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區區金丹一層的修為,竟然能夠破解自己的封禁,這是木魈此前未曾想到的事情。
同樣的,周陽竟然身懷罕見的“乾陽寶體”,這也讓它感到極為驚訝。
“桀桀桀,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還是個身懷寶體的天才!”
它臉上一陣怪笑,眼神卻是充滿了殺意。
它討厭周陽這樣的天才,因為自己修為再難回到元嬰期的原因,它對於任何有機會晉升元嬰期的修士都充滿了嫉恨之意。
周陽感受到了木魈眼中的殺意,但他卻無暇理會這個心理變態的老怪物。
因為薑鳳仙在銀毒的影響下,已經開始做出種種不雅之舉了。
“醒來!”
他一聲大喝,雙目一瞪,直接對薑鳳仙施展了“滅神針”秘術。
修為到了金丹期後,這門秘術的作用已經不大,薑鳳仙遭受攻擊後,腦袋一痛,神智反而恢複了幾分。
她神智恢複一些後,察覺到自己身上的情況,眼中頓時布滿了羞愧和驚怒之色。
然後她一咬舌頭,滿臉決絕的對周陽喝道:“走,周兄你快走,我來幫你攔住這老怪物!”
她現在的狀態,能拿什麼去攔住木魈?
無非是自爆金丹罷了!
因此周陽聽到她的話後,臉色頓時一變,本能的就要出言相勸。
可他話到口中,想起二人此時的情況,這勸阻的話語卻說不出口了。
麵對木魈這樣的老怪物,彆說他們二人此時都身中銀毒,便是狀態完好,手段齊出,也沒有任何勝算。
理智來講,薑鳳仙的決定在當下來說,無疑最為合適。
她銀毒入體已深,現在能夠短暫恢複神智都已是僥幸,若是不趁現在神智清醒的時候拚命,等下神智迷失後,想要自爆金丹拚命都沒那個能力了。
“我意已決,周兄無需多言,快走!”
薑鳳仙說著,身後忽然撐開了一對七彩鳳翼,竟是直接激發了“天鳳族”血脈變身能力。
變身之後,薑鳳仙對於體內銀毒的抵抗力明顯強了一些。
隻見她身後雙翼一扇,一道七色靈光迸發而出,正好掃中了一根迎麵向著二人卷來的藤蔓。
“走?你們誰都走不掉!”
不遠處,木魈臉上一陣獰笑,而後張口一噴,一道青光便從其口中一飛而出,化作一尊青色寶鼎懸在了空中。
隻見那青色寶鼎滴溜溜當空一轉,便有一道青色霞光向著周陽二人席卷而去。
那青色霞光不知是何種神通,周陽和薑鳳仙被它一卷,瞬間法力儘失的跌落向了地麵。
然後不待二人做出應對,一根根藤蔓便將二人捆成了一團。
“周兄,抱歉了,若有來生,妾身再向你賠罪!”
正當周陽想著如何恢複法力掙脫掉捆綁住自己的藤蔓之時,薑鳳仙充滿歉意的聲音忽然傳到了他耳中。
他聽到這話,臉色先是一愣,然後似乎明白了什麼一般,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最後歸於平靜。
“賠罪就不必了,既然鳳仙你真下定決心了,周某又豈是苟且偷生之輩?”
“黃泉路上有人作伴,也不算孤單了!”
周陽說著,意識勾動體內的金丹,卻是做好了自爆金丹的準備。
薑鳳仙就在他身側不遠,而且已經下定決心自爆金丹了。
他不管願不願意跟隨對方一起自爆金丹,都是必死無疑。
如此,還不如自己主動一些,總歸死在自己手中,比死在彆人手中要更好一點。
然而就在他做好了準備,準備引動整顆金丹的力量自爆之時,他的神識,忽然感應到了兩股強大無比的氣息正飛速向著自己這邊飛來。
頓時間,他的臉色就變了。
“等等!鳳仙你先等等,我們還有機會,有人來就我們了!”
他一邊急忙停止自爆金丹的舉動,一邊急聲大喝著阻止薑鳳仙自爆金丹。
事實上,不用他提醒,薑鳳仙也感應到了那兩股強大氣息的靠近。
對於此刻的二人來講,任何變化,都宛如那救命的稻草,值得他們拚命去抓取。
所以在周陽出聲的同時,薑鳳仙也暫停下了自爆金丹的舉動。
她隻是不想受辱於木魈這等怪物手中罷了,可不是真想死。
如果有機會的話,她當然願意爭取一下。
再說木魈,它比周陽二人還要更先發現那兩道氣息的靠近。
而且和周陽二人不同,曾經是元嬰期修士的它,在那兩股氣息出現的時候,就已經麵色大變的被嚇傻了。
“一個元嬰中期修士,一個至少是元嬰後期修士,甚至是半步真仙境界的存在,這樣兩個強者,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為了這兩個小輩而來?”
