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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師兄妙計矣!!”隨著接引將自己的算計徐徐道出,準提的眼睛也越來越亮,忍不住撫掌大笑起來。
若是操縱的好,那他們不僅能添一尊先天魔神,還能確保西方教這條船越發的堅固。
接引笑著搖了搖頭道:“這算不上什麼!我西方教雖然天定興盛,但興盛同樣分大興和小興,本座此次謀算,不過是借助此魔神應時而生,多留一條後路罷了!
介時,大興之機顯現,我等若把握不了機遇,同樣會痛失良機。”
“師兄告誡的是,吾曉得了!!”準提做了一個稽首道。
“好了!現如今我佛子現世,還要勞煩師弟你出手,將其請回我教,完善我教氣運,同時也把彌勒他們帶回來吧!
西方教沉浸這麼長時間,也該動一動了,我們的笑柄可不是好抓的。”
接引打了個哈切,叮囑一聲,臥躺在金蓮之上,漸漸開始一場大夢,參悟那縹緲的天道。
聽聞此言,準提點點頭:“師兄放心,此事交給我便可。”
卻見準提一雙眼睛望著東方,神情平淡,好似萬丈深淵,又仿佛九幽玄冰:“我西方何弱東方!”
當即,準提腳步向前一邁,腳踏金蓮,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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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能掌天地,悟天機,曉變化,一個算計都足以撬動芸芸眾生。
當下量劫,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慘絕人寰起來,萬裡的大地赫然化作血色,累累屍骸叫黑鴉嘶鳴,白骨陰風沁人心脾。
如今,青龍關早已落下了帷幕,將那數百位西方教送上榜,也成功的耗儘了青龍關守將最後一絲底蘊,城門告破,袁洪無奈隻能後撤金雞嶺,同孔宣彙合。
麵對孔宣,截闡兩教也都默契的低調了起來,各自舔舐傷口。
畢竟,即便是先前闡截兩教合作,但數百西方教子弟同樣不是吃素的,背水一戰下,他們也不好過,依然有不小的損失。
從開始到現在,近十萬的生靈已經身死道消了,雖說隻是可有可無的人馬,但同樣可以想象,這是何等的屍山血海,血肉磨盤。
此刻,金雞嶺,秋風以至,楓葉分落。
一場薄薄的秋雨,細如牛毛,在漫天裡飄舞著。這雨卻不會濕了衣衫,但其中的一股濕寒卻好似朦朦朧朧,迷了視線,也渲染了山丘。
“諸位,如今彌勒師兄被孔宣這廝所擒,兩位佛子也在其看管之下,我等該當如何。”山丘之上,領頭人之中,一身材魁梧,眉宇莊嚴的西方教修士肅穆道。
“可惡,也不知道是何方卑鄙小人,算計我西方教,導致數百位師兄弟上榜,我們何須隻身入劫!!!”一從北地而來的西方教修士道。
“是啊!”
“……”
為了搭救彌勒,而彙聚的數十位西方教修士們,紛紛一臉憤慨道。
此次西方教的帶頭的是金剛藏,金剛藏也就是日後頗有威名的金剛藏菩薩,大羅初期巔峰的修為,根腳尚佳,有一窺大羅圓滿的資格。
他心中同樣怒火滔天,他們還未動手就被人算計的死死的,西方教何時受過如此屈辱,如果憤怒有用的話,他們的怒火足以燃儘蒼茫,但最後他搖了搖頭,還是忍住了。
現在彌勒受製於人,即便是再氣憤又能如何?所以還是想辦法將他先救回來再說。
“好了好了!”
“諸位同門,都冷靜下來,如今彌勒師兄困於金雞嶺,其中有十萬將士守關,也有袁洪等梅山七怪參與。而我們單靠明麵上隻有大羅金仙乃至太乙的修為,都想想,如何取勝?”金剛藏直接把問題拋了出來。
“.........”
話音一落,場中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思考,麵目一陣凝重,畢竟,眼下情況確實嚴峻,有孔宣看守,根本沒有一絲機會。
“……”
良久之後,金剛藏苦笑的看著幾位師兄弟,看來他們真的遇上了大難題。
隨著氣氛越發凝重,忽然一道略顯沉穩的聲音響起:“各位師兄,不如我們繞過這金雞嶺奇襲朝歌如何?將孔宣引過去........”
話音一落,頓時眾人怔了一怔,然後眼神一亮,紛紛循著源頭看去,金剛藏更是直接拍了拍此人的肩膀道。
“迦葉,好計策!”
看著這修為稍稍淺薄的後背,金剛讚眼神閃過一絲讚許,可還是道了一聲:“不過迦葉,我們這麼多人想要在孔宣眼皮子底下奇襲朝歌,可不是一件易事?”
