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失算了,沒想到這些狗官兵這麼能打,早知道就應該等鄭明他們到來後再發起進攻的!”
看著遠處海麵上的無數屍體和那幾條猶如死魚一般漂浮在海麵上的海蒼船,鄭芝虎的眼中閃過一絲悔意,他還是低估了福建水師。原本以為憑借著五艘福船在八艘海蒼船和連環船的配合下就算不能全殲第二艦隊的戰船也能殲滅大部,可一打起來他才發現對方竟然強悍得不像話,這才意識到這次很有可能是踢到了鐵板,隻是這個時候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一旁的鄭芝豹說話了,“那些海蒼船和連環船原本就是用來吸引敵人火力的,有死傷也是難免,隻要能將那個賤人和她的第二艦隊打掉,就算死再多的人又如何?二哥,現在你什麼也彆想,隻要能將他們拖到鄭明趕到,咱們就贏定了!”
“這個我自然知曉。”鄭芝虎臉上的刀疤一陣閃動,浮現出一絲戾氣,他望著數百米外正朝著己方傾吐火舌的七艘戰艦,仿佛看到那道俏麗的身影正用不屑的眼光看著自己。
鄭芝虎咬著牙深吸了口氣,強行將心中那股邪火壓了下去,跟鄭芝豹說了一聲後扭頭朝著另一端甲板走去。
鄭芝豹看了鄭芝虎一眼心中暗自搖了搖頭,當年自己這位二哥就是因為看上了劉香,懇求大哥將劉香許配給她,可是那個女人竟然毫不猶豫的拒絕,惱羞成怒加上因愛成恨之下,鄭芝虎開始對劉香百般打壓並在一天夜裡喝醉後想要對劉香用強,而劉香作為十八芝中唯一的一個女人,尤其是好欺負的,一怒之下不但打傷了鄭芝虎還帶著手下人反出了鄭氏集團。
這件事當時鬨得很大,事情發生後鄭芝虎也被鄭芝龍狠狠的臭罵了一頓,事後又下達了封口令,這才將這件事壓了下來,輕易沒有人敢提及,因為任何敢提及這件事的人不但會招致鄭芝龍的懲罰也會令鄭芝虎發狂,漸漸的這件事也成了鄭氏集團的禁忌,隻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這件事也成了鄭芝虎的一塊心病。
“那個女人一定要死!”鄭芝豹心裡暗自下了決心,他眯著眼睛朝著身後的海域打量了好一會,眼中閃過一絲期盼。
這場海戰並沒有隨著那些海蒼船和連環船的全軍覆滅而結束,正好相反,戰鬥反而更加激烈了,鄭芝豹率領的那五艘福船就象是發瘋一樣拚命的朝著第二艦隊宣泄著炮彈,而第二艦隊也不甘示弱的用十二磅火炮反擊。
由於第二艦隊無論是戰艦數量還是火炮都占據了優勢,又過一刻鐘後鄭芝虎率領的五艘福船有兩艘被先後打成了重傷,不得不先後撤離了戰場,這樣一來鄭芝虎的出境就更艱難了。
甲板上,看著雖然已經傷痕累累但依舊拚命繞在他們旁邊開炮的三艘福船,劉香不但沒有任何欣喜的表情,反而露出了疑惑之色。
“將軍閣下,這情況不對啊。”不知什麼時候,內厄姆來到了劉香的身邊對她說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剩下的那三條福船最多還能支撐半個小時就不錯了,可是他們卻沒有任何要撤退的跡象,這很不符合常理。”
劉香清冷的目光在內厄姆的臉上一掃而過,輕聲說道:“你想說什麼?”
內厄姆神情凝重的說道:“一支艦隊在明知失敗還要死死纏住對手,除了他們要保護重要目標之外,就隻剩下一個原因,那就是……”
“他們的援軍要來了!”
劉香的目光和內厄姆對視了一眼,幾乎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就在劉香和鄭芝虎鄭芝豹兩兄弟在馬尾島列島海域激戰的時候,剛從現代社會回來的楊峰則是陷入了無休止的忙碌之中,這次他在現代社會呆了一個月,在這邊積累下的事情是在太多了,雖然有鄭妥娘和耿秉義等人幫他處理了不少,但有些事情卻隻能是他親自處理,所以一連三天的時間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官邸裡埋頭處理公務,忙得可謂是不可開交。
今天傍晚的時候,終於將積累了一個月的公務處理完畢的楊峰在書案後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後隨手端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嘴邊一飲而儘,但茶水剛入口就被他一口噴了出來。
這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嘻嘻輕笑,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老爺也真是的,多大的人了,喝茶之前也不看看茶水燙不燙就想要一口喝光,哪有這麼魯莽的。”
楊峰回過頭一看,看到一身淡綠色長裙的線娘正站在自己身後,手裡還端著一盤點心,正笑靨如花的看著自己,將點心放到桌麵手雙手還在俏臉上劃了幾下做出羞不羞的動作。
看到又好氣又好笑的伸出了右手將線娘摟到懷裡,將她麵部朝下的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右手在她挺翹的臀部劈裡啪啦拍了好幾下,這才笑罵道:“好你個小妮子,現在膽子變大了,連老爺也敢編排了,是不是一段時間沒教訓你,你的屁股又癢癢了?”
