐生,這次英國佬舉行這次酒會,表麵上是為了穩定香江經濟為理由,但實際上還是針對中英談判,尤德前段時間在電視台上公開呼籲香江應該組成談判團隊,前往京城參與談判,獲得了不少人的支持,今天這次酒會的主要目的,可能也是為了這個。
如果等會尤德找到了你,千萬不要答應任何事情,兩國交鋒期間,還是不要冒頭的好。”
徐誌笑道:“霍生放心,這件事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