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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西方靈山之上。
隻見一座池塘屹立其上,整個池塘古樸而蒼涼,隱隱又見一絲祥和盎然透露其中。
再乍一看便發現此塘非金非玉,也不知道是何物所製成的,成八角,分彆雕刻著**、寶螺、白蓋、法傘、蓮花、寶瓶、金魚、盤長等物,佛光普照,金光曜日。
而在這蓮塘之上,又有兩人盤坐在其上,不正是那西方二聖,準提和接引,散發著平和溫潤的氣機。
“嗡嗡!!”
突然,不遠處一株菩提樹隨著清風搖曳,同時一片菩提葉也緩緩飄落而下,落入這清澈的八寶功德池之中,散發出一股另類玄奧的氣機。
然後就見接引猛然地睜開雙眼,一道道禪意盎然的韻味在眼中流轉而過,雙目靜靜的看著身前的落葉久久不語。
“師兄,這是我西方教大興之兆,我感應到我西方的有緣之人出現了,正好在東方之地,我且去將他度化而來吧——”準提道人露出淡然的笑意,對著接引問道。
接引聽聞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緩緩的伸手拿起這菩提葉,俯視著葉脈的紋理後搖搖頭道。
“不急,佛子與我西方有大機緣,命中注定歸我等門下,隻是本座總感覺這其中有所隱情,如今大劫越發厚重,這種感覺就越顯清晰了。便連我也無法演算清除............”
準提道人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師兄,你認為如今還有誰能給我等西方教帶來劫難?”準提抬頭望著接引忙道。
接引低眉默然起來,過了片刻放下手中的菩提葉,才緩緩開口道:“廣成子如今何在?”
當今世上,聖人不出,能讓他們都感到濃濃忌憚的,接引第一時間就想到那位太初文師,畢竟從古至今,和廣成子多次交手過程之中,他們西方教就沒幾次是占上風的。
“我聽那天皇界歸來之人所言,廣成子在天皇界不知做了什麼,引來滅世天罰,雖然僥幸度過,但也遭受重創直接消失不見了,也不知在什麼地方潛修?便是那蓬萊一脈之人都不從知曉。
如今的他哪有時間出來翻江倒海?而且如今量劫已成定局,天下盯著量劫的目光不知有多少,廣成子即便有異動,也定然瞞不過天下人的眼睛!!”準提搖了搖頭開口道。
“倒也不錯,受傷的野獸自顧不暇,在暗地默默的舔舐傷口,哪裡還有時間算計我西方教之事!!不過那東方三教?和那女媧後土可有動靜?”
接引目光微闔,這才稍稍放鬆下來,他清楚的知道大千世界的滅世天罰都多大威能,所以他堅信廣成子絕不可能毫發無傷的脫身,當即他就把目標放在其他人身上。
“女媧整日閉關潛修,很難見到,而後土同樣坐鎮地府,倒是巫族有些異動,但不足為據。
此外的人闡截三教天生與我等不對付,目前依舊在量劫戰場中相互對峙著,最近在那青龍關之中更是百花齊放,爭奇鬥豔,不少修士因為曆練直接突破瓶頸。
不如師兄我等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攪動風雲,坐收漁翁之利,趁機出手削弱東方勢力,順便在將我佛子迎回如何!!”準提那平淡的眼神中露出一抹陰隼。
道統之爭,關乎他們自身的修為,動用什麼手段都在清理之中。
“師弟莫要大意,那三教道統關乎著三聖的根基,他們是絕不會坐視不管的,一有異動,他們就會立刻將矛頭指向我西方教,千萬不要小瞧了他們。
何況我感覺,那盤古三清的修為是越發驚人了,不僅是那老子,便是那元始和通天的修為我都隱隱看不透了,甚至已經超越了我們的想象。
我西方教何時才能出一個似廣成子的人傑啊!!!!”
接引眉頭緊皺,心中無比急迫,同時臉上也露出一絲羨慕,他在這無數年中不斷謀劃、算計、折騰,屢次遭遇劫數,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多掙得一點氣運,好修行嗎?
可反倒是那東方的三聖卻基本不用這麼考慮,整日不斷的清修悟道,極少參與俗世,他們如今究竟到了何種地步,接引也看不透。
接引和元始通天幾人證道時修為相差不多,但因為有廣成子此人橫空出世,身兼三教副教主,直接讓三教發展一途上順風順水,雖有波折,基本不會影響到其修煉,反而有如神助。
可他們西方教卻截然不同,接引二人證道時發下大宏願,所以證道以來幾乎都在還願,耽擱了不知多少修行進度,再加上沒什麼驚豔弟子,西方教的發展,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如履薄冰。
接引完全可以肯定,盤古三清這無數年來的修行,修為一定比自己高。至於說有沒有突破,他就不得而知了。
混元聖人之境已經成功超脫,成為世人的最頂尖,如此修為想要更進一步是千難萬難的事,難度何止準聖千百倍,縱使有教派氣運加持也絕不會輕鬆。
“那究竟是誰給我這種感覺,居然能讓我聖人之身都收到這般警示!”