“才不是呢,明明是老爺自己粗心,這盞茶明明是妾身剛放上去的,您自己連看都不看就想要一口喝下去,這不是魯莽是什麼?”線娘很是不服氣的撅著小嘴道:“還有,妾身也不小了,再過兩個月妾身就要十六了。”
楊峰莞爾的笑了,故意調笑道:“喲……沒想到咱們家的線娘已經十六了呀,那不是成了大姑娘了嗎?”
“人家才不是大姑娘呢!”沒想到線娘聽到後卻有些不高興的分辨道:“人家是老爺的侍妾了,怎麼還能是大姑娘呢。老爺您怎麼這麼說人家,是不是不喜歡線娘了?”
“呃!”
楊峰不禁一陣啞然,她看著趴在自己膝蓋線娘頭上盤起的代表婦人的發簪,這才意識到趴在自己懷裡的這個還不滿十六歲的女孩已經成為自己的侍妾,可以承擔起生兒育女的責任了。
想到這裡,楊峰無奈的搖搖頭,換做後世女孩的話,十六歲在後世還剛上高中呢,可現在卻成了自己的侍妾,還真是個萬惡的封建社會啊,不過楊峰也不會傻到反對這一切。
來到這個時空的這幾年,楊峰很清楚,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有其自身的規律。他不會因為自己來自幾百年後就自大的認為這裡的東西就是落後的,也不會天真的要求這個時空的人也要跟後世的人那樣講究晚婚晚育,那是隻有傻子才會做的事。
趴在楊峰懷裡的線娘等了一會,鼻中聞著男人熟悉的味道,隻覺得全身有些發燙,漸漸的呼吸也慢慢有些急促起來。
過了一會,楊峰感到懷中佳人的身體變得愈發的柔軟,他不禁有些奇怪,微微一用力將懷中的佳人轉了過來,立刻就看到了對方眼中那滴得快要出水的眼波。早就和對方成親了快一年的楊峰立刻明白了,看來自己去現代社會的這一個月裡,這個小丫頭已經有些不滿,如今正在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要交公糧了。
心中一股熱流湧起,楊峰哈哈一笑將小丫頭抱了起來就要進屋,卻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宋燁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侯爺,盧提督在外頭求見,說有緊急軍情向您稟報!”
一聽到“緊急軍情”四個字,楊峰的心頭就是一凜,他知道若非有急事,盧光彪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求見自己的,看來福建水師出什麼大事了。
他將線娘放了下來,對她吩咐道:“待會晚飯你和妥娘先吃,我先處理一下事情。”
線娘很是乖巧的應了一聲就進內屋去了。
當楊峰來到偏廳時,看到盧光彪正坐在椅子上有些坐立不安,神情很是有些凝重。
楊峰也不廢話,直接問道:“盧提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侯爺,卑職剛接到消息。劉副提督今日接到了葡萄牙人的求援,說葡萄牙總督派遣的特使遭到了海盜的襲擊下落不明,請求我軍的增援。於是劉副提督率領第二艦隊七艘戰艦出海,在馬尾列島遭到了鄭芝虎、鄭芝豹兩兄弟率領十多艘戰船偷襲,一開始劉副提督打得很好,重創了鄭芝虎倆兄弟率領的艦隊,但後來鄭家的援軍到後,劉副提督見勢不妙率領艦隊邊打便撤,經過好幾個時辰的激戰,這才撤回了福州。”
楊峰直接了當的問:“我軍傷亡如何?”
盧光彪麵色沉重的說:“傷亡不少,根據報上來的消息說,第二艦隊共陣亡八十多名兄弟,另有輕重傷兩百多人。咱們剛下水的一艘戰艦戰艦鎮寧號遭到重創,差點就回不來了。還有三艘也多處中彈,剩下的幾艘戰艦也全都帶傷,就連劉副提督掛了彩,如今正在養傷呢。”
“劉副提督也掛彩了?”楊峰聞言心中就是一緊,劉香可是福建水師副提督兼第二艦隊的統領,連她也負了傷,由此可見那場海戰的激烈程度。
“盧提督,你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就跟我去福州,明白嗎?”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