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南區,貧民窟。
這裡的房子都已經破損不堪,很多牆上麵寫著大大的拆字,玻璃很多破碎也沒有人管,就這樣放著坐等他們風化一樣。
這種地方一般人都不願意來住,即便是社會收入最微薄的人,也不會選擇這裡。
背接荒地,麵朝垃圾場,環境惡略,異常惡心。
而在這貧民窟的一個小角落裡,一群人正圍著一個人不斷毆打著。
“嘿,草泥馬的,程季這小子真他娘的不長眼,說了那些地方是我們兄弟幾個混飯吃的地方,你他娘的還跟我們搶!”
“媽的,搶啊!你不是嗎!”
一群身穿乞丐服,蓬頭垢麵,衣不蔽體的男人一臉冷笑,不斷地對躺在地上和他們差不了多少的程季拳打腳踢。
程季心裡戚戚然,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從一個天之驕子墮落到了這等地步!
曾經的他,何等輝煌,對這些乞丐連看都不看一眼,甚至覺得惡心。
但現在,自己不僅僅同樣身為乞丐,更是被這群自己曾近瞧不起的乞丐毆打!
一念起,一念落,人生本就如此!
“臥槽,老大,這貨好像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不行啊,他吃了我們兩天要來的食物,怎麼能說暈就暈!”
說著,這乞丐頭頭冷笑一聲,脫掉了自己的褲子:“彆人都是用涼水叫醒人,咱們兄弟今天也學學,讓他嘗嘗聖水的味道。”
幾個乞丐一會意,紛紛邪笑點頭,脫下褲子,對準程季。
嘩嘩——
被一堆液體淋醒的程季抬頭一看,想死的心都有了。
見程季醒來,幾個乞丐冷笑一聲,對著程季有事一番毆打。
當幾個乞丐從小巷子裡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夕陽很紅,不僅僅照射在大地上,更是照在了程季身上的血上。
程季很疼,不僅僅是身體,更多的是心。
“嘿……嘿,乞丐?杜浩……嘿嘿……”
慘淡笑著,靠在牆邊,用自己早就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不斷擦拭著身上的血跡。
這些天,這種事情他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平均每一天都要被人遭到兩頓毒打,而自己能夠吃上東西,也是兩天才能吃上一頓飯。
這飯還是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從彆人那裡偷來搶來的!
忍著自己身上的疼痛,慢慢起身。
身體雖然疼,但還是要繼續去找吃的,找住的地方。
要不然的話,他今天晚上又要睡在那冰冷的路燈下,受儘那些夜行人們的嘲諷的眼光。
“嗯?還不錯啊,還能站起來。”
就在他剛剛站起,準備朝著巷子外麵走出的時候,一個輕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程季很是警惕地轉過頭,隻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正一臉邪笑地看著自己。
這個男人,很小,甚至可以說……
和杜浩差不多年齡!
“你是誰?”程季思索著自己的腦海裡,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男人。
“我是誰?在我家旗下的企業變成了乞丐,居然不認識我?”
程季瞳孔微縮:“你是潘萬?!”
潘萬輕輕點頭:“對,我就是潘萬。”
程季深深地看了潘萬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
他不想再見到這些高層的人,太惡心,太諷刺。
潘萬卻是輕笑一聲:“不錯,會咬人的狗不會叫,我看上的就是你這一點。”
程季轉身,眼中儘是冰冷之色:“你什麼意思?”
潘萬直接無視了程季眼中的敵意,從自己的西裝裡麵掏出來一塊已經有些皺吧的麵包,丟到了程季麵前:
“吃吧,這是賞你的。”
看著還套著包裝袋,被丟在地上的麵包,程季暗暗咽了口口水。
之前搶到的吃的,都已經被那些人打的吐出來了,現在胃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早就已經不想挨餓的他看到這塊麵包,自然是有些經不住誘惑。
“你想乾什麼?”程季小心翼翼道。
潘萬眼中嘲諷之色一閃:“難怪你會被人貶為乞丐,這點腦子都沒有。”
“你覺得,以你現在的程度,我想殺你,還需要用毒?”
覺得對方說的非常有道理,程季也就不再多想,連忙撲到那塊麵包前麵,拆開包裝,兩三口就將麵包吃完。
看到程季這副模樣,潘萬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嗒、嗒、嗒……
皮鞋輕點,一步一步走到程季麵前。
程季有些疑惑地抬頭看著潘萬,隻見潘萬慢慢伸出一隻手,絲毫不顯臟一樣地摸了摸程季早已蓬亂不堪的頭發。
“我就喜歡你這種狗,會咬人,不會過多思考,叫你乾嘛你就乾嘛的狗……”
程季眼中露出震驚之色,稍微思量了一下後,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慢慢地,程季跪伏在潘萬的麵前,緩緩磕頭道:
“主人……”
程季點頭微笑:“以後,你跟在我身邊,代號十九,我會好好訓練你,到時候,你就能隨便報仇了。”
“我這個人,喜歡養狗。”
程季身子一震,點頭到:“是,主人。”
“嘿嘿,哈哈哈哈!”
