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呢？”晚飯過後，落落回頭一看，發現爸爸被外公拉去了書房，她站在客廳的茶幾前，一邊跟媽媽、外婆吃水果，一邊忍不住轉頭看向書房的方向，可是爸爸都沒有出現，小姑娘忍不住伸出小手指了指，哼哼著說道。

“爸爸在和外公談話，來，再吃一個哈密瓜，然後就不能吃了！你看你小肚子，都圓鼓鼓的，都快吃成一個小球了！”夏瑜笑著，拿小家夥開了個玩笑。

不過，落落似乎沒有在意媽媽說自己的肚子，她還往外腆了腆小肚子，小手摸在上麵，看著媽媽“嘻嘻”地笑了起來。

“爸爸才走開不到幾分鐘，怎麼就開始想他了？”吳湘琴坐在一邊疼愛地看著落落，笑嗬嗬地問道。

落落抬起小腦袋，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外婆，一會兒，她好像才反應過來，嘟起小嘴巴回答道：“唔，粑粑，粑粑很好呢！落落想要粑粑……”

“爸爸很好，媽媽呢？媽媽也在陪你啊！”吳湘琴還是問出了很多中華長輩都會問的問題，“爸爸和媽媽，落落你最喜歡哪一個？”

這個問題，對於孩子來說可是很難的，他們哪有想過？而且，他們也不懂得如何選擇啊！選擇一個，意味著放棄另一個，這太殘酷了！

雖然才兩歲半，但落落很聰明，她一下子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想得多就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她緊緊地抿著薄薄的小嘴唇，為難地杵在了那裡。

還好，夏瑜以前跟楊言討論這個問題，她知道楊言不認可這種問法，也不希望把那麼大的壓力強加給心智還很稚嫩的落落，便開口給小家夥解了圍：“媽，你彆問這個問題了，哪有什麼最喜歡的？落落剛才還說，她跟爸爸回家過年，也很想媽媽呢！”

吳湘琴看了看女兒的表情，一下子也明白了，她連忙笑了笑，說道：“對，確實是這樣！”

經曆了一番思想的波折之後，落落的情緒有些低落，她一點點地挪動著小腳丫，慢慢地挪到了媽媽的懷裡。

夏瑜張開雙臂，輕輕地環抱著小家夥，給她一點慰藉。

落落似乎想得比較多，一會兒，她小屁股擠著媽媽的大腿團團轉，將身子轉過來靠向媽媽，小手按在媽媽的衣服上麵。

夏瑜低下頭，看向了小姑娘那雙猶如黑夜般乾淨、安靜的眼眸，她嘴角微微一翹，跟女兒笑了笑。

“麻麻……”落落抓著媽媽的衣服扯了扯，沒有用力，隻是起到一個提醒的作用，小姑娘輕輕地噘著小嘴巴，嘟囔道，“唔，落落喜歡，喜歡麻麻呢！”

“媽媽知道，媽媽知道！沒事的，落落是一個乖寶寶，喜歡媽媽，也喜歡爸爸，是吧？這樣才對呢！”夏瑜笑著，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小家夥的腦袋。

“嗯呢……”落落小腦袋靠在了媽媽的懷裡，小聲地呢喃了一下。

巧的是，電視上播放著的音樂節目，正好播放了一首當下最流行的歌手周董的歌曲。

“聽媽媽的話彆讓她受傷，想快快長大才能保護她……”前麵的Rap節奏明快，而很快切入的悠揚旋律，一下子就吸引了對音樂很敏感的落落的注意！

小姑娘抬起小腦袋來，大眼睛眨了眨，有些出神地望著，那時而清澈，時而又顯得有些迷糊的小眼神，讓人完全看不出來她想的是什麼！

……

楊言被夏向陽叫道了書房裡，不過，他們要談的話題，並不是夏瑜的考試，也不是老夏同誌在荷陽提過的楊言和夏瑜的婚事問題！

而是楊言未來要做什麼！

很顯然，夏向陽知道了楊言和他的合夥人把公司賣了的消息。

看到老丈人這麼“關心在意”自己的前程，楊言忍不住感到有些緊張，他還有些擔心夏向陽會覺得他把公司賣了是一件愚蠢的決定！

“其實現在有兩個想法，或者說正在做著的兩個項目。一個是之前跟夏叔叔您討論過的廣場舞的問題，我跟一些比較喜歡廣場舞的阿姨合作，建立了一個廣場舞的視頻網站，這樣這些廣場舞愛好者，就可以把她們的舞蹈視頻發上去，也可以跟其他人交流，擴大廣場舞的影響力。”楊言老實地說道。

“還有一個是關於手機拍照的，因為之前做智能識人係統有過相關的技術積累，我準備成立一個公司，專門做這個手機拍照軟件！現在隨著手機拍照越來越清晰，隨著大家對自拍或者拍人的興趣的提升，我相信這個軟件也是有很大的市場潛力的！”楊言一邊說著，一邊還小心地看著老丈人的表情。

不過，夏向陽似乎不打算評判楊言這兩個公司，他微微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創業都想往互聯網這樣的科技型、服務型的企業去做，但是一個真正有頭腦的商人，做生意是不會把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

“像咱們華人的首富李超人，他的產業遍布很廣，有能源，有電力，有零售，還有像基建這樣的實業。”夏向陽慢慢地說，楊言也是在認真地傾聽，“你如果有研究過近幾十年中華企業的興衰史，你或許就能發現做互聯網企業的，它們的企業往往沒有一些乾實業的企業做得長久……”

楊言也不完全是在聽，他也在思考，這會兒，他忍不住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互聯網的環境太浮躁了，很多人就想把一個公司做起來然後賣掉，掙快錢！像我們之前做的‘淘外賣’，之所以要賣掉，就是因為我們已經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整個外賣產業都陷入了資本狂歡、拚命燒錢的怪圈，所以我們也隻能順應潮流賣掉它。”

夏向陽得到了回應，很滿意地微微頷首，說道：“所以說，想要經久不衰，想要做一個不是曇花一現的偉大企業家，你首先要想，怎麼樣把你的投資分攤開來，分攤風險，投資實業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投資實業，不一定非得選在羊城，或者羊城附近，那邊的競爭激烈，成本也會相對比較昂貴。”夏向陽話鋒一轉，忽然講起了這些。

“現在我們荷城準備搞一個高新園區，這其實是珠三角那邊早十幾年就開始在做的事情了，但對於我們荷城來說，意義非凡！這意味著我們荷城的經濟也要融入粵省的發展軌道，也要搞創新型、環保型、科技型的產業鏈，這對於你來說，是一個機會！”夏向陽用一種熱切的眼神看著楊言。

啥子？

楊言聽著聽著，終於發現有些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