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點頭回答:“天域公司是簽約方之一。”
“能不能合理推測,中毒事件,其實是天域公司化學實驗室泄露造成,這種毒性劇烈的毒死,是否具有人群間傳播的可能。”
“主持人的推力方向並不對。”齊雲沒有直接否定。
網絡口水已經演化成海嘯,鋪天蓋地臭氣熏天。
齊雲從電視邊走開。“老大,您聽到了嗎?我建議對齊雲采取措施。”
“有些晚了,我們現在解釋也沒用,網絡上的噴子不會相信證據,隻會按照他們想象的真相行動,必須製造更大的話題,馮穰那邊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
“明晚放出去,你可以往裡麵加料。”
“我明白了,老大。”方悅掛斷電話,轉頭對馮穰說:“把已經確定的受害者資料整理出來,用市局淘汰的打印機和舊紙打印出來,墨水用市麵上最便宜的,將與受害者對應的受體資料也打印出來,都放在祭壇上。”
馮穰抓著頭發說:“添加太多東西,我們會露餡的。”
“再把資料整理一份,發到國內最大的走私兒童護住網站上,我們替一些人的孩子報仇,就該有人幫我們背鍋。”
“小悅子,那些人已經很可憐了。”馮穰硬著頭皮提議,但是麵對方悅冰冷的眼神,還是選擇了屈服。
不是說沒犯病嗎?這是為啥啊!
馮穰心中哀嚎時,方悅收斂去冷漠柔聲說:“我們不能幫他們找到孩子,至少要讓他們知道元凶是誰,任何人,任何理由,都不是剝奪彆人生命的理由。”
溫柔中更見絕情。
本市萬水河畔的最好的沿河餐廳內,李雲放下手機,麵對滿桌精致的菜肴胃口全無,麵對田佳緣他沒有表現出心中憤怒,依然微笑著與田佳緣碰杯,說起三年來的點點滴滴和一些從嶽父那裡聽來的,關於田佳緣的小故事。
田佳緣含笑著問:“公司那邊出事了嗎?”
“又有中毒的病患到公司去鬨,公司安排楚律師出麵調解,會給困難的受害者家庭一些資助,不會涉及任何賠償,不是公司的錯,不能擔。”
“往自己身上攬錯,的確對公司發展不利。”
他們都有經驗企業的經驗,一家公司的名聲臭了,先不說外部合作商會減少,也會造成內部人心渙散,內憂外患下,破產隻是早晚的事情。
“真沒想到方律師還精通華醫。”
“馮穰和方悅都是天才,沒有他們兩個,天域公司也不會在三年時間裡發展到現在的規模。”李雲趁機轉移話題,說起馮穰和方悅的情侶互動唆使,馮穰為了討好方悅的各種跪舔,方悅女王脾氣上來時對馮穰的各種鞭打。
忽然發現他們的關係好刺激。
田佳緣臉紅紅的,急忙喝口紅酒掩蓋,卻更是羞紅轉移話題說:“也說說你。你和蕭姐姐在一起時,有什麼樣的故事?”
李雲慘笑搖頭。
“老公,對不起。”田佳緣心往下沉,她問了一個糟糕的問題。她心裡想要知道李雲和蕭北冥之間的往事,但理智告訴她不能問。
心念行於言,言動於行。
田佳緣很後悔心中閃過的嫉妒,同時也希望李雲給她一個完美的回應。
何為完美?田佳緣不知道。
“我和北冥是在軍營裡認識的。”
李雲很早以前就認識北冥。
蕭和李兩家都是華國舉足輕重的大家族,李雲第一次見北冥是在一次豪門聚會,那個時候的北冥還是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獨自坐在角落裡與一隻布偶猴子說話。
再次與北冥見麵,他們都已經成年。
北冥作為軍方代表參加北歐舉行的軍運會,李雲負責運動員的安全保衛工作,兩人在京城再次時隻算點頭之交。
一個是參賽運動員,一個是隨行安保。
“就這麼簡單?”田佳緣驚訝的問。
“就這麼簡單,北冥的比賽項目結束後,我們接到一個秘密任務,從此我們就成為了搭檔,一直戰鬥在最前線。”
田佳緣有些小失望,沒能聽到一場浪漫的相遇相知相愛,隨後她又開始羨慕李雲與蕭北冥平凡寧靜的愛情。
“敬北冥。”
“敬蕭姐姐。”
兩人碰杯後,李雲看窗外回憶與北冥一起的美好,田佳緣低著頭用餐叉點著餐盤中漸冷的牛排。
本來溫情的約會,氣氛沉默了許多,田佳緣感覺李雲正在遠離,離她越來越遠,以前的她想要和李雲保持距離,不止從何時開始,她已經抓住了李雲的衣袖,想要和李雲並肩而立一直在一起。
