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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就算闡截兩教之間的關係差不多到達極限,可也絕不能在這個關竅,出現一絲的問題。
要不了多久就是道魔之爭,如果這時候昆侖內部內訌,那後果絕對不敢設想。
想到這裡,廣成子遙想當年,流露出仙魔之井的恐怖氣息,也不禁心有餘悸。
魔族能夠在太古時期與玄門分庭抗禮,即使是失敗後,也依舊存活於域外魔界之中。
其中的手段、底蘊,都讓人不得不為之警惕。
而現在危難當頭,這些人居然還不思進取,如何叫廣成子不怒!!!
“道魔之爭已經初臨,你等不好好參悟天道,提升修為,卻在此處同門相斥,如今修為落下了那麼多,今後出去莫說是我廣成子的師弟,貧道丟不起那個臉麵。”
廣成子麵無一絲表情,語氣冷漠至極,直接一甩衣袖,很是淡漠的說道。
而就在他心生惱怒之際,異變突生。
他的雙眸中爆發出一縷熟悉的紫芒,一股獨屬於混沌的氣勢驟然綻放。
一尊好似亙古獨立,獨斷天地的神秘虛影,悄然豎立在廣成子身後。
亙古獨立,萬化生塵,隻此一隅,儘在須彌,縱橫天界再無敵。
細看之下,此虛影頭首不清,陰陽不分,但通體奧妙連連,如夢似幻,不在彼岸,不在世間。
就在此虛影已經顯現的同時,也好似蘇醒,一股股超脫一切的恐怖,從其中蔓延開來。
“吼..........”
好似要證明他的存在,當下一股大音希聲的吼聲直接就從其口中傾吐而出,化為一道驚天的攻伐之術,恐怖的咆哮。
咆哮!!
這是一聲,足以理順陰陽,劃破恐懼的魔神之吼。
魔神之音一出,天地沉浮,無數的天地靈氣開始環繞神秘虛影周身,演化無數讖文。
震天的怒吼之中,傳遞著一種睥睨天地的可怕氣勢,頓時,近處的山川河流全被蒸乾,化成了飛灰,周圍堅韌的空間,也好似玻璃一般,紛紛破碎,同時,一股滔天颶風,憑空生出。
這股驚人的颶風,猛地以廣成子為中心,想著四麵八方凶狠的席卷過去。
恐怖的魔音,夾雜超脫一切的意誌,以及一些未知的事物,瞬間就籠罩了在場的眾人。
霎時間,鋪天蓋地的恐怖音浪將所有闡截兩教的弟子轟飛,也就是他們早已證就仙道,再加上,此刻魔音是無意識所出,不然,光是一道魔音,就足以將他們全部寂滅於此。
可就算是這樣,當下,在場的所有人體內的靈力開始震蕩,一股惡心作嘔的感覺,以及元神撕裂之痛縈繞在識海之中,久久不得平息。
就在此時,潛藏在心臟之中的蠱小曼,在這個虛影降臨的一刻,又是身軀一動,一雙格外閃耀的大眼睛猛地睜開。
小小的口中,直接傾吐出一抹紫芒,射向虛空中的虛影之內,好似陽春化雪一般,瞬間就將其擊散。
最終化為一縷養料,歸於小曼的一部分。
矗立在廣成子身後的神秘之物,才終於略帶不甘的緩緩隱去了。
與之而來的是,那驚天的攻伐之術,也同時銷聲匿跡了。
要不是這周圍地上神血淋淋,紅色霧靄飄動,血腥氣味濃鬱的場景,恐怕還以為無事發生過一般。
片刻調息後,多寶駭然的站起身,顧不得拂拭嘴角的血液,一雙眼睛駭然的看向了廣成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那究竟是何物,難道是大師兄新的手段???好恐怖!!已證得太乙金仙的我居然如此不堪一擊,這就是太初文師的分量嗎??!”
瞧著麵若金紙的多寶,南極也是有些苦笑道:“大師兄縱橫洪荒,不知凡幾,也無有大驚小怪,隻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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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師兄責罰。”一番交談之後,最後眾人也都一一作揖到底,麵露畏懼之色,不敢有什麼不滿,廣成子的威望向來都是深入人心。
聽到眾人紛紛的歉意,廣成子一個人站在半空上,沉默的看著這一切,沒有話語,沒有動作,如一座石像。
可心中卻悄然升起了層層波瀾。
“第二次了!”、“已經是第二次了。”“這究竟是為何物?”廣成子麵色悄然一變,心思不停地運轉,眼中露出驚疑不定之神色。
之前他從那命運長河之中取得命星之際,本來他麵對那無邊的大劫,就有些力有未逮。
眼看就要落入下風,而就在關鍵時刻,他當時不自覺的就散發一股浩然的混沌氣息。
直接令得那命運長河中的眾多秩序神鏈停滯下來,這才順利取得他的過去身。
當時,他還在奇怪,為何他體內會突如其然多出這樣一股至高之力。
要知道廣成子對自己道體的情況一向是很重視的,完全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當年,在其感應之中,自家的一切依舊在掌握之中,周圍無缺無漏,暗傷儘無,無垢無淨,可以說是極其完美的情況了。
察覺自身無有任何異樣,再結合當年急著突破到準聖大境,所以也就不曾理會了。
而如今,此等異狀,居然再次又出現了,觀其威勢,居然已經比以往還要強橫了數倍以上。
這是何其驚人的一件事!!!
