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沒用動剩下的盒飯，而是一口氣將三杯不加奶不加糖的咖啡全部喝下去，他有種預感，今晚又要熬夜了。

“剩下這盒留給牛寬。”李雲用喝完的空杯衝泡了一杯速溶咖啡，打電話給劉，曉明，將心中的懷疑說出來。

“牛寬沒有出外勤？”劉，曉明竟然不知道牛寬還在督察局內，她立刻督察惕起來說：“你們不要吃牛寬送去的食物，我現在就去抓牛寬。”

“小心狗急跳牆。”

拘捕牛寬的過程比預想中的輕鬆，被帶到審訊室的牛寬大聲喊冤，不停與劉，曉明說：“劉隊長，這裡麵肯定有誤會，我怎麼會給李先生下毒，這裡到處都是監控錄像，我傻了才會再這裡犯案。”

劉，曉明拿出一份化驗報告和李雲提供的樣品。

牛寬看著桌上的東西，還是滿臉的迷茫。

“這些是你交給李雲的外賣，咖啡和盒飯單獨吃都沒有問題，當兩者混合在一起會產生一種強力致換劑，與毒死周鳴的致換劑是同一種物質，你要怎麼解釋。”

“不是我乾得，我沒有下毒，我就是轉交一下外賣，我走過的地方都有監控，你們可以查監控。”牛寬腦洞打開，大聲對劉，曉明說：“這麼複雜的下毒方法，李雲是怎麼發現的，一定是他故意下毒陷害我，一定是這樣的。”

劉，曉明進審訊室前，就問過李雲這個問題。

李雲指指鼻子說：“我的嗅覺很靈敏，而且我以前遇到過這樣的混合毒藥。你問什麼時候遇到的？讓我想想，好像是七年前，我在西南邊境參展，敵人中一個用毒高手擅長使用混合毒藥，我追蹤了半個月才殺掉他。”

“你殺過人？”

“你不知道我當過兵嗎？”

“希望我們的合作，能夠長期進行下去。”劉，曉明越發佩服老師田軍。老師雖然沒有和李雲見過麵，卻說中了李雲身上的許多特點。這是一個心中充滿正義感的人，會為了正義踐踏所有規則，避免李雲成為法外執行者唯一的方法，就是通過合法的手段懲罰被李雲盯上的惡徒。

劉，曉明在心裡發誓，不讓李雲重拾殺心。

接受嚴格督察方訓練的羅苗變成法外執行者，就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危險性，殺人近百才被發現。劉，曉明還不知道羅苗的具體殺人數量。

李雲這樣接受過嚴格軍事訓練，在站場上殺過人的狠人，一旦變身法外執行者，危險係數將是羅苗的十倍，說屍橫遍野都不誇張。

劉，曉明對李雲的認識越深刻，此時的李雲嫌疑越小，反倒是牛寬變得可疑起來。

“你為什麼不跟楊台出外勤？”

“我在處理食堂拿來的物證，所以沒有出外勤，我們隊長知道。”

“我會和楊台核實。”劉，曉明拿出手機放在桌上，當著牛寬的麵打開通信錄，找到楊台的電話。

牛寬慌忙說：“我說實話，我是偷偷留下的，我不敢出去，我不想再被人用槍指著。”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接受心理疏導，申請回家休息，還要留在督察隊。”劉，曉明蹙起眉頭，她意識到一個全新的角度，羅苗要殺的人不是李雲而是牛寬。

“我想要留下來幫忙，雖然不能出外勤，我可以處理一下內勤。”牛寬抬起手抖動著手銬嘩嘩響，他哀求說：“劉隊，你說的那些我真的沒有做，看錄像就知道我是冤枉的，求您去看看監控。”

這時有技術科的督察員推門進來說：“劉隊長，我們查看過監控，牛哥全程都在監控範圍內，沒有下毒的可能，我們正在核對送餐員的身份。”

“劉隊，這次您能相信我了吧？”牛寬抬起手催促劉，曉明給他解開。

劉，曉明解開牛寬的手銬，拍拍他的肩膀說：“抱歉了，現在情況特殊，任何有嫌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我理解。”牛寬連連點頭。他能聽出劉，曉明的話外之音，劉，曉明還是再懷疑他，但是想到一直沒有落網的羅苗，他就一點底氣也無，與劉，曉明還能講道理，遇到羅苗真的會被打死。

劉，曉明將牛寬的督察官證還給他，微笑著說：“我給你放七天假，回家好好休息，我會和局長解釋你的情況。”

“我不用休息，我不累。”

“我知道你想要幫忙，但是你的精神狀態不適合繼續工作，就拿今天的投毒案來說，你還記得送餐員的身體特征嗎？局裡剛剛發生一起投毒案，早餐一人死亡，都沒有讓你產生督察覺，我認為需要回家休息，將狀態調整回來。”

