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和蘇峰長得很像,隻是嘴上留了胡子,看起來是一個比較有魅力的男人。
挽著男人的手進來的女人是個很年輕的女的,長相姣好,不論妝容還是衣品搭配,都相當精致講究,整個人看起來光彩照人,一進門後就把房間裡其他的女人都壓下去一頭。
陳牧看著那男人,心裡暗想這應該就是蘇峰的哥哥了,也就是女工程師的前夫,人長得還是可以的,氣派也有,想象一下女工程師和他站在一起的情形,還真挺相配的。
隻可惜,現在已經離婚了……
陳牧正沉吟著的時候,那兩人已經和房內眾人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到了齊益農這邊。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男人朝著齊益農點點頭,問道。
齊益農說:“我是聽說的,今天你生日,就過來看看,和你說句生日快樂。”
“有心了。”
男人笑了笑,又說:“坐吧,好久沒和你一起喝酒了,今天既然你來了,那我們不醉無歸。”
齊益農搖了搖頭:“今天就是過來看看,和你說說話兒,不能喝太多,明天還要上班呢。”
男人怔了一怔,隨即臉上的笑容變得淡了一些,點頭說:“也對,你現在每天都要在步裡上班,可不同我們,彆喝得醉醺醺的回去受批評。”
齊益農笑了笑,沒再吭聲。
兩人之間頓時變得有點不對起來,男人看了一眼齊益農身邊的陳牧,仿佛有點沒話找話的問道:“這位是誰?”
齊益農說:“他是陳牧,我的一個弟弟。”
微微一頓,他又轉頭對陳牧說:“陳牧,這是蘇峻,和我一起長大的兄弟,你可以叫他蘇峻哥。”
陳牧連忙主動伸手:“蘇峻哥你好,我是陳牧。”
“好!”
蘇峻和陳牧握了握手,一邊打量陳牧,一邊說:“隨便玩……唔,你看起來很麵熟,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陳牧還沒說話,倒是蘇峻一旁的女人先說了:“你就是那個在西北開育苗公司的陳牧?”
陳牧轉眼去看那女人,點點頭:“是,我就是那個陳牧,你好!”
“育苗公司?”
蘇峻還有點沒回過神。
那女人已經向男人介紹了:“之前我們不是看過一個新聞嗎?在異色裂有一架飛機被劫持了,去了蘇丹,後來不是有一個我們夏國的人解救了人質嗎?”
“噢,是他!”
蘇峻一下子就記起來了,看著陳牧說:“原來你就是那個解救了人質的人啊,這可真是幸會了!”
“不敢!”
陳牧連忙擺擺手,演一下謙虛。
那個女人又說:“最近很火的那個小二鮮蔬,也是陳牧一手創立,前幾天你吃了他們的果樹,還說這公司不錯呢!”
“哦?”
蘇峻目光一亮,總算是把陳牧和他腦子裡所知道的一些信息聯係了起來:“這一下我總算記住你是誰了。”
一邊說,他一邊又伸出手來和陳牧握了一下:“我前些天還說呢,你這個公司有前途,如果有機會以後我們合作一把,怎麼樣?”
人家都這麼開口說了,陳牧當然不能反著來,點頭道:“好!”
“不錯!”
蘇峻很高興,點點頭,又看向齊益農:“你帶過來的這個兄弟很對我胃口,坐吧,都彆站著了。”
說完,他主動坐到了齊益農的身邊,和齊益農、陳牧說起了話兒。
那個女人自然坐在蘇峻的身邊,把原本那兩個陪酒女都擠走了,無奈的坐到了遠處的角落裡。
因為和對方都不是很熟,所以陳牧儘量讓自己少說話。
蘇峻和齊益農一直在閒聊,雖然沒說什麼正事兒,可陳牧還是從他們的話語中過濾出很多信息。
蘇峻和齊益農的父輩顯然都是空調人家,兩個人從小的時候開始就在一起玩了,很要好。
隻是後來齊益農走上了從正的道路,蘇峻則經商去了,兩個人開始漸漸疏遠。
不管怎麼說,年輕時候的交情還是在的,今天蘇峻生日,齊益農就不請自來,隻為了和他說一句生日快樂。
過了一會兒後,齊益農看了看時間,主動提出要離開。
“才十點多你就要走了,也太早了吧?”
