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勖沒給年羹堯留出太多時間,城外的明軍在清除了程鄉周邊殘餘清軍後,楊勖就立即指揮部隊對程鄉發起了攻擊。
楊勖手上的兵力其實並不多,再者廣州那邊的戰鬥馬上開始,楊勖的主要任務是直接由陸路向西進攻廣州,以支援馬功成的主力。所以,他並沒什麼時間在程鄉一帶過多耽擱,拿下程鄉必須速戰速決,而楊勖也是如此希望的。
“將軍,準備好了。”一位參將大聲說道。
楊勖看了看不遠處的程鄉,點頭道:“開始吧!”
“是!”
一聲令下,明軍對程鄉的攻擊開始,幾十門野戰炮同時發出怒吼,炮彈帶著呼嘯聲向程鄉飛去。當炮彈砸到堅固的城牆上時,牆石崩裂,無數碎石四處飛濺,而當炮彈直接落到城上的人身上,血肉橫飛,慘叫連天。
“低下!彆亂跑,不要怕!反賊的炮子是打不穿城牆的!”在城頭,幾個清軍軍官大聲吼著,雖說年羹堯的兵是殘兵敗將,但卻是他一路從福建帶過來的,這些士兵大多都經曆過和明軍的戰鬥,更知道如何麵對這種情況。
隨著火藥的提純和冶煉技術的提升,大明的野戰炮無論是攻擊距離還是威力都比之前強了不少。那些不大的炮彈打的更準,更狠!可是,畢竟這還是初級火炮,大明如今的科技和技術還是造不出替代原始火藥更好的炸藥和現代火炮必須的引信等,所以就算威力更強,麵對堅固的城牆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躲在女牆後麵的清軍儘量低下頭卷曲著身子,避免被炮彈或者飛濺的石塊砸到導致傷亡,至於那些低級軍官,冒著炮火隨時注意著城外明軍的動靜,因為他們知道一旦炮火稍緩,那就是明軍攻過來的時候了。
的確如此,當野戰炮的炮聲漸緩後,嚴陣以待的明軍開始出動了。程鄉雖然是中等縣城,但也有一道護城河,不過這條護城河並不寬大,也不過僅僅隻有五六米的樣子。
這些距離難不倒明軍,早就做好準備的明軍直接用架梯搭成了橋,順著梯橋直接就能衝到城牆之下。見到明軍在護城河上開始架梯搭橋,城上的清軍頓時一個個從女牆後露出頭來,隨著一聲令,鋪天蓋地的箭石、火槍朝著城外的明軍射去,以阻攔明軍對城牆的靠近。
城頭上的清軍反擊給進攻的明軍帶來些麻煩,不過早就有準備的明軍傷亡不大,隻是有兩座架梯起火燒毀。但明軍在護城和架梯還有十多座,通過這些架梯準備就緒的明軍頂著城頭的箭雨飛石一口氣就衝到城牆下,隨後搭起雲梯就往上爬。
“快!快把那邊的金汁給老子搬過來!”一個清軍千戶大聲喊道,指揮著部下用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向城下的明軍反擊。當一瓢瓢滾燙的金汁從城頭潑下,夾雜著磚石擂木時,正在登城的明軍頓時發出慘叫,幾個已爬到一半的明軍在慘叫聲中從空中掉落,但後麵的明軍仿如不知似的,一手拿盾,一手抓著梯子,嘴中緊咬著刀背,不顧一切地繼續往上爬。
或許是年羹堯的金錢攻勢發揮了作用,也或許是他許諾的援軍給防守的清軍帶來了希望,程鄉的抵抗是異常激烈,明軍幾次攻擊都被清軍生生給檔了回去,當得知進攻受阻的時候,楊勖問清楚情況後沒有半分遲疑,立即叫停了進攻,讓隊伍全部撤下來。
楊勖善守,所以他比任何降臨都清楚如何守城,前線清軍的抵抗力度超了他的想象,他馬上就明白要如今硬攻就算能拿下程鄉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而且這樣打下程鄉,明軍必然會遭受嚴重損失。
彆忘了程鄉的清軍可有一萬人,再加上年羹堯很可能在城中征召民壯,如果是這樣的話程鄉的守軍兵力就完全超過了之前的數字。再者,攻難守易,依托城牆防禦被就占了優勢,如果年羹堯拚死抵抗,手下得力,戰法得當的話,會給攻城的軍隊造成倍於的損失。
楊勖很清楚,這樣一來,程鄉之戰就打成了原始的攻城戰,雙方你來我往直接拚消耗,就看誰能支持到最後一刻,到那時候明軍拿下程鄉也必然會損失慘重,同樣作為偏軍以進攻支持馬功成主力的楊勖部就完全失去了繼續向廣州進軍的力量。
對於這個結果楊勖是絕對不願意看見的,他雖然恨年羹堯入骨,但楊勖在戰場上依舊保持清醒的頭腦,戰爭靠的不是一時之勇,更多的是靠著指揮官正確的決定,所以當得知進攻受阻,清軍守軍反抗激烈的時候,楊勖果斷就叫停了進攻,把部隊撤了下來。
當明軍如潮水一般退去時,城頭的清軍發出了震天動地的歡呼聲,清軍在初戰中打退了明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自信,而且年羹堯也很大方,當場就兌現了承諾,對於殺敵有功的清軍直接給予銀兩封賞。
白花花,沉甸甸的銀子入手,清軍的士氣頓時達到了最高峰,此時此刻程鄉的清軍對於外麵的明軍已無了恐懼,他們甚至躍躍欲試,期待著明軍的下一次進攻,以得到更多的賞賜。
“將軍,這些清狗實在是太囂張了,讓我帶兄弟們再衝一次吧!殺殺他們的威風!”瞧著城頭那些清軍的樣子,幾個將領憤憤不平道,尤其是前麵擔任進攻的一員參將更是憤怒。
“急什麼,清狗咬了你一口,你難道反咬一口回去?如今的年羹堯就是一條喪家之犬,彆看他現在耀武揚威跳的歡,其實早就沒了和我大明對抗的資本,被一棍子打死就在這幾日。”楊勖冷笑道,隨後手中的馬鞭揮起,向程鄉幾處位置點了點道:“打仗不是隻靠血勇,他年羹堯如今不就是仗著有城牆之利麼?老子就讓他好好嘗嘗火藥的厲害!來人,一麵佯攻,一麵就給老子挖通道在城下埋設火藥,老子倒要看看沒了城牆他年羹堯還拿什麼守這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