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感懷，那叫敬畏生命，叫真性情！但如果是長時間的鬱鬱寡歡，如果一直放不下，那就可能是得了抑鬱症！當然，楊言沒傻也沒病，他很快也收拾好了心情，用積極的態度去麵對來之不易的平靜、幸福的生活。

“你看我從老雷家裡拿了什麼回來！”楊言笑著，從廚房裡拿過來一個果盆，雖然沒有雷震天家的那個臉盆大，但裡麵還是泡著兩個烏黑色的凍梨、兩個紅豔豔的凍柿子。

“這是柿子，但這是什麼？”夏瑜還真沒見過凍果，她看著那黑色的果子，不由地皺起眉頭來，遲疑地說道，“梨？怎麼感覺壞了？”

凍梨還是有著雪梨原來的模樣，隻是這個色調，看上去就跟放久了腐爛了一樣！

楊言哈哈地笑起來，跟夏瑜解釋道：“不是壞了，而是被凍起來。老雷他老家那邊天寒地凍的，現在外頭都是零下幾度十幾度的，這些水果就是拿到外麵，直接凍了起來……我給你說，在羊城，想吃到凍果可不容易，今天你有口福啦！”

“水果還有這樣的吃法？”夏瑜感覺有些神奇，疑惑地問道，“不是水果不能放在冰箱的冷凍層嗎？凍成這樣還能吃？”

凍柿子還好，看著那烏黑的凍梨，夏瑜腦海裡想的都是爛掉的雪梨，有點難以下口。

“能吃，而且，嘎嘣脆，我吃給你看啊……”楊言見夏瑜皺著眉頭的樣子，就知道她碰上了自己第一次吃時候的難題，他便笑著，拿起一個凍梨，“哢嚓”地咬了一口。

清脆的聲音，搭配上楊言閉上眼睛享受的模樣，夏瑜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了。如果是爛掉的果子，楊言吃起來，沒爆漿就不錯了，肯定不會有這樣的動靜和反應啊！

“來試試！”楊言笑著，將手裡吃了一口的凍梨遞給夏瑜。

“你不吃嗎？”夏瑜遲疑地接過來，看著楊言剛才咬過的缺口，裡麵的果肉緊湊，跟正常的一樣，要不是剛才楊言告訴她是什麼原因，夏瑜都覺得這個梨是天生的烏黑色呢！

“我在老雷家吃了幾個了，一肚子的凍果。”楊言摸著肚子，笑道，“這是帶回來給你嘗嘗的，快試試，說不定這些都不夠你吃的。”

雷震天還是很慷慨的，他家裡安排空運送過來的凍果並不多，之前他跟吳藝吃的、招待楊言的，就消耗得差不多了，他還不給自己留一些，剩下的幾個凍果，全都塞給楊言拎了回來。

“多大點事兒啊！快拿回去給夏大警官吃，我們想吃再想辦法。”雷震天當時這樣跟楊言說的，根本不給楊言囉嗦的機會。

夏瑜以前也跟楊言這樣吃過水果，根本不在意楊言咬過，她隻是半信半疑地看著這個烏黑的水果，半信半疑地拿起來咬了一口。

牙齒觸碰到的時候，還有一些微涼，但還好，因為楊言拿回來已經泡了好久了，沒有楊言在雷震天家吃的那種透心涼的感覺，但果肉還是軟中帶著冰脆……

很快，夏瑜抬起頭來，用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楊言，顯然，她也是嘗到了“甜頭”！

真的是太甜了！

而且還是冰甜爽口的甜，就好像在吃雪糕一樣！

夏瑜都顧不上說話，她多啃了兩口，還嘬了一下要流出來的果汁，才滿足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啊……好好吃！”

楊言捧著果盆，笑眯眯地看著夏瑜，他就知道夏瑜會有這樣的反應。

家裡沒有暖氣，落落隻能穿著厚厚的衣服，搖搖晃晃地跟在爸爸媽媽的身邊，小人兒移動都有點費勁，要不是聽到媽媽的叫聲，小姑娘都不會迷迷糊糊地抬起小腦袋來。

什麼東西好好吃？

落落用小手抓著爸爸的褲子，接著爸爸大腿的依靠，好奇地抬起頭來看一看。

她看到了媽媽滿臉甜蜜的笑容，還看到媽媽手上抓著一個果子。

咦，有好吃的，落落也要吃！

小姑娘來了興致，仿佛身上衣服的束縛都不再能夠限製住她一樣，她抓著媽媽的外套下擺，竟然哼哼唧唧地抬起小腳丫，踩著媽媽的腳想要往上爬。

“唔……嗯……”小姑娘的動靜，還是引起了爸爸的注意。

“先彆吃。”楊言匆忙說一聲，他將果盆放到一邊，大手一撈，將正在往上爬、有可能會摔倒的落落抱起來。

“我們吃飯啦！”楊言笑著刮了刮小姑娘挺翹的小鼻子，說道。

落落卻不買賬，她很明確自己目標，儘管爸爸抱著她換了一個方向，小姑娘還是轉頭指向了媽媽手裡的那個果子，嘴巴微微嘟著，聲音模糊地嘀咕起來：“媽媽……好吃……”

“你還不能吃，這是凍的水果，明天爸爸再去買好吃的雪梨給你吃，好不好？”楊言跟落落柔聲解釋著，然後才轉頭跟夏瑜說道，“她太小了，不能給她吃冰凍的東西，腸胃容易受不了。”

夏瑜當然能夠理解，平時她和楊言吃雪糕都不能給落落看到呢！更彆說這幾個凍透心了的凍果了！

“我吃完這個，其他的等會兒吃完飯再吃！”夏瑜小聲地跟楊言說道。

她將果盤藏在身後，背對著落落走到廚房裡，三下兩除二地吃完了那剩下的一小半凍梨，把果核丟到垃圾桶裡。

“唔……”落落見媽媽不理睬自己，有點委屈，又有點焦急地在爸爸懷裡扭了起來。

“唔什麼？沒有了啦！媽媽也沒有。”夏瑜已經出來了，她攤了攤手，跟落落示意一下，笑道，“來，媽媽抱，我們吃飯飯，好不好？”

落落看不到那個烏黑的果子，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好像在懷疑自己剛才的見聞一樣，她被媽媽托著小屁股，從爸爸懷裡接過，然後放在寶寶餐椅裡，整個過程都是轉著小腦袋，視線跟著媽媽的兩隻手，呆呆地看著。

但確實沒有了呀！

落落倒是看到媽媽在幫忙盛湯，香噴噴的雜魚湯，每人都有份，自己也不例外！

夏瑜知道女兒在看自己，她故意拿著落落的小碗，盛了一小勺鮮香濃鬱的魚湯，端到小家夥的麵前，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道：“來，我們喝魚湯，喝完魚湯，才會心明眼亮，才會越長越聰明！”

落落看著媽媽端過來的湯，困惑的大眼睛眨了眨。

長聰明做什麼？

才不會被媽媽和爸爸騙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