蘇峻看著齊益農,皺了皺眉。
齊益農說:“沒辦法,明天早上有個會,挺重要的。”
那個女人在旁邊插嘴道:“益農,我們給蘇峻準備了生日蛋糕,你還沒吃就走,也太著急了。”
齊益農看了那女人一眼,沒搭話兒,又對蘇峻說:“生日快樂,兄弟,我真的要走了,蛋糕就不吃了,你玩得開心。”
說完,他朝身後的陳牧打了眼色,就徑自走了。
蘇峻眼神微沉,沒吭聲。
陳牧連忙也對蘇峻說:“蘇峻哥,今天很高興認識你,之前也不知道是你的生日,所以也沒準備什麼,在這裡隻能祝你生日快樂。”
蘇峻轉眼過來,看向陳牧:“陳牧,你也要走嗎?不如留下來繼續玩吧,讓益農自己走,我待會兒讓人送你回去!”
陳牧笑道:“謝謝蘇峻哥,不過今天很晚了,我家那位還等著呢,所以就先走了。”
微微一頓,他又很得體的說:“下次有機會再和你見麵。”
“好!”
蘇峻點點頭,笑道:“以後我們再找個機會見麵,談一談有沒有什麼可以合作的。”
“好的!”
陳牧隨口答應。
他和蘇峻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估計今天一過,就沒什麼機會再見麵,所以他也沒當一回事兒。
很快,陳牧和齊益農就走出了青蔥大門。
陳牧一邊坐上齊益農的車子,一邊忍不住打趣:“齊哥,你說的找個場子招待我,就這?”
齊益農說:“有酒喝,又有妹子陪,關鍵還是全程免費,你還想要求些什麼?”
“……”
陳牧無語,齊益農說的都是事實,可偏偏這些事實加在一起,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齊益農說道:“唉,走,我再帶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一會兒,剛才那裡人多,太吵,我現在特不適應那種地方,多待一會兒都感覺不舒服。”
兩人開著車,來到一家比較清靜的小酒吧,找了個位置坐下。
齊益農說:“剛才那個蘇峻,是我以前的死黨,這兩年我和他已經不怎麼來往了,具體為什麼呢,我也說不清,主要是我到步裡工作以後……怎麼說呢,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好好的,可後來就不怎麼聯係了,再加上他娶的這個老婆和我有點不對付,就真的很少來往。”
陳牧想了想,說道:“我認識他的前妻。”
“嗯?”
齊益農有點錯愕:“你認識昭華?”
“是。”
陳牧把自己和女工程師認識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才說:“我之前見過那個蘇峰,所以就猜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昭華這一段一直呆在望西,怪不得你認識她。”
齊益農點點頭,說道:“既然你認識昭華,那有些事情我也可以和你說了,當年我和蘇峻常到青蔥玩,有一次認識你嫂子和昭華。
你嫂子和昭華是閨蜜,後來我和你嫂子走到了一起,蘇峻則和昭華走到了一起。
前幾年,蘇峻在外頭做生意,認識了現在這個叫做張薔的女的,就和昭華離了婚。
這個張薔吧,一直覺得你嫂子和昭華是閨蜜,原本就對我看不太順眼,之後她跟著蘇峻在一起做生意,有好幾次跑來找我辦事,那些事情如果是在我的能力範圍內也就算了,能幫我一定幫,可偏偏每一樁都是要我違反原則的,所以我隻能拒絕。
後來,也不知道她在蘇峻跟前說了什麼,總之蘇峻跟我就生分了下來,漸漸變成這個樣子。
唉,我和蘇峻的關係變成現在這樣,這女的起碼有一半的功勞。”
陳牧剛才就覺得齊益農不太愛搭理那個叫做張薔的女人,現在看來,果然沒看錯。
沒想到這裡麵還有這麼多的故事,真是愛恨交纏了。
齊益農又說:“蘇峻這人不是什麼壞人,可耳根子軟,倒是張薔的心思挺多的,我剛才看她的樣子,好像已經盯上你了,你自己注意點。”
陳牧想了想,點頭說:“放心,齊哥,沒事,我不傻,知道該怎麼做。”
這種人,當然是敬而遠之。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朋友,而且還沒有多少交集,以後不見麵,不讓他們有機會黏上就是了。
陳牧看得出來,齊益農今天有些鬱悶,大概是因為和最好的朋友變成陌路人的緣故。
所以他陪著齊益農閒聊,儘量聊些輕鬆點的話題,算是把這事兒給繞過去。
兩人在酒吧裡坐到一點多,才離開。
一夜無事,維族姑娘繼續忙著。
陳牧則輕鬆了下來,親自到小二鮮蔬的京城分部走了一趟,看看他們的經營情況。
過了一天,張新年告訴他,竟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說是潤耀集團的總經理蘇峻和副總經理張薔,想約他吃飯。
居然找上門來了?
