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乎乎的城主大小姐,忍不住叫道:“娘,我們要走了!”
城主夫人邁步朝外麵走去,兩個丫鬟連忙跟上,城主大小姐也笑嗬嗬跑在前麵。
轟~一頂轎子從東方雲城之中飛出,懸浮在安慶城上空,磅礴的氣息直接壓下,威壓全城。
城主身影瞬間而動,展現出與一個胖子完全不一樣的靈活,身影一閃擋在夫人與女兒身影。
安慶書院裡麵,一個中年男子從二樓院長室走出,背負雙手看著空中轎子。
書院內一個個學子都抬頭,凝重的看著空中轎子,心中產生沉重的壓力,一股無力的感覺湧上心頭。
唯有一個灰布麻衫的老頭,在書院院內緩緩掃著落葉,對空中的轎子不聞不問。
曲池神廟之中,大神官走出大殿,抬頭看著空中轎子,雙眼轉瞬間變成全白色,一股神道威嚴的氣息散發。
城內百姓也都紛紛抬頭,看著天空懸浮的小轎子,內心湧現出一股股驚慌不安,歡聲笑語刹那間消失,全城寂靜。
城主擋在夫人和女兒麵前,抬頭笑嗬嗬說道:“在下安慶城城主,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大駕光臨?”
一道略顯陰柔的聲音從轎內傳出:“城主真是貴人多忘事,才幾月不見就忘記雜家的氣息了嗎?”
轎簾自動掀開,洪公公麵無表情端坐其中。
城主震驚叫道:“洪公公~”然後立即滿臉笑容說道:“洪公公大駕光臨,是安慶城的福份,還請落轎移步城主府,讓我也好一儘地主之誼。”
“免了~”洪公公從轎子裡麵站起來,一步踏出瞬間出現在轎外,手裡高舉一張聖旨麵無表情說道:“安慶城城主接旨!”
城主一愣,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情緒,苦笑一聲跪在地上說道:“臣安慶城城主朱大力接旨。”
城主夫人和城主府大小姐以及城主府的仆人全都跪下。
洪公公將聖旨展開,聖旨頓時綻放出明黃色光芒浮空而起,猶如一輪明黃色太陽一般懸浮在安慶城上,龐大威嚴的皇道氣息落下,安慶城所有百姓全都嘭嘭嘭接連跪下,一些小孩子甚至被壓迫的哇一聲哭出來,被家長連忙捂住嘴,誠惶誠恐的按著孩子頭跪在地上。
曲池神廟裡麵,曲池神附身的大神官也帶著眾多神官畢恭畢敬的跪下。
但是威壓降臨安慶書院的時候,書院裡麵供奉的夫子畫像上一道光芒閃過,威壓頓時消失不見,書院沒有半點影響。
洪公公站在聖旨之下,冷漠說道:“安慶城城主不問政事,瀆職懈怠,隱瞞軍情,其罪當誅。”
下麵跪著的朱大力肥嘟嘟的臉上頓時大汗淋漓,心中充滿了恐懼。
後麵跪著的城主夫人也一臉絕望,握緊女兒的手。
書院裡麵,正在掃地的老院長動作一頓,幾片落葉飛出掃帚範圍。
洪公公站在空中,對上拱了拱手說道:“但陛下仁德,念你當年從龍有功,免你死罪貶為庶民。安慶城城主之位由常陽擔任。”
朱大力出了一口長氣,高舉雙手感激說道:“多謝陛下仁德,小人接旨。”
聖旨朝朱大力落去,下落過程中上麵磅礴偉力不斷消失,奪目的光芒也在不斷溢散,落到朱大力手上的時候恢複成一個普普通通的黃布聖旨。
洪公公飄落會轎子中,轎簾自動落下,轎子破空而去,消失在雲層之中。
朱大力喘著大氣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手裡的聖旨神色複雜。
百姓也都紛紛站起來,城主府前的百姓都下意識扭頭看向朱大力。
城主夫人走近朱大力擔憂說道:“大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朱大力吐了一口長氣,說道:“回去再說吧!”轉身朝城主府走去。
城主夫人跟在朱大力後麵,胖乎乎的丫頭扭頭不舍的看了一眼白雲觀方向,也跟著跑進城主府。
城主的仆人侍女全都彙聚而來,站在院子裡麵憂心忡忡的看著外麵走進來的朱大力一行人,目送他們進入後院。
後院大廳裡麵,城主夫人擔憂說道:“大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朱大力揮了揮手,屏退仆人侍女,仆人退出去的時候,順便將大門也咯吱一聲關上,守在門外。
朱大力走近城主夫人苦笑說道:“夫人,之前羅衝來的時候,被我擺了一道,為夫隱瞞了三清觀的存在,本以為就算他們運氣不好衝撞了三清觀也不過是被狠狠教訓一頓,沒想到竟然全被殺了。三清觀的人也不好惹啊!”
城主夫人疑惑問道:“為什麼?他是禁軍將軍,你完全沒必要去得罪他啊!”
朱大力挺著大肚子悠悠說道:“夫人,你知道羅衝來了幾次了嗎?”
城主夫人想了一下,說道:“最近五年都是他,五年來了三次。”
朱大力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五年來了三次,在安慶城殺了近三十條人命。
這次剛到就差點打死了守門護衛,還強搶了兩個雙胞胎女孩,兩個女孩不堪受辱而死,這就是三條人命了。”
城主夫人臉色一變,難以置信說道:“怎麼會這樣?他不是禁軍嗎?”
“因為他是禁軍所以他可以橫行霸道。”
“你沒有稟報陛下嗎?”
朱大力幽幽說道:“我早就稟報過陛下了,可是陛下總理山河,又豈會在乎幾個賤民的性命?”
城主夫人上前握緊朱大力的手,溫柔說道:“所以,你想給他們報仇?”
朱大力苦笑說道:“我隻是心中不忿,想著也許能借三清觀的手教訓他一番,沒想到三清觀的道長們直接下了殺手。”
城主夫人眉毛一揚說道:“殺的好,這種人渣死不足惜。”頓了一下說道:“既然你不是城主了,我們不如回老家吧!”
朱大力點了點頭笑道:“也好,有勞夫人去收拾一下行李,等新城主到位,我們就離去。”
城主夫人笑容滿麵說道:“好!”轉身快步朝外麵走去。
朱大力站在大廳裡麵,苦笑呢喃說道:“賤民?哪裡有什麼賤民?大家不都是一樣嗎?我不也是從什麼都不會的賤民成為現在的一城之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