劉，曉明的話不容反駁，在場的督察員都認為合理，紛紛勸道：“牛哥，你放心回家休息，有劉隊長在，一定能將案子破了。”

“牛哥，劉隊也是為你好。”

“楊隊長，也會讚成劉隊長安排的。”

牛寬心裡罵：劉，曉明和楊台就是一家的，楊台會反對才叫見鬼。

其中也有抱怨的聲音，技術科的督察員說：“牛哥，你這次太不小心了，要不是李先生發現及時，局裡又要發生一起命案，局長不會輕饒你的。您還是回家休息好再來上班，不要拖累大家。”

牛寬不敢回家，他怕死。

“劉隊，我還可以工作，我能幫上忙。”

“你會這麼說，就很說明問題，小李送牛寬回家。”劉，曉明拿起文件就往外走，牛寬急忙跟上來哀求。

“劉隊，我不會回家，我會死的。”

劉，曉明繼續往前走，牛寬撲上來抱住劉，曉明大腿，精神崩潰的喊道：“劉隊，羅苗要殺的人不是李雲，羅苗要殺的人是我，她要殺的人是我。”

劉，曉明將牛寬踢開，牛寬滾到牆邊，縮在角落處激動的說：“我記得有一次，在西郊河港口區見到過羅苗，她也見到了我，我猜她藏槍的地方一定在哪裡，她是要殺我滅口，一定是這樣的。”

劉，曉明不動聲色，牛寬的話有點邏輯性，但是邏輯不通。

羅苗去西郊河港可能有很多種原因，以羅苗的智力，不會為了一點微乎其微的可能，對一名督察員起殺心。

“羅苗已經瘋了，她殺了錢隊長，也會來殺我，督察隊裡所有人都會是她狙殺的目標，我不想死，救命啊！”牛寬歇斯底裡的大喊大叫，如同瘋魔。

就在所有人措手無措時，李雲走過來問：“牛督察官這是怎麼了？”

“不用你管，回去呆著去。”劉，曉明攔住路不讓李雲過去，她不怕牛寬能傷到李雲，而是擔心李雲動手傷人。

李雲建議道：“我在三院有朋友，可以送牛督察官去那邊治療，所有費用我負責。”

“你們不要過來，我那裡都不去。”牛寬起身跑回審訊室，從裡麵將審訊室鎖起來，不讓外人進入。

“你來乾什麼？”劉，曉明回頭瞪李雲，她本想套話，現在牛寬將自己關起來，她沒辦法繼續問話。

“牛督察官的狀態明顯不對，需要心理醫生的幫助。”

劉，曉明指揮李雲往回走，低聲說：“你故意的。”

“你應該專心一點，快點破案，我也早點回家，在督察局裡過夜，不是很好的體驗。”

回到一隊辦公室，隻有副隊長鄭齊再吃泡麵，見到劉，曉明進來，鄭齊飛快的吃了幾口麵起身向劉，曉明彙報案情。

“隊長，批發部那邊正在清點排查，發現了一批被投毒的飲料，都是用針孔注射方式投毒，技術科正在檢查批發部內的監控錄像。”

“具體數字是多少。”

“我回來前，找到的有五箱，每箱裡隻有一瓶水裡下毒。楊隊長正在組織追回銷售出去的飲品，希望不會有人遇害，我吃口飯還要過去。”鄭齊說完與李雲打招呼。

李雲指指外麵說：“二隊的牛寬瘋了，不停的說羅苗要殺他，還說督察局內還有人是羅苗的目標，你看劉隊長會成為目標嗎？”

“肯定不會的，我們隊長是好人。”

“鄭哥，你和羅苗有過節嗎？您彆緊張，我隻是開玩笑，你們都神經都太緊張了，不利於冷靜思考。”

“李先生真會開玩笑。”鄭齊故作鎮靜，手心裡麵全是汗。

不可能不害怕，特彆是在曹磊被狙殺後，鄭齊一直活得提心吊膽，錢棟被殺徹底驚嚇到了鄭齊，他本想跟著楊台出外勤儘快抓住羅苗，此刻冷靜下來，他才開始真的害怕，手心冒汗，小腿發抖。

劉，曉明說道：“有什麼好怕的，我會親手抓住她。”

“有資金需求儘管說，我叫人送了兩輛防彈車過來，一輛給劉隊，一輛給楊隊，你們安全了才能更快破案。”

鄭齊很想問我的呢？

“我不用。”劉，曉明拒絕李雲的好意，鄭齊很想說：你不用給我，我怕死。

劉，曉明對鄭齊說：“牛寬說在西郊港區見到過羅苗，你帶隊過去排查一下，我懷疑羅苗藏槍的地方在那邊，重點排查集裝箱堆放場和臨時倉庫。”

“牛寬的話能信嗎？”鄭齊不想去。

“羅苗還在逃，任何可疑點都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