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鼎內有乾坤(1 / 1)

周陽確實是趨近油儘燈枯了。

拓跋珪那張劍符的威能,其實一點都沒有打折扣。

如果不是發生了一些意外,周陽很可能真的會當場隕落在那道劍氣之下。

但是趨近油儘燈枯的他,可不是真的已經油儘燈枯,更不是真的已經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了。

他反殺狀態尚好的祝無涯,用掉了“滅神針”秘術和“純陽天劍”中的銳金之劍。

等到自以為看透他的拓跋珪也禦劍而來,出劍攻擊山穀的守護陣法時,他利用剛恢複的一點法力,再度使出了“乾陽天劍”中的真火之劍。

彼時拓跋珪正鼓起餘力打破山穀的守護陣法,正是誌得意滿想要親自手刃周陽。

哪防他還有這樣一招底牌。

於是乎,拓跋珪就悲劇了。

他身體直接被真火之劍命中,然後整個人都被熊熊的真火所吞沒燒成了灰燼。

而使出這最後一張底牌的周陽看到這一幕,也是終於鬆了口氣的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徹底放下了心來。

拓跋珪先前猜得沒錯,他確實是在虛張聲勢。

若是其當時就選擇退走的話,他根本無力去追擊對方。

不過他在虛張聲勢的同時,也是做好了兩手準備,是以才會畫蛇添足一般說出那番威脅恫嚇的話語。

如果拓跋珪當時選擇退走,固然很好。

而其若是被他那番話給激怒上前的話,卻也正中他下懷,讓他可以一勞永逸徹底留下對方,避免被玄水宗的人知道是他殺了祝無涯。

所以當拓跋珪自以為看透他虛實上前之時,他也是將計就計故意示敵以弱退入山穀之中,一邊通過山穀守護大陣拖延時間恢複法力,一邊麻痹敵人讓敵人以為自己真的油儘燈枯沒有還手之力了。

而拓跋珪果然中計,主動送上門來給他創造了出手機會。

此刻回想起剛才這場戰鬥,周陽心中也是充滿了後怕之意,蒼白的臉上,滿是感慨之色的喃喃自語道:

“今天的事情,真是一個教訓!”

“能夠修行到紫府期的人,沒有誰是真的弱者!”

“我能通過各種寶物幫助,屢次跨越小境界斬殺強敵,為什麼彆人就不能如此?”

“今日要不是【蒼龍鼎】的真容顯露,此刻身死道消的人怕是就要換成我了!”

先是羅雲慶,後是慕容芊芊、朱子虞二人,他在開辟紫府之後,不算妖獸就已經連斬了三個紫府後期修士。

這讓他心態也是變得有些膨脹了起來,以為紫府後期修士也不過如此,自己一個人完全可以實現單殺。

但實際情況真的如此嗎?

顯然不是!

殺羅雲慶和慕容芊芊二人,他都是完全靠著“金光定天鏡”符寶的幫助才做到瞬殺敵人。

而殺朱子虞,也是他趁對方輕敵大意以劍陣困住了對方,然後借助“乾陽寶珠”這件七階法器的力量才成功擊殺。

如果沒有符寶的幫助,不借助“乾陽寶珠”這件七階法器的力量,他的實力最多就是在與紫府後期修士戰鬥中打平,想要殺人根本是不可能的。

甚至如果戰鬥時間拖久的話,輸得一方還會是他,因為他的法力和紫府後期修士相比是遠遠不如的。

同時這一切的前提,還是建立在紫府後期修士沒有擁有如他一樣強大的底牌情況下。

如果紫府後期修士也擁有“金光定天鏡”符寶這樣強大的符寶,或者是如白衫青年拓跋珪那樣的護身劍符寶物,或者是某種五階靈符。

那麼身隕道消的人,很大可能就會換成他了!

而誰擁有強大的底牌,誰沒有,這在真正的生死之戰前根本看不出來。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英年早逝身隕在敵人手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少樹敵,少與同階修士結怨。

周陽現在回想反思今天這場戰鬥的起因,發現主要原因固然在於祝無涯和拓跋珪二人身上,是這兩人一心想要搶奪他守護了兩年才成熟的“雲霧仙茶”才引發這場戰鬥。

但是他如果先前拒絕對方的話語,不那麼無禮傲慢的話,是否可以避免這場戰鬥?

或者就算不能避免戰鬥,在他展現出強大的實力後,沒有被他那番話語傷到自尊的白衫青年拓跋珪,是否就會不那麼暴躁的選擇動用底牌和他一決生死,而是聽從祝無涯的勸告暫時退卻?

