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峰看到被劉香帶回來的施大瑄和鄭森時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楊峰看著麵錢這位隻有三四歲,長得粉雕玉琢的孩童時,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個小不點就是另一個曆史時空裡被後人評價為明末清初軍事家,抗清名將,民族英雄的鄭成功。
好吧,其實鄭成功還是很爭議的,有人說他有日本人的血統,不能算是正統的華夏人,也有人認為按照華夏的習慣來說,既然他的父親鄭芝龍是華夏人,那麼他自然也就是華夏人,不過不管怎麼樣,有一點是沒有人否認的,那就是正因為他帶領明軍將台灣的荷蘭侵略者趕走,才使得這座孤懸海外的島嶼回到了華夏的懷抱。
征南大都督官邸的大堂裡,楊峰坐在大廳的正中央,劉香、盧光彪、耿秉義、褚茂光等一眾將領分彆坐在一旁,在他的麵前則是站著施大瑄、石井次郎和鄭森三人,隻是出了鄭森外其餘兩人的手都被綁了起來。
“你就是鄭森,你的父親是鄭芝龍?”楊峰看著麵前的孩子和藹的問道。
鄭森好奇的打量了楊峰一下才奶聲奶氣的說:“我就是鄭森,你又是誰?”
“我……”楊峰淡淡一笑:“我叫楊峰,同時也是大明的江寧侯。”
“你就是楊峰,那個殺人魔王?”一聽到楊峰自報家門後,原本臉上露出好奇神色的鄭森瞪大了眼睛,原本露出好奇神色的小臉頓時變成了恐懼之色,隨後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哦……殺人魔王?你們都是這麼說我的嗎?”楊峰有些哭笑不得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難道自己的形象在這位未來的民族英雄的眼裡已經變得難麼恐怖了嗎?
楊峰在那裡自語,而站在大堂上的施大瑄和石井次郎卻被嚇了一跳,彆人不知道楊峰的厲害,他們卻非常清楚麵前這位看起來身材高大卻長了一副略帶清秀容顏的年輕人可不是什麼善茬。正是這個人在遼東殺得向來凶悍的韃子人頭滾滾,經他的手鑄成的京觀兩個巴掌都數不完,其實鄭森說他是殺人魔王還真是一點都沒有冤枉他,隻是他們生怕若是觸怒了楊峰,鄭森恐怕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生怕楊峰發怒的施大瑄趕緊上前一步道:“楊侯爺,您貴為大明侯爵身份高貴,想必也不會為難一個小孩子吧?”
“為難小孩子?”楊峰失笑起來,打量了一下麵前這位長得一副彪悍模樣的施大瑄這才說道:“你就是十八芝裡的施大瑄吧,本侯聽劉統領說起過你。聽聞你外表魯莽,但其實卻狡詐善於隱忍,今日看來不僅如此你還很會擠兌人啊,若是如你所言我是不是應該將你們都放回去啊?”
被楊峰這麼一說,饒是施大瑄為人頗有城府,但也忍不住漲紅了臉,這尼瑪的兼職就是赤果果的打臉啊。此刻的他自然不敢對楊峰發火,但卻看了劉香一眼,眼中露出陰沉之色。
劉香自然是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而對她來說施大瑄早已是階下之囚,對她根本構不成威脅,她自然不會放在心裡,是以她隻是淡淡一笑卻沒有說話。
隻是劉香不說話,楊峰卻看不下去了,不喜的說道:“施大瑄,本侯知道你心裡對劉統領心懷恨意,不過你也彆覺得自己冤枉,你們這些人上至鄭芝龍下至普通的海賊,有一個算一個,有幾個人手上沒有沾染過無辜百姓和商賈的鮮血?
在你們看來劉統領是叛徒,但是在朝廷和本侯看來劉統領卻是不願意跟你們這些海賊同流合汙心念朝廷的忠義之士,這樣的人理應受到朝廷的褒獎。本侯也知道你們這些人不但對劉統領,對本侯也同樣恨之入骨,但今天本侯不妨把話撂在這裡,鄭芝龍是兔子尾巴長不了了,用不了多久本侯一定親率大軍登上小琉球(台灣),踏平笨港,將鄭芝龍一行人抓起來明正典刑繩之以法!”
聽了楊峰的話,施大瑄自知無法幸免,隻見他慘笑一聲:“自古成王敗寇,侯爺不必再說了,施某自知難逃一死,不過在臨死之前施某人還是想求您放過森兒,畢竟這個孩子是無辜的。”
“無辜?”楊峰笑了,笑聲中帶著說不出的輕蔑,“你們以往在搶掠商賈之時,這句話恐怕也有不少人跟你們說過吧,不知你們是如何做的?”
聽到這裡,施大瑄的心頓時就涼了,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當然知道自己這些人的德行,平日裡搶掠時若是殺得興起,不管對麵站著的是老人還是小孩,他們的手可從未軟過。
“對了,本侯知道你想死,不過在本侯這裡想死卻沒那麼簡單,你還是先到礦山卻挖幾年礦吧。”
楊峰說完後,擺了擺手,站在施大瑄身後的兩名家丁立刻將他押了出去,最後這才將目光放在了一直有些緊張的看著他的石井次郎和鄭森身上。
隻是還沒等楊峰說話,石井次郎卻突然跪了下來大聲道:“尊敬的閣下,請您繞了我們的少主吧,隻要您答應繞了他,石井次郎願意用餘下的生命來為您效力,求求您了!”
看著跪在麵前的石井次郎,楊峰沒有說話,隻是他右手的手指卻在輕輕的敲擊著一旁的茶幾,若是熟悉他習慣的人一看就知道此刻的楊峰正陷入了沉思。
而劉香、盧光彪、耿秉義等任也偷偷用目光看著楊峰,他們也很想知道楊峰如何發落這個小孩子。
楊峰想了想,他閉上了眼睛沉思了一會才長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楊峰雖然早就說過要將鄭芝龍繩之以法,但這個鄭森嘛……你就帶著他回扶桑吧,讓他的母親好好教他念書,不要走上了他父親的歪路。”
“納尼……”
這下不光是劉香、盧光彪等人,就連石井次郎也愣住了,楊峰竟然就這樣放過了鄭森,要知道這可是鄭芝龍的兒子啊!即便他現在還是個孩子,但對付敵人的手段不應該是斬儘殺絕的嗎?侯爺今天怎麼突然變得心慈手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