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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壓小友,你與我西方教有緣,注定入我之一脈,從此聽三乘大法,無掛無礙。成就正果,豈不美哉。道友何苦在此殺劫中,苦苦掙紮?祈求超脫。”
“本座在此承諾,隻要小友受我西方印法,那小友便是我西方教佛陀,頃刻間便能讓修為更進一步。”
準提淡然的雙眼看向陸壓,望著其寶光衝天,機緣斐然,且靈力精純,修為高絕的模樣,頓時眸中閃過一絲覬覦,和一絲貪婪。
在準提眼裡,既然遇上了,那陸壓這一次是在劫難逃,若是操作的好,那今日便有兩位佛陀入主西方教。
實在大機緣矣!
在場圍觀的眾人,都能夠很清晰的感到聖人這種誌在必得的氣息,下意識的的退後了一步。
這些闡教金仙就算有心想要救助陸壓,此時也沒有了勇氣,就算是那些受過陸壓不少恩惠的西岐大軍,此時也都不敢輕舉妄動。
聖人之下皆螻蟻。
妄自尊大不過取死之道,忍而不發或許有一線生機。
燃燈見準提這聖威厚重,也滿心歡喜,隻要聖人拿下陸壓,還不是任他拿捏。
陸壓此刻眼中寒芒點點,看向準提的神色也閃過一絲冰冷,殺意彌漫整個陣內空間。
他作為廣成子身外化身,妖族太子,更是女媧門下,地位尊崇,現在這準提竟然想要叫他受西方教印法,這和度化傀儡又有什麼區彆。
這是要他前路斷絕,從此淪為西方教打手,受其掌控。
何其歹毒。
當即陸壓便一聲斷喝道。
“簡直一派胡言。吾身屬東方,豈能入你西方門下,貧道告訴你,就算是我今日殞落於此,也斷然不會讓你得逞。”
陸壓冰冷的聲音,猶如從地獄深處的魔神般猙獰,看向準提,手中的印決也開始掐動了。
準提聽了陸壓的話,感受其不甘臣服的意誌,心頭一凜,眼皮子也微微一顫,這陸壓不過是準聖大能,他竟然還能清楚的感覺到了一股冥冥之中的危機感。
頓時準提眸中流光閃現。
“小友,還請束手就擒,與我回西方教同參大法。”
準提也不想等陸壓的態度了,越快越好,他現在就要度化陸壓,不想節外生枝。
準提道人把七寶妙樹一刷,七色寶光瞬間化作萬丈長虹,整個陣內空間開始劇烈的顫抖,隨之便有無窮的黃河之水泛濫,裹挾著無儘的空間破碎,不知去向。
片刻之後,那七色虹光便似快非快的來到陸壓麵前,其上佛光湧現,好似有萬千沙彌在寶林之中開始禪唱,最後化作最蠱惑人心的佛光,映入眼簾。
“媚娘助我!”
“造化逆轉,改天換地,大日烈焰,歸於我心。”
“神火大日斬。”
陸壓右手高舉過頂,引動無儘的火之法則進入自己的體內,勾連體內神火,同時體內媚娘也麵色凝重,和陸壓齊心協力,所有的修為都溶於陸壓全身,一時間,陸壓自身的氣勢增長了何止一倍。
媚娘自從和陸壓訂立契約,便和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命運相連,雖然這讓陸壓成長的道路艱難了不知多少,能讓人昊和酆都立證半聖的一絲鴻蒙紫氣,在他這裡隻能突破至準聖後期。
成就還不到酆都二人的一半。
但這並不代表陸壓一無是處,有了媚娘的存在,直接叫他的修為,根基乃至法則都遠超同屆兩倍以上,除了個彆,真正做到了同階無敵,這是蓬萊弟子都望塵莫及的。
真正的無上大能。
頃刻間,陸壓手中的扶桑神樹化作一柄神劍,七層的火之法則彙聚之下,讓冥冥之中的火之法則凝成實質,牢牢的彌漫在扶桑神樹之上,形成長約萬丈的神火之劍。
此劍以極品先天靈根為本,有數十種先天神火彌漫而上,瘋狂的掠食著周遭虛空的靈氣,化為己用。
轉眼之間,神火之劍的氣勢再度攀升,將整個九曲黃河陣中的玄奧乃至靈氣儘皆吞噬,這一刻,就好似一細長又凝實的通天光柱,橫空而立,鎮壓千秋。
“斬!”
隨著陸壓一聲爆喝,在這一刻,仿佛九天之上的亙古大日都禁製了,唯一映在眾人眼簾的,隻有那神火之劍徑直的向準提斬下。
一劍落下,凝結了陸壓所有的精氣神,自身的一切都融入其中,足以將一個小千世界頃刻間土崩瓦解,煙消雲散。
“轟隆隆!!”
