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吃著烤羊,喝著羊湯,陪著劇組的人暢飲葡萄酒的時候,袁成正在他們的林場裡大發雷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為什麼隻用了半天,我們井就又沒有水了?你們打井前探測清楚沒有,到底哪裡才是蓄水層?”
那位冷靜的工頭現在臉色也變得不那麼好看起來,這可是從沒發生過的事情,他實在說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
明明打井前探測器上掃描到地下是有水的,打好井後也的確出水了,可連續兩次不過半天的時間而已,水就斷了,簡直不可思議。
而且,更奇怪的是,事後他又用探測器掃描地下,得到的數據是真的沒水,讓他都有點懷疑是不是探測器壞了。
冷靜的工頭想了想,找了個理由解釋一波:“袁總,可能是蓄水層不穩定,我們的鑽井一打通,空氣進去了,蓄水層就被破壞了,所以水也就斷了。”
這個理由有點牽強,袁成不懂,不過他也不需要懂,隻問道:“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冷靜的工頭回答:“隻能繼續再找合適的位置打井。”
袁成沉聲問道:“如果結果還像這兩次這樣呢?”
“那也沒辦法,繼續打,直到找到合適的位置為止。”
“那打井的錢怎麼算?”
“之前的兩次就算了,之後每打一口井,我們都收五千。”
袁成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位置,會一直這麼打下去,那這事兒什麼時候是個頭?”
冷靜的工頭很冷靜的說:“我們也沒辦法,袁總,這是你們林場的客觀條件決定的。”
袁成指了指馬路對麵的加油站:“他們也有水井,為什麼他們就能打得出來呢?”
冷靜的工頭沉著的應付著已經不太冷靜的客人:“也許他們那兒就是地下水層最穩定的地方,我們這兒水都流到他們那裡去了。”
袁成感覺這話兒就像是一根針在他的心上戳了一下,讓他難受得不行。
你特麼的意思就是我很背,雖然隻隔著一條馬路而已,人家那兒就是風水寶地,我這裡就是窮山惡水是不是?
冷靜的工頭感覺到客人的眼神有殺氣,連忙又說一句安慰的話兒:“當然了,也許隻要找到合適的位置,袁總您這裡也是能打出一口好井的。”
袁成沉吟了好一會兒,暫時來說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畢竟已經請了兩個工程隊了,看起來不像是工程隊的問題,所以點頭道:“好,那你趕緊開始吧,我要儘快把井打出來。”
冷靜的工頭回答:“袁總,沒問題,我們會儘快的,不過今天太晚了,我的人已經回到X市,要明天才能過來了。”
袁成看著那冷靜的工頭,咬了咬牙:“沒口井我給你加五百塊錢,你讓你的人立即過來,我今晚就要看到你的機器開始打井。”
冷靜的工頭終於動容了:“謝謝袁總,我立即就讓他們回來。”
等工頭拿著衛星電話走到遠處打電話後,袁成轉頭看向女秘書:“趕緊幫我再找找,看看有沒有彆的工程隊能解決這個問題,快!”
“好的,袁總。”
女秘書答應一聲,也立即拿著衛星電話走遠了。
袁成站在自家的林場裡,遙望著馬路對麵加油站的招牌,心情真是有點糟糕透了。
他從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麼不順利,卡在了這麼一個不應該卡的地方,而且打井的結果還就直接關係到了林場的存亡,讓隻覺得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卻完全找不到施展的空間。
沒辦法,他現在也隻能給工程隊更多的錢,希望他們儘快把水井打出來。
目前對他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應該不算問題。
……
在雅喀什村呆了兩天,陳牧就回來了。
庫爾班江和伊利亞去了L市以後,加油站的人手有點不夠。
維族老人要去林場盯著,亞力昆平時白天要去上學,下課了才能來加油站,管仲雲和圓圓現在也不在加油站,所以加油站就真的出現了人手短缺的情況。
陳牧隻能臨時抓丁,把阿娜爾古麗抓來幫忙看營業室。
他自己則忙碌著營業室的瑣事兒,例如什麼貨物上架、收拾之類的事情。
“我看你還是趕緊招幾個人吧,我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呢,你這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維族姑娘懶洋洋的坐在收銀台前,用一隻手托著腮,看著陳牧忙碌。
“你的時間不就是用來浪費的嗎?”
陳牧一邊乾活,一邊沒好氣的說:“你說說你今天睡到多少點才起床的?一麗她午飯都快準備好了,你都還沒起床吃早飯,還敢說什麼浪費時間,你臉紅不?”
“那是因為我昨晚上做實驗做晚了呀,所以早上才多睡了一會兒。”
“P,我昨晚上明明聽見你房間裡傳出海賊片頭曲的聲音,你敢說你不是在看海賊?”
“我的試驗是要等結果的,所以一邊做實驗的時候,我一邊補補番,這有什麼不對嗎?”
“誰知道你是在做實驗還是在補番啊?”
陳牧“切”了一句,又說:“你不說你招了幾個人嗎,讓他們趕緊過來啊,早點過來也能幫幫忙嘛!”
維族姑娘瞪大了眼睛:“我招的那幾個人可都是研究員,你準備讓他們過來幫你看店嗎?”
陳老板理直氣壯的說:“也就是幫個忙而已,有什麼不可以的,反正你都已經付他們工錢了。”
“我付他們錢,是讓他們幫忙搞些資料,還有為研究所做些準備工作的。”
維族姑娘不想理這人了,正好座機上有一個電話打進來,她拿起電話接聽起來。
這時候,一輛小夏利駛了進來,停在加油站的油泵前。
陳牧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兒,跑出去招呼客人。
“你好,加油嗎?”
“90,加滿,謝謝。”
“好咧。”
陳牧立即動手,拎著油槍為車子加油。
客人是個中年人,看起來精瘦精瘦的,頭發亂七八糟,像鳥巢似的缺乏整理,胡子也雜亂的長著,特彆野性。
他靠在車門前,看了看加油站周圍的情況,又看了看對麵瀚海林業的林場,問道:“那是在乾什麼呢?”
陳牧抬起頭,朝著客人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笑嘻嘻的說道:“他們在打井。”
“打井?”
客人好奇的問:“打什麼井啊?”
陳牧回答:“水井。”
客人看似隨意的問著:“那麼大的機器?打多久了?”
陳牧算了算:“有五六天了吧。”
對於對麵林場打井的情況,他一直算著、留意著,因為他一直偷偷的掐著時間給人斷水。
這麼乾了幾次後,他發現最近兩天,對麵的工程隊打好井後,也不走了。
看樣子,像是由於之前被折騰來折騰去,他們煩了,所以索性等著看水井的情況,等到水井徹底正常了,才會離開。
陳牧可不管這麼多,堅決按照半天的頻率,隻要對麵的井打好半天,肯定就給掐斷了,毫不留情。
這麼一來,對麵的工程隊每天隻能打兩口井,打好一口後等著,半天後沒了,再繼續打一口,這麼已經連續兩天了,就這麼耗上了。
反正陳牧躲在暗處飛飛刀,也不怕暴露,隻要在黑科技地圖的範圍內,瀚海林業的這個林場就是秋後的螞蚱,看誰耗得過誰。
客人問道:“打井打了五六天?那打了多少口井啊?”
陳牧看了客人一眼,覺得客人的話兒有點多,就說:“我也不知道,一天一口的話兒,估計都得有五六口井了吧。”
客人又說:“這麼大的機器,一天不止一口井吧?”
陳牧心中一動,笑道:“嗬嗬,聽說打了好多口井了……哦,你問這個乾什麼?我不能亂說的,你也彆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