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場正乾活,突然被人喊回營業站,說有人找。
陳牧回到營業室前,看見了一輛黑色凱迪拉克凱雷德,大氣的停在了加油站前。
陳牧挺喜歡這一款車的,車身高大,空間寬敞,人坐在裡麵特彆舒服,開起來車身非常穩,駕駛體驗絕對很不錯。
要說唯一有什麼缺點,那就是這車特彆重,耗油量……嗯,對於家裡有加油站的人來說,從來不會考慮這事兒。
陳牧看了幾眼凱雷德,才走進營業室去。
營業室裡,小賣部那邊的桌子坐著三個人,兩男一女。
女的不認識,長得身材嬌小,樣子嘛……當不了花瓶,不過也算順眼,如果身處酒吧,屬於能撩的那種。
那兩男的,陳牧隻認識其中一個,那就是黃義軍。
還有另一個男的,陳牧沒見過。
不過第一眼看見黃義軍以後,陳牧就知道,這人應該就是覃漢明。
長得虎背熊腰,看起來很能打的樣子,不過陳牧留意的看了看他坐著的姿勢,知道自己能打他這樣五個的。
陳牧進來,打量了一圈對方,對方也打量著他,都沒說話。
沒想到,倒是另一邊的那個身材嬌小的女生,先說話了:“原來是你呀,你就是我哥嘴裡說的陳牧?”
陳牧看了那女生一眼,問道:“我們見過嗎?”
女生笑了笑,說道:“前兩天我和幾個朋友莎門鄉去玩,路上正好遇到那群駱駝堵路,後來不是你去把駱駝引開,那路才通的嗎?”
“哦,原來你也在啊。”
陳牧倒沒想到,人家居然還真見過自己。
那女生笑道:“我那天就坐在車上,有個維族的朋友說你很厲害,那個養駱駝的老頭都搞不定那些駱駝,你一來沒幾下功夫就讓駱駝讓路了,真是神了。”
陳牧謙虛了一句:“家裡養了幾頭駱駝,所以對駱駝挺了解的。”
“怪不得。”
那女生恍然大悟,隨即主動站起來,伸手說:“我叫做周付梓,從京城來玩的。”
這女生倒是挺大氣的,陳牧和對方握了握手,隻說了一句“陳牧”。
然後,陳牧轉過頭,看著黃義軍:“黃總,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了?”
黃義軍皮肉不笑的看了看陳牧,說道:“我那天誠心誠意的邀請你,你不給麵子,今天我隻能親自登門一次了。”
陳牧搖搖頭:“黃總,你是不是對誠心誠意這個詞有什麼誤解?就你做的那些事,談不上誠心誠意吧?”
黃義軍沒想到陳牧這麼直接的懟他,眉頭一皺,就想發作,不過看了旁邊的覃漢明一眼後,終於還是忍了下來,不冷不熱的給陳牧介紹道:“陳牧,這個就是那天我那位想和你見一麵的朋友,覃漢明。”
陳牧想了想,嗬嗬笑道:“覃菊長和周觸長的公子,幸會,幸會。”
覃漢明的父親是國稅菊的副菊長,母親是省交通聽的一位處級乾部。
陳牧故意把對方的來曆點出來,是要告訴覃漢明:我知道你,也知道你身上的跟腳。
這算是虛張聲勢的一種做法,讓對方在心理上不會有一種“我知道你,你卻不知道我”的優勢。
陳牧雖然不知道對方來到加油站是為什麼,後麵會說些什麼,不過提前打掉對方的心理優勢,這對他在接下裡的交談中是有利的。
這是談判心理學上的一點小技巧,非常實用。
果然——
他的這句話兒說出去以後,黃義軍的臉上明顯流露出一絲詫異。
覃漢明倒是憋得住,不過聞言後,眉頭還是輕輕挑了挑,顯然心裡不是沒有波動的。
陳牧主動伸手和對方握了一下,說道:“覃公子,初次見麵,你好。”
覃漢明之前一直沒說話,姿態比較高,現在站起來和陳牧握了握手,點頭:“你好。嗯,直接叫我覃漢明吧,這樣順耳些,我們這些人不喜歡彆人叫我們公子,這在外頭容易出事。”
陳牧無所謂,放開手,也坐下了,準備看看對方來這兒想乾嘛。
黃義軍朝覃漢明看了一眼,得到了覃漢明的眼神示意後,直奔主題道:“陳牧,上一次我們見過麵,我們聊過的合作這件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陳牧之前本來用的就是一個拖字訣,回來後就沒想著給什麼回複了。
其實黃義軍應該明白這就等於拒絕,這樣的拒絕方式大家都不用難堪,其實挺好的
可他現在直接登門來問,顯然是不接受這個結果。
陳牧看著黃義軍,覺得這人說話真是沒水平,怪不得有個工安菊副菊長的爹,還混得要去放高利貸。
說真的,如果為人處世夠老到的話兒,黃義軍完全可以扯一句“回去琢磨了以後,覺得上一次的條件開得不夠高”,然後再提一兩個敷衍性質的條件,勸他考慮考慮。
這樣大家臉麵都好看了,也不會覺得尷尬,話兒自然能夠順暢的繼續談下去。
現在他這麼說,陳牧不可能因為你搖人了我就改主意啊,我不要臉的啊?
所以,陳牧不鹹不淡的回道:“黃總,這件事情暫時就不要再提了。
我們的專利目前還沒到推廣的時候,現在正在試種試驗田……
一切要等那一百畝試驗田種出來以後,收集到準確的數據,才會考慮下一步的計劃。”
陳牧這話兒一半胡扯,一半講真。
他的一百畝試驗田的確正準備種,不過推廣這事兒和試驗田沒關係。
做試驗田其實也是一種推廣,就跟搞房地產弄樣板房一樣,是拿出來給大家看的,看好了買家才會掏錢。
黃義軍不懂話術,聽見陳牧這麼說,眉頭一豎,直接發飆:“陳牧,你這就是不給麵子的意思了。”
陳牧沒接這話茬兒,隻是眨了眨眼睛。
你臉比較大還是比較圓,我一定要真金白銀貼你才叫給你給麵子嗎?
陳牧雖然沒什麼背景,可就現在這個階段,他還真不怕誰。
“你……”
黃義軍變臉了,想說話,可是話兒都還沒出口,旁邊的覃漢明輕輕拍了拍他,他這才轉眼看了看覃漢明,終於強忍著沒有發作,低下頭不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