話音剛落,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場下所有西方教修士紛紛自薦起來,士氣驚人。
“那就由我們兵分兩路如何?去金雞嶺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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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雞嶺之上,城牆斑駁,血痂遍地,一隊隊將士戍邊護關,方正有序,激昂的鐵血之氣氤氳其中,化為極度的漠然,就好似冰冷的戰爭機器般,冷酷無情。
尋常修士若是直麵這等軍威,立刻就會嚇得魂飛魄散。
但此刻這莊嚴的城牆上,卻呈現出一方平和之地,有二人端坐其中,相互品茗,絲絲縷縷的茶香從其中縈繞盤旋而上,好不自在。
彌勒目光掃過孔宣,有些無奈的道:“孔宣道友,貧道承認之前的確越界了,在此想你致歉,但你如今殺不殺放不放,究竟如何?”
不待答話,孔宣端起茗品呷了一口,不緊不慢道:“怎麼,莫不是貧道招待不周?貧道很想將你永遠留在金雞嶺,好叫世人知道,我東方道門,廣納天下生靈!”
“嗬嗬!”彌勒一口飲儘茶水,擠出一絲快哭的笑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還請道友休要戲耍與我。”
孔宣望著彌勒,搖了搖頭,又自顧自的呷了一口杯中之物,好似在感慨這彌勒不懂風味,幾個呼吸後,孔宣才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
“我並非戲耍與你,貧道的確是想將你留在我東方之地,為我東方天庭出一份力,當然絕不僅僅隻有你一人。”
彌勒聽聞後,眉頭一皺,麵色微青道:“孔宣道友大謬矣!!貧道隻不過是西方教一弟子,再是微不足道,無人會在意我。
但貧道也膽敢奉勸道友一句,孔宣道友雖然資質通天,戰力無雙,但終究比不上貴師尊,若有人膽敢在我西方教作亂,說句不客氣的話,是真的死定了。”
“哦?”孔宣慢慢的撚起了茶杯,“你說的不錯,我自然遠不如師尊,同時也無法和西方教爭鋒,我更不屑如今王朝更替之事。”
“那你為何.........”
“師尊曾言:朝問道夕死可矣,道友你可知,我已經多久未曾進步了!”
修士本就逆天而行,千難萬險,修行到準聖之境的修士更是步履艱險,萬年難以存進是很常見的事,即便是孔宣乃至瑤嵐、倉頡等等天資縱橫之輩同樣是如此!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廣成子一般的際遇!
所以孔宣絕不會退卻,想要有所進步,就隻能拚儘全力去博那一線機緣,他義無反顧。
“原來道友想要借我西方教之手,用以突破,隻要與我說一聲便可,又何必施展如此手段?”彌勒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孔宣。
“本尊又何須他人的施舍,還是自己親手塑造的更加實在,一切儘在我掌控之中!這是我蓬萊一脈一向的作風!”孔宣仰頭看著九天之上的金烏,嘴角掀起一抹淡笑。
數息之後,孔宣臉上的淡笑忽然一頓,好似發現了什麼,臉上掀起一絲神秘的笑容:“道友!你看!這不就來了!我這邊的籌碼越來越大了!”
彌勒瞳孔一縮,朝著金雞嶺外眺望而去,頓時,他神情複雜起來,眼神中有愧疚,有埋怨,但更多的是憤恨,對孔宣利用他做餌的憤恨。
“你這個瘋子!”
“弱者的狂吠隻能宣泄自己的無能罷了!”孔宣瞥了一眼,然後也慢慢的起身,看著遠處那蠢蠢欲動的修士,“終於是來了,這一次收割之後,西方教不知怎樣才能忍得住。”
話音剛落,孔宣便化作一道五彩遁光消失不見了。
遠處,噠噠噠.....嗡嗡嗡...
秋風吹過,長草迎風飄揚。
一道道極其細微,但卻急速移動的破空聲響徹其中。
沒過多久。
一行披著黃袍,手撚佛珠的修士正在迅速朝著那遠方的朝歌而去。
人數共有十餘人。
這十餘人無不是洪荒的強者,端是出彩,他們正是用來誘敵的西方教中人。
“快快快,休要停歇,我們必須儘快抵達朝歌,鬨出動靜,將孔宣吸引過去!”
“沒時間給我們浪費了,我們此行不僅要將彌勒救出,我教的佛子也不能落下!”
“...........”
“停下!”
突然作為領頭的金剛藏直接攔下了眾人,停下了腳步。
而眾人也有些疑惑,下一秒便朝著前方看去,隻見他們一行人的前方,一塊巨石之上,一位道人正淡然的盤坐其上。
隻待看清其人的麵貌之後,頓時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了愣,旋即場中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宛如死一般的寂靜。
因為這位道人的身份,不得不讓他們十二分的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