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開始輪流講沙雕急轉彎,一人講一個,開始幾輪都沒有問題。
漸漸的過了五輪以後,女醫生首先講不出來了,然後是維族姑娘,最後是李晨凡,他們都隻能默默的喝酒聽陳牧和小胖妞講。
陳牧和小胖妞簡直棋逢敵手,兩個人也不知道從哪來知道那麼多沙雕急轉彎,講個沒完。
到了最後,還是陳牧險勝一籌,榮登沙雕急轉彎之王的寶座,成功加冕。
“你……你小子……呃……平時是有多無聊……呃……收集那麼多這種鬼玩意兒……”
李晨凡喝酒喝得有點站不穩,起身就朝著民宿那邊回去了。
小胖妞喝得少,指了指女醫生和維族姑娘:“你自己把她們扶到後麵去吧,我也走了,嗯,我得跟著他,一個人回去有點害怕。”
說完,她跟在李晨凡後麵很快的走了。
陳牧看了一眼醉醺醺的女醫生和維族姑娘,她們倆一個趴在桌子上,一個斜靠著椅子,都有點沒有意識了。
再轉頭看一眼其他桌子,光顧“酒館”的客人早就離開。
他們明天都要工作,所以隻是來喝一杯,放鬆一下,不會像他們這一桌的幾個人一樣,喝那麼多。
“好吧好吧,客房服務部又要開始工作了。”
陳牧歎了口氣,隻能一手抓起一個,半抱著往她們各自的房間送。
維族姑娘的房間比較靠近營業室,所以先把她送進房間,隨手拉上被子,然後陳牧又攙著女醫生,往外走。
房門關上的一瞬,一直躺著不動的維族姑娘突然翻了個身,嘴巴輕輕嘟了一嘟,又繼續香甜的睡去。
陳牧還在努力,把女醫生送回到房間後,先把人放到床上,然後為女醫生脫鞋子。
維族姑娘穿著一身睡衣,直接放床上就行了,可女醫生身上穿得整整齊齊,尤其鞋子,是一雙長靴,幾乎到膝蓋的位置,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拔下來,放到一邊。
“我的天啊,你這……究竟怎麼穿上去的?”
陳牧輕輕的給女醫生拉上被子,嘴裡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兒把女醫生吵醒了,女醫生突然迷迷糊糊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我……我那麼喜歡你……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喜歡我……”
陳牧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忍不住低頭去看女醫生。
這時候,她眼簾半闔,顯然完全是酒醉不清的狀態,說的話兒自然也是醉話兒。
陳牧繼續把被子拉上,抓著她的手塞入到被子裡,然後猶豫了一下,伸手輕撫她光潔的額頭:“睡吧,快睡吧,彆說話了。”
女醫生漸漸閉上了眼睛,不再動了,不一會兒後鼻子裡發出輕輕的鼾聲,睡得沉穩。
陳牧看著眼前那張好看的臉蛋兒,突然又用手摸了摸,然後緩緩站起,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房間裡,黑暗像一塊紗布,輕柔的籠罩著四周。
床上睡得正香的陳曦文突然睜開眼睛,嘟囔了一句“直男”之類的話兒,然後又再次合上,不再有任何動靜。
……
這天一大早,奎尼吐艾迪領著幾個同村的村民,守在入村的岔道前等待著。
“怎麼還沒來?”
“巴河到這裡有一段距離,他們說了十點前送來,就一定準時的,不用擔心。”
“就是,前兩天牧雅林業送到隔壁村,也是準時的,彆著急。”
村民們一邊聊天,一邊張望著遠處,希冀著牧雅林業的送苗貨車能快點到來。
今天其實並沒有奎尼吐艾迪什麼事兒,他上一回購買的苗還沒有用完,所以這一批苗都是村裡的其他人訂購的,嚴格來說和他沒有關係。
不過,他還是一大早就和同村的人出來了,因為他覺得這事兒自己有一份責任在裡麵。
雖然苗不是他買的,可正是他第一個發現了這些苗的好處,村子裡的人才跟著去買,這萬一要是出什麼問題,奎尼吐艾迪覺得自己可不知道該怎麼像鄉親們交代了。
“奎尼吐艾迪大哥,那天我問了一下肉蓯蓉種子的價格,真貴哩,你覺得這真值得買嗎?”
一個村民看了一眼奎尼吐艾迪,用虛心請教的語氣問了一句。
不得不說,這一段時間奎尼吐艾迪在他們村子簡直就是大紅人,自從他得到了市領導當眾的表揚,一下子就成了附近一帶植樹造林的能人好手,絕對是典型裡的典型。
現在他走在村子裡,長輩們見了他都會頂起拇指說一句“有出息”,其他同輩見到他都會稱呼一聲大哥,就連村長和鄉長也會客氣喊他“奎尼吐艾迪兄弟”,絕對沒人敢像以前那樣,有事沒事喊他大傻子。
這讓奎尼吐艾迪的自信也漲起來了,身上的憨勁兒好像也一下子少了,說起話兒來都帶著點大氣。
聽見同村的兄弟這麼問,奎尼吐艾迪想了想,說道:“當然應該買哩,種梭梭樹賺不了多少錢,隻能拿補助,想要多賺錢就得發展副業,肉蓯蓉的種子雖然貴,可是隻要種下去了,就會一直長,這錢可是能賺很久的哩。”
那村民點點頭,抱怨道:“可是真的太貴哩,一斤兩三萬啊,想想都心疼哩。”
另外一名村民出主意:“我聽說肉蓯蓉的種子分成三個等級,最好的兩三萬,可是次一等的就便宜了,不到一萬就能買到,還有再差一點的,你不如買差點的就好了哩。”
之前那村民還沒說話,奎尼吐艾迪已經連忙幫他說了:“可不能買差的,要買就買最好的,差的長不活,可就浪費時間了。”
微微一頓,他又用最樸實的話兒給同村的這幾個兄弟們分析:“我打聽過了,正常來說肉蓯蓉要種個三年才能長成哩,如果買了差的種子,三年後沒長好,那要再種可就要再花三年了……嘖嘖,這時間等不起啊,還不如狠心買最好的種子,早早把肉蓯蓉種出來,這才是最省錢省事兒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