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激動什麼呀?”
維族姑娘看見陳牧這麼激動,先怔了一怔,隨即“哈”的一聲笑了出來:“楊果雖然邀請我加入粳稻工程研究技術中心,可是並不需要去他們哪兒上班的,平時隻在網上交流就行了。”
“那還步是一樣占用你的時間啊?”
陳牧愈發覺得那個楊果心思狡詐,哼哼的說:“我們留住了你的人,卻留不住你的心……嗯,他們讓你花了時間,連工資都可以不用發,真雞賊!”
“不是,楊果說隻要我加入他們的粳稻工程研究技術中心,雖然不在他們那裡上班,但是每個月都會有固定的津貼的。”
維族姑娘得意的笑了笑,說道:“據說每個月都一兩萬呢。”
一兩萬?
陳牧無語了的看著維族姑娘,心說這一兩萬夠你乾什麼的?至於這麼高興嗎?
這敗家娘們大概意識不到自己的手腳有多大,一兩萬都不夠她買一份實驗材料的。
維族姑娘又說道:“關鍵是粳稻工程研究技術中心,是我們國家農林方麵的研究機構裡最權威的,裡麵的人都是這一個行業的大神。能夠加入進去,個人的榮譽名利就不說了,隻說能和這些人交流學術上的問題,對我來說就會是極大的收獲。”
陳牧想了想,覺得這倒是沒錯的。
錢不錢的沒多少,他們也不缺這點。
維族姑娘能擠進這樣的單位裡去,這放到將來就是一份資曆。
而且她能接觸到更高層次的學術圈子,不論是對她個人還是對牧雅,以後都是有好處的。
想了想,陳牧點頭:“那行吧,加入就加入吧,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可不能因為加入了這個什麼粳稻中心,影響了你的……嗯,本職工作。”
“這是當然的,我又不傻。”
維族姑娘笑了笑,又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擔心我跳槽,以後沒人為你乾活了?”
陳牧轉頭看了維族姑娘一眼:“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愛跳不跳,你要是走了,吃虧的是你自己,我那個……便宜彆人去。”
“你敢?”
維族姑娘瞪大了眼睛,一字一頓很堅決的說:“你的東西都是我的。”
“看你以後的表現吧。”
陳牧挑了挑眉,表現得很老板。
維族姑娘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說:“我咬你,你信不信?”
“切……呀,你還真咬啊……放開我,你瘋了,有人看著呢……”
……
第二天,論壇正式開始。
因為是論壇首天,到場的人特彆多,而且多是分量很重的人。
首先是海州市的大領導致論壇開幕詞,然後農業農村步的領導上台講話,接著是還有發嗰衛的領導講話,夏國農科院的領導講話……
一連串領導講話之後,才輪到學者專家們。
排在第一個上台的這位,甫一出現,論壇現場的氣氛就變得熱烈起來,掌聲響了足足五分鐘沒停。
“怎麼了?”
本來歪著腦袋正有點昏昏欲睡的陳牧被掌聲驚醒了過來,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按照論壇的規定,每位嘉賓隻能帶兩名助手進入會場,為了陳牧,維族姑娘隻能讓楊果幫忙,這才多拿了一個名額。
所以,陳牧算是托了關係才混進會場,在這裡有了一席之地。
維族姑娘作為本次論壇的其中一個發言者,被安排坐在最前麵的一排。
陳牧和其他兩個助手坐在一起,在後麵。
剛才聽那些領導的發言,說真的,陳牧都差點睡著了。
沒辦法啊,領導們都是照稿子念的,一點幽默和趣味性也沒有,實在太催眠了。
幸好就在他幾乎睡著的時候,原老出來了,熱烈的掌聲一下子把他驚醒過來。
旁邊的一名助理聽見陳牧的問話,就回答說:“陳總,是原老。”
另一名助理說道:“想不到居然有機會親眼看到原老,這一次來得太值了。”
“就不知道待會兒有沒有機會要個簽名……”
陳牧聽著兩名助理的話兒,揉了揉眼睛,抬頭往前看去。
台上的那位,是一名身材乾瘦的老人,那張熟悉的麵孔他認得,就是在新聞上經常看到的。
陳牧雖然不是農業方麵的技術人員,可是對於這位原老,還是知道的。
原老是水稻方麵的專家,號稱國內雜交水稻的爸爸。
或許在國內,各種科研工作者裡的能人大神很多,可如果要說誰是讓這個國家和人民受惠最大的人,莫過於這位老人。
所以在民間,這位老人又被戲稱為“魔稻祖師”、“行走人間的聖稻士”,聲譽非常高。
老人開始講話,會場裡的人都認真聽講。
說實在,陳牧也想認真聽,可就是覺得他話兒裡的每一個字自己都聽得懂,可是結合在一起,卻有點不知道在說什麼。
所以,很快的,他又覺得困了。
這可不行啊……
陳牧想了想,站起來,往會場外麵走去,準備出去弄杯咖啡提提神。
在會場門外的一側,就有一個茶水間,陳牧走進去,給自己弄了一杯咖啡,慢慢的喝起來。
茶水間裡的人不少,有夏國人,也有國外的,白人黑人東南亞的都有。
如果說這裡的人有什麼共同點,那就是他們脖子上掛著的卡全是沒有鑲金邊的,都是隨員。
大概那些嘉賓,現在都在會場裡認真聆聽原老的發言。
陳牧喝完咖啡,覺得精神了不少,準備往會場裡走。
才剛走沒兩步,就看見從茶水間的門外,走進來一個熟人,讓他怔了一怔。
那人也看見了他,臉上帶著點驚喜道:“牧,又遇到你了,真巧。”
陳牧眨了眨眼睛:“你是伊麗莎白還是阿什莉?”