接引眼中閃過一抹凝重,枯黃的臉色更加悲苦了,再一次陷入了沉思:“廣成子無暇他顧,蓬萊一脈已無威脅。女媧後土不入紅塵.........”
“師兄,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東方道門鋒芒太露,我等為了興盛之機,早晚都要和他們做過一場,這佛子我等還需提上日程,不然若被東方之人察覺,那就麻煩了。”
準提的一雙眼睛滿是堅定的說道。
“.........”
接引沉浸了好一會,手掌一揮身前的菩提葉寸寸化為齏粉,過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道:“師弟你暗中盯緊廣成子的動靜,決不可有任何疏漏,此事你可酌情出手,為兄全力助你!”
準提當即認真的點了點頭,滿懷壯誌的轉頭離去,開始了謀劃。
但從靈山之上走出之際,他卻忽然反應過來。
“不對啊!!本座為何會對這佛子如此在意?為何會如此急迫??竟然沒有過多思考,也要促成這件事?難不成我被人算計了........”
準提恍然醒悟,額頭滲出一絲冷汗,他察覺到自己似乎不知不覺著了道,頓時磅礴的神識便開始在自己身上一寸寸的開始搜尋起來。
良久過後,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有些疑惑的喃喃道:“什麼都沒有嗎?難不成是我太敏感了。”
“不管怎樣,絕不能掉以輕心。”
準提的語氣極為認真,當下就朝著大雷音寺而去了。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遠走的一瞬間,他體內本源之中的一道深邃黑芒才消失不見,無影無蹤,好似從未出現過。
不管準提如何行動?接引此刻卻絲毫不容放鬆,緩緩的閉上眼睛,眉心之中的法眼猛然睜開,大智慧眼散發出璀璨神光直射天穹之上,欲要追尋混亂的天機。
隻是還不等他看個真切,冥冥中忽然一隻冷漠、無情的眸子睜開,鎖定上了接引的慧眼,直接截斷了天機,恐怖的意識直接蠻橫的將接引的念頭撕碎。
“嗬!!是誰?是誰擾亂天機,在背後算計我西方教,可惡啊!我竟然查不到他的身份!!”接引抹了抹眼角的聖血,眼中露出了凝重的思索之色。
時間在光年之中迅速流逝,流水思念,花開花落,轉眼一年又過去了。
王宮之中,孔宣所化老方丈屹立在竹林之間,身形佝僂,儼然是一副風燭殘年的姿態,他望著這翠綠的竹林,心境也陡然一動,忽然升起一種莫名的寧靜,不禁感慨道。
“我終於知道師尊為什麼喜歡坐看竹林了,真是享受啊,不過我的任務也快完成了。”
孔宣看著對麵的殷洪、殷郊二人淡然道:“徒兒,為師早年便壽元無多,如今更是大限將至,今後的日子還要靠你們了,希望你們能將我之道統發揚光大。”
“師尊!”一時間,殷郊二人眼眶含淚,語氣凝噎。
“癡兒,休做兒女之態!你們已入了仙境,從此超脫返程,何必受這般兒女情長所擾,但為師臨終前還有兩大遺憾尚未達成,隻希望你們能承我意誌!”孔宣一雙枯槁的眼睛盯著身前的二人。
平淡,平庸,沒有多少出彩的地方,唯一讓人注意的隻有那一身渾厚的大商氣運和莊嚴的佛光,希望不會出岔子吧。
“師傅!您功參造化,怎麼會死.......”殷郊含淚道。
“還請不要這麼說話,您於我們有傳道大恩,無論什麼吩咐師傅儘管開口,我等即便是上天入地,傾儘全力也不負師傅期望!”殷洪恭敬的拜服在地,扣起頭來。
“首先,便是西方教佛法大行其道,而為師之佛法卻無法弘揚,我生平最撼,所以我之一脈的名聲,還需要依靠你們,望你們能將我之佛法發揚光大!我倒要看看西方教佛法和我之佛法高下如何?”
孔宣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二人。
“師傅,徒兒定然和西方教一較高下,揚我門威名。”殷郊殷洪二人相互點頭,堅定道。
“善哉善哉!”孔宣拍了拍二人的腦袋,眼角露出了一絲欣慰之色,“這第二點,便是為師希望你們在鬥法之餘,休要和西方教結下仇怨,望兩門佛法能相互促進,一同成就大道!
其餘,便望你們能持之以恒,盼你日後能多加勤勉,求善第一!”
“師傅放心,我等一定.....遵守。”二人凝噎了一聲,再次拜了下去。
“如此,為師此生無憾了!”話音剛落,孔宣直接化作一道虹光,消失不見,再也沒有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