木魈麵色大變的看著被自己捉住的周陽和薑鳳仙二人,眼中滿是驚慌之色。
彆看它在周陽二人麵前一口一個“老祖”自居,猖狂無比。
可隻有它自己清楚,自己的實力和元嬰期修士比起來,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當然,如果來者隻是一個元嬰初期修士,甚至是一個元嬰中期修士,憑借它對“天裂峽穀”環境的了解,憑借它結合木魈之身參悟出來的逃生秘術,要脫身還是有很大把握的。
但是元嬰後期修士的話,就是它未曾奪舍木魈之前,元嬰初期的修為,遇上了這種級彆的存在,逃命機會都不大,更彆說是現在了。
“對,這兩個小輩,為今之計,隻有用他們二人做人質來尋求脫身之策了!”
想到此處,木魈當即對著半空中的青色寶鼎一打法訣,那寶鼎便再度噴出一股青色霞光對著周陽二人一掃,便將二人一起收進了寶鼎中。
然後它手托著寶鼎,身形一動,便迅速化作一道青色幻影逃向了“天裂峽穀”深處一個險地。
它在昆虛界生活了兩千多年,對於這裡的了解無人能比,清楚知道哪裡能夠幫自己逃脫元嬰後期修士的追殺。
比如它現在所去的地方,就是一個四處遍布空間裂縫的險惡之地,若是不清楚那裡的行進路線,元嬰後期修士到了那裡都隻能望而止步。
隻是想法很好,現實卻很殘酷。
它剛逃出了不到千裡,前方原本空無一人的一根石柱上方,便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金色法袍的白發老者身影。
看到那白發老者身影的一瞬間,木魈身體頓時就是一僵,眼中布滿了驚駭之色。
“哼,好好的人不做,卻要與妖類畜生為伍,真是丟儘我等顏麵!”
石柱上,陸姓老者目光在木魈身上一掃,一眼便看出了木魈的根腳,而後便滿臉鄙夷之色的出聲喝罵了起來。
而麵對著陸姓老者的喝罵,性情乖張暴戾的木魈,竟是不敢爭辯半個字,隻是臉色難看的僵在那裡,一言不發。
它當然不敢和陸姓老者對罵。
麵對著一位元嬰九層“半步真仙”的喝罵,彆說是現在的它,就算是以前身為元嬰期修士的它,也隻能忍著。
修仙者修為到了元嬰期,那和前麵幾個境界完全是兩個概念。
彆看元嬰期修士壽元都長達三千載,可實際上大部分元嬰期修士直至壽元耗儘坐化,修為都隻會停頓在元嬰初期。
十個元嬰期修士,能夠在壽元耗儘前將修為提升到元嬰中期的,不過二三人罷了,能夠修行到元嬰後期的人,十不存一。
而元嬰九層修為的“半步真仙”,幾十個元嬰期修士中才有可能出現一人。
既然號稱是“半步真仙”,元嬰九層修士當然不止是修為比一般元嬰期修士高上一些,實力上麵更是和元嬰九層以下的修士相差極大。
以陸姓老者元嬰九層的修為,隻要他肯舍得付出一些代價,元嬰初期修士在他手下基本上都是有死無生。
連元嬰期修士都如此,更彆說現在的木魈了。
因此儘管被陸姓老者當麵喝罵,木魈也不敢頂嘴。
它一雙幽綠色的眼睛在陸姓老者身上打量個不停,似乎想要辨彆出陸姓老者的來曆。
可它因為進入昆虛界已經長達兩千多年了,當初認識的元嬰期修士,基本上都已經不存於世,這時候即使明知道元嬰九層修士必定是名揚一方修仙界的大高手,卻也是對麵不識對方真正來曆。
不識對方來曆,意味著它即使想要靠以前的身份拉關係都不行。
“前輩明鑒,若非無奈之舉,在下又怎會願意舍棄大道與妖類為伍?”
它臉上悲戚之色一閃,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低聲為自己辯解了一番。
而後又滿臉忐忑之色的小心翼翼看著陸姓老者問道:“不知前輩攔住在下去路,有何吩咐?”
“老夫為何攔你,你真不知道嗎?”
陸姓老者似笑非笑的看著木魈,口中的話語,卻是讓木魈臉色一陣狂變。
它托著青色寶鼎的手一緊,臉色難看的望著陸姓老者回道:
“前輩明鑒,若早知道那兩個小輩和前輩這等存在有關,在下絕不敢動他們分毫。”
“隻是現在錯已鑄成,還請前輩給在下一個活命的機會,隻要前輩放在下一馬,那兩人在下一定平平安安交還給前輩!”
卻是先入為主的情況下,會錯了意,錯把陸姓老者的話,當成是索要周陽和薑鳳仙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