這個問題隨著祝無涯和拓跋珪的隕落身亡,注定永遠也得不到答案了。

但是周陽自己心中卻是告訴自己,以後切忌不可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不要輕視任何對手,也不要輕視任何人。

這是他通過今天這件事,得到的深刻教訓。

兩日後,“雲霧仙茶”徹底成熟,早已等待多時的周陽,當即將之采摘收進了儲物戒指中,然後他才敢放心進入洞府中閉關療傷。

那道“太白庚金劍氣”雖然大半威能都被“蒼龍鼎”給擋了下來,但是剩下的一些劍氣還是對周陽身體造成了極大傷害。

若非他修行《乾陽仙經》得來的法力品質極高,加上丹田氣海中又有“乾陽寶珠”這件七階法器守護,那些鋒銳到極致的劍氣,早就擊潰他的防護,洞穿他的丹田了!

這樣一直閉關療養了一個多月後,周陽方才將體內殘存的劍氣以“乾陽真火”全部煉化,真正恢複過來。

傷勢徹底恢複,周陽方才有空查看月前那場大戰的收獲。

月前那場戰鬥,他雖然殺了祝無涯和拓跋珪兩個紫府期修士,但是拓跋珪因為全身連帶儲物袋都被“乾陽真火”燒成了灰燼,周陽隻得到了他先前背負的那把飛劍。

這把飛劍品質倒是極高,乃是一把四階上品飛劍,名曰“飛虹”。

單獨以品質來說,此劍比之周陽的“大衍神光劍”還要強上一籌。

如此寶劍,也就難怪拓跋珪明明已經是紫府期修士,卻仍然選擇將其背在背上隨身攜帶。

也是憑著這把寶劍,拓跋珪才能在周陽的劍陣下左支右絀支撐一個時辰都沒有敗亡。

“劍是好劍,可惜對我用處不大!”

周陽雙手捧著銀白色的寶劍欣賞了一番,搖了搖頭又將之收進了儲物戒指中。

他有十二把“大衍神光劍”已經夠用了,這把“飛虹劍”雖好,對他卻並無大用。

然後他再檢查祝無涯的儲物袋。

在祝無涯的儲物袋中,周陽一共收獲了八萬多靈石,還有不少“雲霧澤”中生長的靈藥,以及一些法器、丹藥、靈符等物。

不過最大的收獲,還是兩片成熟的“雲霧仙茶”和一張四階上品攻擊靈符“冰魄寒光符”。

兩片成熟的“雲霧仙茶”加上周陽自己手上四片,一共就是六片仙茶,剛好夠讓兩個紫府期修士服用。

而那張“冰魄寒光符”作為少見的冰屬性攻擊靈符,價值也比普通五行屬性四階上品靈符高尚不少,隻在同階雷符之下。

周陽如今手中除了從慕容芊芊那裡得來的碧綠飛刀符寶外,就沒有什麼大威能攻擊靈符和符寶了,這張靈符倒是勉強可以作為底牌留存。

當然不管是拓跋珪的“飛虹劍”,還是祝無涯儲物袋中的靈石寶物,都不是周陽這次戰鬥最大的收獲。

他這次戰鬥最大的收獲,還是在“太白庚金劍氣”攻擊之下,暴露出真實麵目的“蒼龍鼎”。

“蒼龍鼎”這件法器原本是黃沙門紫府修士蕭不凡所擁有,後來蕭不凡被血煞魔宗金丹修士血幽冥所殺,此物就落到了血幽冥手中。

周陽得到血幽冥的遺物後,這件法器也被他所得,並祭煉成為了自己的護身法器。

隻是他以往雖然祭煉了這件法器,並知道這件法器是防禦法器中不可多得的精品,卻一直都沒想到過,這件法器在古樸的外表之下,竟然還是內有乾坤。

此時他將這件法器取出置於身前,隻見高達丈許的青銅巨鼎麵向他那一麵鼎身上,一道深深的劍痕深入鼎身兩寸有餘。

在那劍痕深處,隱隱有青紫色異光浮現,與青銅巨鼎表麵的青色材質完全不同。

“居然是鼎中藏鼎!而且還讓我這個煉化了法器的法器主人,都無法發現任何異常!”

“此等煉器手段,當真是聞所未聞!”

周陽雙目中金光閃爍,望著那劍痕深處浮現出來的青紫色異光,臉上滿是驚歎之色。

身為一個四階煉器大師,他在煉器一道上已經擁有不低的造詣,本身所得到的煉器傳承也高達五階。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是從未聽說過這種法器之中藏有另外一件法器的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會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就讓我來看看,你這裡麵藏著的法器,究竟是何等寶物!”

他口中喃喃自語著,掌心一抬,便祭出“乾陽真火”對著眼前的青銅巨鼎煆燒了起來。

原先的“蒼龍鼎”已經被那道“太白庚金劍氣”斬破了內中法禁,失去了修複可能,所以周陽現在燒毀這件法器也不覺得心疼。

何況明知道法器裡麵內有乾坤的情況下,便是“蒼龍鼎”還完好無損,周陽也會如此做。

反正這件法器就是他“撿”來的,壞掉也不是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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