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世俗普通人的善惡，林夜很清楚，畢竟他就是從一個普通人成長而來的，對世俗的感覺也自然不會錯。
想到這，他不由再次看了對方一眼好奇詢問道：“你最近一段時間，都是在哪裡遊曆的？”
李子琪微微一愣，隨即倒也沒有隱瞞。
“就是一些村子啊，比如雲山深處的山村，還有五湖省邊界的幾個小村子，最後還有幾戶在山上生活的人家。”
“你就去了這些地方？”
聽完林夜頓時愣了，卻也忽然明白了對方對世俗為何有著如此見解。
世俗的偏遠山村內，與城市相比較而言，大多數人都是淳樸善良的。
當然，窮山惡水出刁民的例子也很多，但顯然，李子琪沒有遇上。
“我明白了。”
他總算清楚對方為何對人性如此看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李子琪聞言滿臉好奇，她並不覺得自己對人界的看法是錯誤的。
“明白你曆練這麼久，為什麼還如此單純。”
林夜無語道：“世俗世界，壞人遠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不可能，我明明接觸了那麼多人。”
李子琪聞言立馬否定道：“我看是你心中有惡，所以看彆人都是惡的。”
“我心中有惡？”
林夜微楞，隨即輕笑道：“對，這點我倒是不否認，不過你接觸的隻是那些偏遠山村的淳樸村民，這城市裡的惡，你接觸過嗎？”
這時，晚風徐徐，李子琪一聲白衣長發束在背後，臉上終於露出些許迷茫。
她倒的確沒怎麼接觸過城市。
“不過我相信，城市裡的人與我接觸到的應該差不了多少，看彆人善惡之前，至少你心中不能有惡。”
林夜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你隻是接觸的太少了。”
就在這時，旁邊一位老太婆，衣衫襤褸捧著個破碗上來乞討。
“兩位好心的年輕人，給點錢吧，我都一天沒吃飯了。”
老太婆聲音細弱，臉上爬滿了皺紋，身上的灰布衣衫破破爛爛，看起來極為可憐。
李子琪當下便心中一軟。
“林夜，給他點錢吧。”
她身上並未帶錢，因此隻能求助林夜：“大不了之後我用靈石還你。”
若是換在以往，林夜自然不介意隨手給點，雖然透過表麵，他很清楚的明白眼前老太婆隻是個騙子。
但現在為了糾正對方的觀念，他卻分文不給，反而板起臉道：“不要來打擾我們，要是不走，我就叫園區的管理人員來了。”
老太婆聞言連忙想要說什麼，卻大概是顧忌園區的管理人員，最終轉身便離開了。
“喂，你乾什麼！”
李子琪見此那張精致絕美的臉頰上，頓時露出一抹淡淡怒意：“人家隻是想要點錢吃飯而已，你沒有愛心也就算了，不用這麼凶把彆人趕走吧？”
“你不懂，這人是個騙子。”
林夜麵露無奈，對方真是太好欺騙了，也難怪上次分神中期實力最後卻差點被算計死。
“胡說，你明明就是個騙子，人家老太太那麼可憐。”
李子琪不甘心道：“你這樣難道不會帶壞依依嗎？”
提到依依，林夜卻是稍稍正色起來。
“我可就是為了依依好，你現在和依依關係這麼好，我可不希望未來依依像你一樣單純，那樣太容易被人利用。”
“你！”
李子琪惱怒起來，卻一時不知該怎樣反駁。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林夜這時忽然提議道。
“賭什麼？”
李子琪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便問了出來。
“當然是賭，那個老太太究竟是不是個騙子，就賭她結束工作後，是真的隻能去買些事務勉強過活，還是就以此為生，過的可能比你都好呢？”
“你把人性看的太壞了。”
李子琪不解對方為何有這種看法：“好，我就跟你賭，本姑娘要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嗬嗬，我估計輸得心服口服的人，大概是你。”
林夜輕笑一聲，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真的不是我把人性看的太壞，還是你看的太好了。”
說罷，也不廢話，帶著對方走到一邊稍微偏僻的座椅上，展開了追蹤用的玄光術。
玄光術施展起來氣息太過明顯，用來追蹤修士相當雞肋，但追蹤普通人卻是十分好用。
很快一道透明光幕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這道光幕對外人是隱藏的，因此林夜不用擔心驚到其他人。
光幕內此時顯示的正是，那剛剛離去的老太婆。
時間恰好是四點多，遊樂園的遊客也不多了，老太婆轉悠了一會後便乾脆離開了遊樂園。
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李子琪瞪大了眼睛。
光幕內，那老太婆剛出遊樂園，便有一輛看起來不錯的轎車上來迎接。
車內走出一個板寸青年，滿臉笑意。
“媽，今天收獲不錯吧？”
“嗯，今天還行，就一千剛出頭，主要是最近人都聰明了。”
老太婆搖了搖頭道：“唉，看來是時候換個地方了。”
“這些傻子也不是那麼好騙啊，明天咱們去城南那家新開的遊樂園，說不定還能騙更多你。”
板寸青年點點頭道，隨即打開讓老太婆上車。
老太婆剛一上車，便立馬從後座拿出了一套趕緊整潔的衣服迅速換上。
“媽，有這些傻子白送給咱們錢，今天我們就去吃一頓好的吧？”
“嗯好，今天一千多塊雖然不多，但吃點好的還是夠的。”
於是轎車一路行駛，很快便在一處看起來頗有檔次的餐廳停了下來。
而目睹這一切的李子琪，卻有些懷疑人生了。
這樣看來對方是騙了她，而且更過分的是，還在背後譏諷發善心的人為傻子。
“這家餐廳我去過，平均消費至少在兩千以上，世俗中大部分人都消費不起。”
林夜這時緩緩說了一句。
可不用他說李子琪也明白，當初在偏遠山村內，她知道農家一年的收入也就三四千塊而已。
畫麵依舊在繼續，兩人到了餐廳點了份大餐，桌上擺的，甚至遠比林夜平時吃的還好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