笑聲雖然爽朗,卻是在這夕陽的紅色之中,略顯詭異。
…………
“你說,你這小身體為什麼能爆發出來那麼強大的力量?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第一樓一間房間中,葉師師坐在杜浩身邊,青蔥手指輕輕點了點杜浩的胸口。
杜浩淡淡一笑,隨手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道:“葉姐,你不是也沒有說,今天晚上你們本來是打算殺了蔡梓傑嗎。”
按照原先說的,第一樓和虎門隻是打壓一下清幫,但今天晚上他們卻是想要殺掉蔡梓傑。
對於殺人,杜浩心裡毫無所感,但被葉師師這樣隱瞞,心裡多少有些不喜。
葉師師嬌笑一聲,也端起一杯酒,和杜浩輕輕碰了一下,仰著玉頸,一飲而儘。
“我就知道你這個小家夥心裡不忿,其實本來我們隻是想威逼蔡梓傑的,但今天賭石的時候,他說的話讓我生氣了,我當然要殺他。”
杜浩疑惑:“什麼話能讓南州妖女生氣?我倒是想聽聽。”
葉師師嬌笑一聲,戳了一下杜浩的額頭:“你這小家夥,一天到晚就不學好,你還未成年,聽那些臟耳朵的話乾嘛。”
葉師師不願多說,杜浩也就不再多問。
反正今天晚上,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見杜浩好像真的不感興趣的樣子,葉師師瞪大了眼睛,慢慢地將身子欺到杜浩身前。
杜浩微微皺眉,不過並沒有躲閃。
慢慢地,兩個人的距離就隻剩下了幾厘米,甚至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隻要兩個人隨便朝前一傾,就能吻上對方的唇。
看著杜浩一臉平靜的樣子,葉師師有些疑惑:
“你不怕我?”
“為什麼要怕?”
“我是他們口中的南州妖女,魅惑男人,之後殺了男人,在他們口中無惡不赦,甚至今天晚上你若是不那樣表現的話,我會把你當成棄子。”
“即便是這樣,你也不怕我?”
葉師師瞪大了雙眼,此刻的她沒有一點嫵媚的樣子,反倒是像一個好奇的小姑娘。
杜浩輕輕一笑:“葉姐,彆人怎麼說那是他們的看法,你不是也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嗎?”
“要不然的話,你又何必這般心累地裝成這副模樣?”
葉師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便被她掩蓋了下去。
看著麵前的麗人,杜浩有種感覺。
這個女人,美的不可方物,如同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不過藝術品終究是藝術品,沒有屬於自己的靈魂,最終隻能止步於藝術品的層次。
欣賞著眼前那雙美麗動人的大眼睛,杜浩平淡一笑:
“葉姐,我還是在賭石場裡書的那句話……”
“這樣裝著,不累嗎?”
杜浩這句話一出,就好像是將葉師師的心裡堤壩徹底崩壞了一樣。
葉師師緩緩閉上眼,慢慢的離開了杜浩的身前,不再像剛才那樣曖昧的動作。
她沒說話,他也沒說話。
突然,葉師師拿過桌上的酒盅,並沒有將酒倒進杯中,而是直接遞到嘴邊。
啟唇,仰頸!
有些酒水頑皮的從那精致的淡紫色嘴唇邊流出來,順著玉頸滑落,經過媚骨,經過鎖骨,滑入高聳深溝。
這一幕本應香豔無比,但兩人都不是那種縱享肉身歡愉之人。
一個靜看,一個靜飲。
許是有幾分醉意,許是身未醉心已醉,葉師師將手中的酒盅猛然一拋。
啪!
一聲脆響,酒盅落地摔碎。
砰!
聽到這一聲動靜,第一樓的精銳一個個都衝了進來,神色警惕地看著杜浩。
葉師師擺了擺手:“都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葉姐……”
一個第一樓精銳的女子有些擔心地看著葉師師,正想說什麼,就聽葉師師冷喝一聲:
“出去!我的話都聽不懂嗎!”
眾人臉色一變,連忙退去。
“今天晚上,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進來打擾我們……”
“再去拿幾盅酒。”
“是,葉姐。”
見手下端上酒之後離開,葉師師微微搖頭,將自己的身子輕輕靠在了杜浩的身上,腦袋正好卡在杜浩的肩頭。
“杜浩……”
“嗯?”
“讓姐抱一會,就一會……”
說完,也不等杜浩回答,葉師師就這樣環過杜浩的腰,靜靜抱著他。
杜浩沒有反抗,他知道,女人這時候需要的是一個依靠。
不由的,杜浩都有點欣賞這個小妖女了。
一夜宿醉。
兩人並沒有發生什麼,杜浩將沉醉的葉師師放到床上後,就獨自到隔間去修煉了。
彆的事情都是等閒,唯有提升修為才是正道!
看著手中今天開出來的玉石,杜浩麵露喜色。
“今夜,必定進入先天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