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車水馬龍。
入夜的南區還是非常繁華的,到處流竄著形形色.色的人。
地鐵站外長椅,陸潔滿臉掛著淚痕,坐在那裡,兩眼空洞,怔怔出神。
陸長風的話給她的打擊太大,她一直沒有想到,自己從小到大懷疑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這一刻,真相被撥開了那層虛偽的外衣,一切都清晰可見。
她總算明白,為什麼從小到大陸家的人就看不慣自己。
她總算明白,陸長風安排那兩個人給自己打電話,隻不過是讓自己安心罷了。
她總算明白,這麼多年,陸長風對自己這麼嚴格的要求,讓自己成為一代天才少女,究竟是為了什麼。
深深地吸了口氣,儘可能的不讓眼睛裡麵再凝聚眼淚。
看著麵前一道道閃過的車子,陸潔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路邊正準備去酒吧的幾個小混子看到街邊的陸潔,在驚.豔其美貌的同時,看到她梨花帶雨,自然心裡癢癢。
“看她那小腿,看她那身材,絕品啊!”
“嘿嘿,光是看著她的小臉我就硬了,咱哥幾個上去問候一下?”
“這樣的絕品,不能放過啊!”
一番協商,幾個小混子便朝著陸潔那邊走去。
為首的一個破洞褲的乞丐直接坐到了陸潔的麵前,嘿嘿一笑道:“怎麼了小妹妹?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和男朋友吵架了?”
陸潔抬頭看了一眼這些人,原本應有的慌亂在這一刻卻是心沉似水。
微微皺了皺眉,冷聲道:“滾開,彆煩我。”
“呦,想不到這小.妞還挺火.辣!哥就喜歡有點脾氣的妞!”
“放心吧小妹妹,哥哥們不是壞人,看你哭得這麼傷心,一看就是為情所傷,走,哥哥們帶你喝酒去!”
陸潔神色一怔。
自己向來不怎麼碰酒,本來還沒想起來,經人這麼已提醒,她突然有一種想要宿醉的衝動。
就在她神色掙紮,準備點頭答應的時候,隻聽到一個平淡的聲音從麵前傳來。
“滾。”
杜浩一步一步朝著這邊走來,神色淡然,眼中隻有陸潔,周圍的小混子直接被其忽略。
見杜浩這般,幾個小混子紛紛圍了過來,麵色不善。
“小子,你剛才說什麼?你說讓哥幾個滾?”
“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知道哥幾個是誰嗎!”
“娘個西皮的,敢跟哥幾個說滾字的人,還沒從娘胎裡麵生出來呢!”
之前杜浩一直遠遠的跟著陸潔,他知道對方這陣需要安靜。當見到有人過來騷然,自然不能再放任不管。
看了一眼低著頭的陸潔,杜浩輕輕搖頭,朝著對方走去。
“喂!小子,他.媽說你呢沒聽見是不!”
一個混子抬手就朝著杜浩肩膀抓去。
杜浩看都沒看,抬手抓住了前者的手腕,隨手一甩就將之丟開。
幾個混子紛紛色變,見杜浩出手,一個個瞎叫著衝向杜浩。
陸潔聽到聲音,抬起小臉,恰好和杜浩的那雙淡然的眸子對上。
清淨、凝心……
幾分鐘後。
杜浩從旁邊的自動販賣機裡麵買下兩個罐裝啤酒,遞到陸潔的麵前。
陸潔看了一眼,想都沒想便搶過啤酒,拉開拉環,仰頭喝下。
“咕、咕、咕!”
有不少的酒水順著陸潔的嘴角滑下,經過雪白的脖頸,迷.人的鎖骨,滑進黃.色的衣衫。
但她依舊沒有停下,這一刻,她需要發泄。
看著陸潔這樣,杜浩微微搖頭,拉開拉環,也緩緩喝了一口。
這啤酒,微苦。
“呃哈、哈、哈……”
陸潔一口氣將一大半罐裝啤酒喝完,喘著粗氣,臉頰有些酡紅。
“你來乾什麼?”她雖然喝酒了,但眸子依舊有些冰冷。
杜浩仰頭喝了口酒,淡淡道:“陪你。”
“我不需要人陪!反正我就是個小野種,沒爸沒媽,你陪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金錢、權利、美女,你杜浩哪一個不是唾手可得!你沒必要陪我這個沒人要的野種!”
“還是說你本來就是喜歡我這種類型的,想要這時候討好我,和剛才那群人一樣,看上了我的身體?”
陸潔冷笑著,眼神煞是犀利,有些自嘲又有些嘲諷地對杜浩道:“陪我,你得不到任何好處。”
聽著陸潔對自己這般發泄,杜浩並沒有半點生氣,反倒是轉過頭,對著陸潔微微一笑:
“你叫我一聲哥,那便是我杜浩的妹妹。陪你,沒有利益,隻是不想你這樣傷心,想讓你有個能宣泄的人。”
陸潔一愣,她沒想到杜浩竟然會這麼說,張了張嘴,最後咬唇道:“你胡說什麼,我隻不過是看你有權有勢又有錢,想要從你那裡騙取利益而已。”
聽陸潔這麼說,杜浩啞然失笑。
將身子挪了挪,更靠近了陸潔。
陸潔心頭一慌:“你,你要乾什麼?”
隻見杜浩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陸潔的小腦袋,柔聲道:
“我認識的小潔,可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敢當著諸多醫學名宿的麵前和我爭搶暮蘭草的天才少女,怎麼可能是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碧池。”
被杜浩這麼一摸,陸潔本能地身子一震,聽到他的話後,陸潔的雙眼之中更是氤氳。
“為什麼?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好?我明明是想從你那裡謀利的啊。”她有幾分心虛道。
杜浩搖頭:“因為你叫了我一聲哥,我就要做到當哥的應該做的事情。”
這句話就好像一記重錘,直接砸在了陸潔的心頭。
眼淚再次決堤,陸潔直接撲到了杜浩的懷裡。
“杜浩哥哥……嗚……”
輕輕拍著陸潔的背,杜浩心中一陣歎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潔靠在杜浩的肩頭,漸漸平靜了下來。
兩人手中的啤酒都已經喝光,陸潔眼睛還有些紅腫,緩緩開口道:“杜浩哥哥,我想放縱一次,帶我去喝酒,我想醉。”
杜浩神色平淡,似是早就想到了對方會這麼說。
“我基本上沒有碰過酒。原諒我,讓我這十六年第一次放縱一下。”
說著,她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了杜浩的身上。
見陸潔這樣,杜浩微微歎了口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