看來這方神秘之力,要好好著手查明了,否則他人做了什麼手腳或是謀算,而自身卻不自知,那可就為時晚矣了。
強行將自己心中的忌憚,強壓在心底,手中印決隨之隱秘的一掐。
他直接就調動自身僅剩的元力,化為一道道堅不可摧的封印,沒入自身無上開天寶體的各個角落。
將周身儘數封印。
旋即,心神回歸體內的廣成子看著下麵的闡截兩教之人,“哼!”冷哼聲溢於言表。
在場的一眾師弟,基本上都可以說是廣成子教出來的,感情還是非常深厚的。
但若放任他們這樣下去,先不說未來道魔之爭,就憑他們現在紛亂波動的心境,恐怕到時一身的道行修為,都要煙消雲散了。
“你等自去死亡穀磨煉萬年,等到今後師尊想招,方可出來,去吧!”廣成子袖手一伸,直接就拿出一道玉符,上麵布滿了無窮的死亡寂滅之力,其間篆有兩個玄奧的讖文“死亡”二字。
聽到要去死亡穀磨煉,眾人當下麵色一變,心有餘悸,不過在廣成子冷漠的視線之下,也隻能接住玉符。
齊齊的對著廣成子恭敬地使了一禮,然後站起身,紛紛朝著遠去行去了。
直接就朝著昆侖山深處一個隱秘的山澗之中飛去了。
廣成子可真是下了狠心了,死亡穀可是比他的囚仙塔還要嚴峻數倍的存在。
死亡穀,乃是昆侖山最為詭秘,也是最恐怖之地。
天地陰陽,有光便有暗,昆侖山是為天下至清之地,凝練無上清氣,但與之而來的也有可怕的陰暗在氤氳繚繞,而這些陰暗之氣的彙聚正是死亡穀。
眾生隻要踏入其中,每時每刻都會承受無儘虛空中襲來的神秘死寂之氣。
隻要道心稍有鬆懈,那當場就會被侵蝕成魔界血魁,在無出頭之地。
但相反,隻要堅持過後,那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看著已經儘數遠去的一眾同門,廣成子點了點頭,當場就要回到雲中竹屋內,查清自己體內的異變。
但就在此時,一道意念自天外直接破開空間,出現在廣成子腦海。
“廣成子徒兒!帶你將此事了結後,速速前來玉虛殿一番,有要事相告,儘快至此。”
聲音莊重卻有低緩,可每一字都好似晨鐘暮鼓一般,直接在他心頭回響,亙古不休。
“師尊此時相招,莫不是那道魔之爭已經有了定論了!”
本來在仙魔之井一役後,經過他的微微提點,令得眾聖有了道魔之爭的想法,隻是因為此法過於驚駭世俗,所以一係列細節都未敲定下來。
而如今已經過了幾萬年,想必,該做了也已經做得差不多了,看來洪荒的大幕也要拉開了。
“對了,我也有事想要請教呢!也不知道聖人可有辦法?”
突然,廣成子心中一動,想到了那個事物,當即敲了敲右臂,一番思忖後。
旋即也顧不得閉關一事,直接朝著玉虛宮飛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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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萬年的是非,足以令得世間滄海桑田,天地變動。
但如今的昆侖山之中,卻沒有絲毫改變的跡象,無論是一草一木,還是一花一葉,皆為自然。
迎風而過,稍稍感受周圍熟悉的環境,方才因為眾位同門之事的惱怒,也不禁略顯舒緩。
玉虛頂之上,望著大門敞開的玉虛宮,廣成子也不禁心生一絲感觸,一下頓在原地,不敢再繼續向前一步。
準聖大境了!當年那個金仙小道士,卻依舊曆曆在目啊!
深呼吸了幾口氣,整整數息過後,內心澎湃的情緒才有所微微緩解。
才邁著堅定的腳步朝著其中行去了。
殿內,望著台上那熟悉的身影,廣成子兩步化作一步朝著前方行去。
站定後,直接就做了一個揖首:“弟子廣成子,拜見師尊,祝師尊聖壽無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