隨著陸壓和媚娘的全力施為,準提的七色寶光也立刻崩解開來,化為點點星光,同時這雲霄所布下的九曲黃河陣也破碎出蜘蛛網般碩大的裂紋,整個陣內空間在這一刻全部破碎。
準提也是即刻後退了一小步。
聖人退縮了。
這叫在場眾人都不禁目瞪口呆,全都睜大眼睛,張著嘴,呆立當場,呆若木雞,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陸壓道人竟然以螻蟻之身撼動巨人,雖然不比那廣成子弑聖,但眼下這一幕也足夠震撼了。
“好小子,我準提承認你了,且待我降服你。”
準提道人見這陸壓竟然破了他的神通,更是叫他後退一步,麵色一怔,也邁步向著陸壓走去,目光有些明暗不定。
一是惱怒他身為聖人竟然被一小輩一招逼退,雖然無傷大雅,但終究是丟了臉皮,讓他抬不起頭來。
可同時心頭也閃過一絲欣喜,若是這般天驕歸於他西方教,那便是大興之勢。
但無論準提是如何想的,此刻的陸壓已經是精疲力儘,再無一絲反擊之力。
可是他眼中卻沒有一絲絕望之色,反而閃過一絲輕鬆。
下一刻。
空中,此刻傳來一陣淡然之聲,好似讓人不自覺的沉浸其中,升不起一絲抵抗的心思。
“聖人駕到真是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一聲輕語聲想起,直接讓在場所有人都遠遠望著來人。
隻見廣成子一步一蓮,踏空而來,明明身處於凶煞的量劫之中,卻仿佛獨立於世外,羽化而登仙。
是一陣河風吹來,其挺翹的劍眉越發筆直,鋒銳,仿若令人心悸的神劍,再加上那迥異的黑白雙瞳,更是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好似性命已經不被自己掌握。
“我等拜見太初文師,願文師早證混元,晉升永恒。”
廣成子一到,無論是闡教還是截教一方的修士皆是齊齊跪地參拜,不敢有絲毫異動,目光滿是憧憬敬仰之情,看的準提也好像被撥動了一根筋,心中羨慕不已。
也不理會眾仙那嫉妒的眼光,廣成子直接揮手讓在場所有人起身,看著躺倒在地的陸壓,又度了一道元力給了陸壓,助他撫平傷勢,喘了口氣。
陸壓隱晦的朝著廣成子點了點頭,也直接站起身,對廣成子感激道。
“多謝廣成子道友相助,不然在下這條性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接著,陸壓也不顧這準提和燃燈難看的臉色,將這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讓廣成子麵色也如狂風驟雨般麵色,瞬間鐵青了起來。
最後陸壓也咬了咬牙,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似得,直言道:“廣成子道友,這燃燈實在讓貧道氣不過,所以還請道友出手,事後定有一份重謝........”
“燃燈長老,本座對你很失望!這.....你知道嗎?”
廣成子對燃燈點了點頭,忽然低下頭俯視著燃燈,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有的隻有那泛不起一絲波瀾的神情,嘴中漠然道。
“對於你,我真的很失望!你堂堂一個闡教長老竟然公然叛教,你可知這般行動的後果,會如何!”
“哼!我叛教,這都是被逼的........”聽到廣成子這冰冷的語氣,燃燈也深吸一口氣,抬頭望著廣成子,也知道他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在隻有破罐子摔碎。
“被逼的?”廣成子低頭俯視著燃燈,凜若冰霜,“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有什麼東西需要我闡教相逼。自己不作為,卻反而埋怨教派,從而背叛..........你想死嗎?”
廣成子是真的生氣,他雖然隱晦知道燃燈的一些底細,也想得到他手上的靈柩宮燈。
可眼前這燃燈親口承認他叛教之舉,還是讓他心升不爽,有些憤憤不平。
當即,廣成子也不想廢話,一雙眼睛看著這一臉凝重的燃燈,眼中殺機閃現,手掌緩緩的向前伸出,覆壓大千,乾坤顛倒。
一時間,異象紛呈,無數道國林立,萬千道子在古樹下盤坐,悠揚的道音儘數彙聚於其掌心之間。
掌中道國!
一掌落下,廣成子那清晰可見的掌紋好似組成了一方大千世界,朝著燃燈鎮壓而來,封鎖了一方虛空,破碎了彌漫的法則,以一力破萬法之勢,傾覆周天。
“砰!”
眼看廣成子的掌中道國便要鎮壓燃燈,可這一刻那準提卻也不閒著,手中七寶妙樹一揮,金光湧現,一條又一條的奧義運轉,縱橫交錯,浩浩蕩蕩,宛如庚金鑄成的大鐘,金剛不壞,萬法不侵。
頓時便擋住了掌中道國之勢。
這個時候不幫不行。
若自己人在聖人眼皮底子下讓廣成子收拾了,那不管他的麵皮丟儘,便是洪荒眾生對西方教的印象也立刻回跌入穀底。
所以這燃燈絕對不能在他麵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