陳牧有點訝異,真是想都沒想到。
人家沒有他的電話,也不知道他的行程,能夠這麼快就找到他住的酒店,並把電話打過來,這就有些厲害了。
不過,陳牧之前聽了齊益農的話兒,覺得還是儘量不要和蘇峻、張薔有什麼瓜葛,所以他對張新年吩咐:“如果再有電話打過來,你就告訴他們我這兩天很忙,沒有時間……唔,就是儘量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張新年領會了老板的意思,連忙記錄下來,照著老板的吩咐去處理這事兒。
可是又過了兩天,張新年打電話告訴陳牧:“老板,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去和那邊說了,可是他們有點不依不饒的,今天早上送過來了一張卡片,還有一份禮物。嗯,譚晨發現他們已經派人過來盯梢,估計如果我們還繼續住在這裡,很快人家就會堵上門了。”
陳牧想了想,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兒,那你幫我和他們約個時間見麵吧,吃飯就不必,在酒店裡麵的咖啡廳約著見一麵好了。”
“老板,你準備約什麼時候?”
“就今天吧。”
“好!”
張新年答應下來。
晚上,陳牧見到蘇峻和張薔夫妻。
同時過來的,還有蘇峰。
“陳牧,你可真是忙啊,想約你見一麵不容易。”
蘇峻一來就笑著說道。
陳牧點點頭,語帶抱歉道:“這一次的確事兒比較多,對不起了,蘇峻哥。”
蘇峻點點頭:“明白,阿娜爾院士能成為中科苑院士,是一件大事,你事兒多一點也很正常。”
真是做足功課……
陳牧明白對方是有備而來,很多事情都提前查清楚了。
蘇峻回頭看了一眼弟弟蘇峰,又說:“我聽小峰說,你們之前見過麵?”
陳牧看了看蘇峰,點頭:“是,在L市,那一次戚工也在場。”
三言兩語,陳牧交代了一下自己和女工程師的關係,算是做了個小說明。
蘇峰主動說道:“不好意思,上一次我可能有點誤會,說話衝了點,你彆介意。”
“沒事。”
陳牧擺擺手。
蘇峰笑了笑,不再說話。
之前他找人查過陳牧,基本上得到的信息和陳牧說的一樣,陳牧就是和嫂子在業務上有往來,所以才有所接觸。
至於之前在街上看見他們,隻是湊巧。
之後陳牧和嫂子就沒有太多的接觸了,蘇峰也把這事兒放下。
否則以他的性子,肯定會找陳牧麻煩。
至少要找人警告陳牧,沒事離他嫂子遠一點。
張薔一直沒說話,這時候插話道:“陳牧,我早就聽說過你的事情了,你們公司的業務做得很好,就連國外都有人知道。”
一邊說,她一邊給陳牧遞了名片,說道:“我們潤耀是做貿易的,國外好幾個朋友都問過我你們牧雅林業的事情,我想我們以後或許有很多機會合作的。”
陳牧接過名片,看了看,然後假裝很鄭重的收起來。
他之前聽齊益農說過蘇峻的這個公司的情況,雖然說是做貿易的,其實有很多業務走的是灰色地帶,甚至是踩線的。
主要還是依靠著父輩和家裡留下的人脈,在做著生意。
像這樣的公司,小打小鬨還可以,要是敢往大了做,最後肯定翻車。
之前齊益農勸過蘇峻,可蘇峻賺這種順風順水的錢太容易,不願意改變自己的思路,兩人也算是人生理念不太合。
陳牧應付道:“謝謝嫂子誇獎,看看吧,有機會一定合作。”
張薔看見陳牧說話滴水不漏,轉過頭看了丈夫一眼,示意他來說話。
蘇峻想了想,終於開口進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