“田家侄女,好久不見。”一個人突兀的出現在餐桌邊。
李雲的思緒從回憶中收回,轉頭看向無禮的闖入者,這是一個麵向溫和的中年男人,李雲在一些豪門聚會上見到過此人,他是何青山的父親何耀。
“李雲,很高興認識你,我有些話想與田佳緣說,你離遠一些。”何耀俯視李雲,拿出錢丟在李雲手邊,揮手讓李雲滾蛋。
二十幾張紅票子,三千元都不到。
“你不但無禮,而且還窮的讓人流淚,現在誰出門還帶現金,土包子,賞你的拿回去嘗嘗味。”李雲將錢撥回桌邊,用一隻調料碟子壓在上麵。
“田佳緣這就是你找來替代我家青山的男人?”何耀對田佳緣說話,用無視來反擊李雲的陰陽怪氣。
田佳緣沉聲說:“我們沒什麼好談的,請您離開。”
“你就這麼對長輩說話。”何耀眯起眼睛,他身後出現兩個彪形大漢。
何耀也是被逼急了。他們一直沒有找到何青山和那位何家遠親,參與綁架田佳緣的人全部失蹤,手術組五人的住所被人潛入。
何家派人前往秘密手術地點,現場被清理過,又做了掩飾,沒能找到有效的線索。
“何家果然名不虛傳,稍不如意就讓人消失。”田佳緣看看四周。他們這邊的吵鬨,吸引了很多人的注釋。
有李雲在身邊守護,田佳緣無所畏懼。
何耀想要嚇住田佳緣,他不能在大庭廣眾下綁架田佳緣,之所以采用強硬的態度是想要儘可能減少損失,讓田佳緣知難而退。
其實何耀很不安,完好無損的田佳緣,正說明了暗處敵人的強大。
“青山在那裡?”何耀聲音沙啞的問。
“不知道。”田佳緣搖頭。
“你有什麼條件?兩億元以內,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我隻要青山安全回家。”何耀想用錢擺平,抱住何青山的命要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好好回答何先生的問題。”一名大漢上前來抓田佳緣,才伸出爪子就被李雲用紅酒瓶砸開。
紅酒瓶破碎,酒液散落,酒香飄逸。
李雲又抬起一腳將另一個撲過來的大漢踹飛,然後用拿起餐盤橫拍在捂住手腕的大漢鼻子上。
李雲出手,兩名大漢同時被打倒,他將一塊盤子碎片橫在何耀咽喉處。
何耀喉嚨乾澀,震驚的看著李雲。這個田家的上門女婿,應該是一個吃軟飯的廢物,一個欺軟怕硬的混混,為什麼會如此能打,而且敢向他動手。
“誰給你的膽子。”何耀聲色俱厲,稍微後退到滿臉是血的大漢身後,李雲冷笑著丟掉餐盤碎片,拿起餐桌上分量最重的裝飾用銅燭台。
“田佳緣,你最好想好了,田家不會為你與何家為敵,這次的事就算青山不對,他也曾是你的未婚夫,你真的要將事情做絕嗎?”
何耀與田佳緣說話就是看準田佳緣心地善良,家族靠不住,不管是誰救了田佳緣,現在田佳緣身邊隻有李雲一人,說明田佳緣並不重要。
“告訴我青山在哪裡?二億元給你。”何耀並沒有加碼。
李雲攔在田佳緣麵前,何耀帶來的大漢拿出甩棍擋在前麵,但是不敢上前,都畏懼的看著李雲手中的燭台。
剛才被李雲踹飛的大漢,不李何耀在場問話道:“在下鬼馬拳雲衝,這位是我師弟葉郎,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李雲沒回答,雲衝繼續說:“我們來不是為了何青山,就想知道我們師兄胡中峰在什麼地方,如果您見到他請帶句話,師傅的骨髓移植手術已經完成,師傅他老人家等他回家。”
葉郎說:“鬼馬拳辦事恩怨分明,你可要想好了。”
一唱一和,果然不是好人。
何耀眼珠轉轉也說道:“田佳緣當年你家老爺子繼承家業時,得鬼馬拳前代大師兄助力太多,你這個田家子孫,不會忘恩負義吧?”
田佳緣蹙起眉頭,沒聽說過鬼馬拳。
李雲眉梢挑起,他知道一些鬼馬拳的底細,這是一個隱藏在華國民間的拳術團體,組建於華國戰爭年代,華國建國後分裂成南北兩派,北派投靠現任政府被納入某民主黨派,南派不願意投奔官府,逐漸發展成一個地下幫會組織。
後來因為幫會成員參與犯罪活動,被軍督察雙方聯合打擊,幾位重要人員被捕後,已經沒落為一個小型結社。
要不是鬼馬拳成員參與過一些大案,李雲都不會知道有這樣一個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