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思道帶人趕到南京,在他和廖煥之的協助下各項政務逐步梳理後大為改觀,雖說人手還是有很大缺口,但至少能夠保持政府整體運轉。再者,科舉一事也開始籌備,如果一切順利兩月後在南京正式舉行科舉。之所以間隔兩月時間,這主要還是考慮到讓參加科舉的士子一個準備和緩衝,同樣朱怡成這也要做些安排。
對於科舉的內容,從隋朝開科舉製度產生到如今,應該說科舉已經發展到非常成熟的地步了,無論是各個環節都已是極至。這些,朱怡成並沒去做什麼改變,畢竟科舉的形式和內容已在舉子心目中根深蒂固,老祖宗朱元璋創立的八股雖然有其弊端,可作為科舉的重要一環它依舊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彆的不說,僅從清承明後,科舉一應內容依舊如故就能看得出來。清廷的統治者們可不是白癡,如果對他們沒有好處對付怎麼會依舊延續呢?再說,就連後世也是應試教育為王,擅自去改變這些非但起不到效果,反而會使自己站到所有天下讀書人的對立麵去。
統治者考慮問題的想法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如果是以前的朱怡成,在網上和網友對封建社會的科舉製度進行批判的話肯定能頭頭是道說出一大通來,然後再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改革,比如說解放天性、促進科學、百家爭鳴等等一陣嗨聊。
但如今,朱怡成所想的就深遠的多,作為統治者他首先要考慮科舉的目的是什麼,科舉的目的其實是一種手段,一種把士紳階級和統治者聯係起來的紐帶,同樣也是給予最下層階級,比如泥腿子們有朝一日能夠改變命運的希望。至於其他,那隻不過是術而已,隻有搞清楚了科舉製度的真正中心,才能徹底掌握這個統治者手中的工具。
至於其他那些亂七八糟不切實際的想法,就算在後世應試教育製度中都未能體現,何況如今呢?
但在舉行科舉的同時,適當地對科學方麵進行一些傾斜,或者說增開些除進士科之外的科,以吸收那些除去傳統科舉以外的有用人才,這是可行的。而朱怡成在同手下商討後對第一次科舉恢複了明法和明算兩科,同時再增加武舉一科。
這是一次對科舉的嘗試和試探,科舉後再對明法和明算兩科的學子安排其他上升通道,至於武舉就更容易了,早在寧波時朱怡成設立總參謀部時期就著手組建武學,等有了武舉士子,以後這些士子都會直接進入武學深造,然後再陸續進入總參謀部或各部隊進行服役。
對於武學,除武舉士子外,原義軍的各級軍官也會陸續進入其中培訓,同時朱怡成還開放了武舉幼學,相當於後實清末的陸軍小學、中學這類的機構,以吸引明軍各級官員子弟入學。
這些學生在幼學畢業後不僅可以進入軍界或繼續在大武學內深造,同樣也可以為組建地方治安帶來可靠的人手,從而逐漸替代傳統的衙役等等,這也是朱怡成用這些方式來按照近代社會打造基層政府和警察力量的方式,以改變目前皇權不下鄉的傳統,牢牢控製住各級權利。
封賞眾臣後,朱怡成開始著手對俘虜清軍的整編,綠營的整編還算順利,對於這樣的整編早在寧波時期明軍就有了經驗,隻要按照之前的模式進行即可。不過八旗方麵有些麻煩,實際上幾場大戰之後,真正的八旗兵俘虜人數並不多,就像朱怡成同鄔思道所說的那樣僅隻有三千一百多人,八旗進行整編這是不可能也不現實的情況,所以這三千一百多八旗兵依舊和八旗的三萬家眷老少婦孺都安置在南京城南被特意劃歸出來的區域。
不過,這些人實在是太多,管理起來有不小難度,再加上八旗對明軍的極度仇視,也給管理上帶來了極大不安定因素。
“城南有又人企圖鬨事?”看著剛送來的報告,朱怡成皺眉問。
“回監國,這些八旗韃子實在是太多了,臣下這些人是根本就看不過來啊。”此次被封賞升官的指揮使黃朝雲不安地回答道,城南八旗集中營由黃朝雲負責管理,但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八旗韃子是多了些,以他一千多人的兵力要管轄三萬多人的集中營,更重要的是這些還是極度敵視明軍的八旗韃子的確有些難度。
僅僅一個多月,集中營那邊就多次有人鬨事,如果不是黃朝雲帶兵強壓了下去,說不鬨的更凶。
“哼!這些家夥簡直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啊!”朱怡成冷哼一聲,這些八旗在自己手上,他倒沒有直接把他們全部砍掉腦袋的想法,朱怡成又不是殺人如麻的屠夫,何況如今局勢這些八旗也算是人質,有這麼多的人質在手朱怡成還是有其他想法的,不過這不能代表他就能容忍這些八旗韃子在集中營內鬨事甚至企圖逃跑。
“把領頭的全部給孤找出來,狠狠地殺上一批!”朱怡成帶著冰冷的聲音說道。
聽到此言,黃朝雲頓時大喜,連忙領命,不過他又告訴朱怡成這集中營內人太多長久下去可不行,彆說其他的,僅僅一日耗費糧食就是天文數字,要知道現在雖然浙江全部入明軍之手,可由於之前的糧荒許多地方還在缺糧,寧波方麵正日夜不斷地想辦法從南洋等地運糧過來進行救濟呢,這些八旗韃子居然白白吃明軍的糧,。
點點頭,朱怡成也覺得如此白養著這幫人有些虧了,他想了想,突然想到後世的馬鞍山也就是現在的太平府那邊的礦山已經尋到,隨著寧波那邊的煉鋼技術突飛猛進,礦石需求量大增,工部已上報要求儘快開挖礦山以滿足要求。
朱怡成頓時露出了笑容:“你回去後就把營中八旗青壯給我挑出來,然後把這些人全送去太平府那邊,這些八旗子弟入關以來不思生產,一向以吸食我漢人民脂民膏而存,正好,那邊的礦上現在缺人,讓他們去那邊好好勞動,好好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