“我是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笑著回答,又說:“你剛才收到我的短信了嗎?怎麼沒有回複我?”
陳牧剛才的確收到了伊麗莎白的信息,說是想約他一起吃晚飯,他本來是想回複拒絕的,可因為有些彆的事情打岔,就忘了。
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見伊麗莎白,真有點巧。
想了想,陳牧說道:“這兩天有點忙,恐怕沒時間,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流露出一點失望的神情來,說道:“這真是太遺憾了,阿什莉還說吃完晚飯,讓你到我們的房間裡來,看看我們公司給合作夥伴準備的一些合同模板,大家可以詳細的聊一下呢。”
“對不起,伊麗莎白!”
陳牧隻能抱歉。
伊麗莎白很理解的點點頭:“那好吧,我們有空再約吧。”
“好,那我先走了。”
陳牧對白人女生揮了揮手,很快朝著會場內走進去。
伊麗莎白轉頭看了一眼陳牧的背影,輕輕的抿了一下嘴,轉身走向茶水間的冰箱……
回到會場,正好原老的發言已經完成,所有人又是報以熱烈的掌聲,把老人送下台。
老人之後是一個來自於菲國的專家。
這位專家是一個菲國夏裔,在菲國被稱為雜交水稻之王。
他的雜交水稻技術,其實來自於原老和夏國。
他是在原老和夏國政府的幫助下,在菲國搞起了雜交水稻的種植。
目前他的SLAgritech公司,所生產的雜交水稻種子,占菲國百分之八十的份額。
作為一個國外重要的合作夥伴,這位林姓專家,被安排在第二個發言。
這位專家用的是英語演講,主題是分享在熱帶種植雜交水稻的經驗。
陳牧不需要翻譯就能聽懂,聽完這位專家對於在熱帶種植雜交水稻的經曆,他隱隱有種直覺,或許自家的新品種水稻適合在菲國種植也不一定的。
菲國地處熱帶,主要是熱,一般的雜交水稻種子種下去,生長周期會從一百二十天縮短到九十天,導致產量低下,問題很多。
陳牧覺得自家水稻的最大優勢是抗旱扛熱,應該能扛得住菲國的熱,在那邊會是高產品種。
這讓他留了個心,準備以後找機會試試推廣出去。
說不定能把自家的新品種水稻推廣到國外也不一定的。
菲國專家的後麵,是一位來自阿聯油迪拜的專家。
他同樣是夏國雜交水稻的合作夥伴,在阿聯油種植“海水稻”。
對於這位專家的發言,陳牧聽得很認真。
阿聯油迪拜那邊也是地處沙漠地帶,為了把海水稻推廣出去,原老派出了專家組,一起在迪拜建起了育苗工廠……
陳牧聽得津津有味的,覺得自家的新品種水稻推廣到中東那些荒漠比較多的地區,倒是條出路,這很有借鑒意義。
不知不覺,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中午休會兩個小時,讓到會的嘉賓能夠吃點東西、休息一下,然後下午繼續。
維族姑娘被安排在下午第一個發言,這讓她非常緊張,吃飯都吃得心不在焉。
“怎麼就突然改了?這麼突然的把我放在第一個發言,我感覺都沒準備好。”
一邊吃飯,她一邊帶著點小抱怨的說。
坐在她一旁的,是楊果。
楊果壓低了一點聲音,說道:“彆緊張,好好說,把你放在第一位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