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
看到李啟迪居然願意花這麼大的價錢把佩羅買下來,周圍不少大明商賈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呂宋人生性懶惰,根本就不是乾活的料。尤其是這個佩羅長得尖嘴猴腮皮膚黝黑的,這個李掌櫃把他買下來自然不是好心腸發作,佩羅落到他手裡看來不脫上三層皮是不行了。
就連劉香也有些意外的看了李啟迪一眼,她剛才之所以喊出了這個高價純粹隻是想逗逗他而已,看到李啟迪居然一點也不還價的一口答應下來,她也很是意外打量了李啟迪一眼。
當她看到這家夥一邊說話一邊用滿是掩飾不住的仇恨的目光盯著跪在一旁的佩羅後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仇恨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不過劉香也沒有降價的意思,既然人家願意買她也不會替人家省銀子。
正當劉香客串一把奴隸販子的時候,楊峰已經在宋燁等數十名家丁的擁簇下在碼頭周圍閒逛起來。
說實話,這個年代的碼頭一般都大同小異,要麼是石頭砌成,要麼是木製的,作為一個林業資源豐富的地方,拉瓦格的碼頭所用的材料自然是後者。
看了一下碼頭後,楊峰不禁有些鄙夷起來。
拉瓦格作為南洋一帶有名的物資集散地和商船經常停靠的地方,人流量自然不會少,但作為拉瓦格的管理者,呂宋人除了刮地皮之外在管理方麵連大明的一個縣的水平都不如。
汙水橫流貨物胡亂堆放也就罷了,街道上到處都是丟棄的垃圾,楊峰甚至還能看到附近還是不少人畜的糞便,走到大街上一股股刺鼻的腐臭味直衝鼻腔。
看到這幅情形楊峰不僅大為搖頭,在大明哪怕再貧困的縣城也不會這麼臟亂。
什麼,你說大明的百姓同樣會隨地大小便?
嗬嗬……兄台你想多了。在大明,老百姓若是在大街上看到了糞便都會順手裝進糞筐帶回家去,畢竟有了糞便莊稼才能更好的成長,否則你以為“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句話是從哪來的,對於老百姓來說糞便可都是寶貝,哪有隨意丟棄的道理?
不過對於南洋這些種植水稻都可以一年三熟的國家來說就不一樣了,由於地處亞熱帶海島氣候,不論種什麼東西都非常容易存活,就算是再懶的人都能靠著樹上的果子活下去,對於這樣的人來說讓他們主動的撿糞便實在是太過為難他們了。
看著空蕩蕩的街道,還有街道上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攤子,再看到從周圍的建築裡不時探頭偷看的腦袋,楊峰沒有理會他們,隻見他走到一個水果攤前,隨手拿起一個芒果,熟練的將皮剝了下來後咬了一口,一股特有的香甜濃鬱的味道直衝鼻腔,可謂是唇齒留香。
“好!”
楊峰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身後的宋燁道:“沒吃過這玩意吧,可好吃了。”
宋燁微笑著搖了搖頭:“謝侯爺,但小人如今正在當值,可不能吃東西!”
楊峰這才想起來,宋燁他們作為自己的貼身護衛,當值期間是不能隨意吃東西的,鬆了鬆肩膀:“隨你們了。”
說完,隨手將芒果扔到了地上,掏出手巾擦了擦手,這才邁步朝前走去,這一刻楊峰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傳說中的“淨街虎”,走到哪裡,哪裡就空無一人。
走了半天之後,楊峰看著依舊空無一人的街道,不禁眉頭微皺,當地的土著不待見自己還情有可原,但那些來自各地的商賈也在躲著自己,這就讓他有些無法忍受了。
心中不爽的楊峰也沒有了逛街的心情,背著手就回去了。
由於拉瓦格的港口容量有限,加上碼頭上還擠滿了來自各地的商船,實在沒有辦法容納福建水師那龐大的艦隊,隻能采取螞蟻搬家的辦法用小船將軍士和戰馬往岸上運,直到天黑才將上萬名軍士和戰馬運抵岸上。
不大的拉瓦格一下湧入了上萬名軍士和數千匹戰馬,一時間整個拉瓦格一眼望去到處都是戰馬的嘶鳴聲和軍士的身影。
看到軍士們全都上了岸,楊峰和將領們也暗自鬆了口氣。
陸軍畢竟不同於水師,水師的水手早就習慣了大海上的生活,可陸軍卻不同,在海上漂泊了幾乎一個月後,從未在海上生活過的軍士承受力差不多已經到了極限,如果還不能靠岸讓軍士和戰馬休整的話,恐怕就會出現大規模的非戰鬥減員了。
知識隨著江寧軍大量的湧入,拉瓦格上的商人最後終於頂不住了,當天晚上楊峰吃完了晚飯後,正準備沐浴睡覺,卻聽到家丁來報有幾名商人求見。
原本楊峰是想要晾一晾他們哦,但最後他改變了主意,讓家丁把人帶上船來。
此次來求見楊峰的是呂宋國的幾名商人,為首的是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或許是兜裡有錢的緣故,這幾名商人比起佩羅等呂宋國士兵看起來要白胖了不少,至少看上去沒有那麼黑了。
幾名商人上船之後,看到大馬金刀般坐在首座上的楊峰,趕緊朝他拜了下去,“呂宋國商賈安薩業、羅布麻、黒冶參見尊貴的大明侯爵閣下。”
“羅布麻、黑夜?”
乍一聽到這兩個名字,楊峰差點笑了出來,這兩位也太有才了吧,起的都是啥名啊,不是藥材就是天色,這是生怕彆人記不住咋的?
不過好在他如今的涵養功夫還算到家,借著喝茶的功夫把氣息給平順了下來,這才問道:“你們三位今天求見本候所為何事啊?”
三人對視了一眼,年級最大的安薩業大著膽子問道:“尊敬的侯爵閣下,請問您此番率領大軍前來所為何事?”
楊峰輕哼道:“我先前不是說了嗎,來討伐呂宋那些欺壓我大明商賈的奸人啊。”
“這個……”
安薩業猶豫了一下才道:“草民知道呂宋國當中的某些人對待大明國來的商賈有些過份了,尤其是那個佩羅更是如此,不過既然此番已經懲罰過他們了,是不是可以將此事就此作罷了?”
“作罷?”
楊峰聽到這裡臉色就是一沉,猛的一拍桌子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