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陣前,宗主雲天帶著眾多高層麵色凝重到來。
“閣下時隔兩日去而複返,難道要食言不成?”
立於陣法後方,他強行壓下不安道:“閣下可知修行者主要修心,若是輕易違背諾言,隻怕會遭受心魔反噬啊。”
一言出口,眾位長老紛紛點頭。
“是啊是啊,修行者可不能輕易違背諾言的。”
“古籍記載,那,那心魔反噬極為可怕,一旦反噬成功,便會成為一具行屍走肉啊。”
眾人議論勸告道,將傳說中的事情,說的栩栩如生。
林夜嘴角微勾,看來自己上次給這些人留下了很深的映像啊。
不過他既然允諾了,那自然不會食言而肥。
“放心,我今日來,隻不過是問些問題而已。”
他隨口一言示意對方安心。
這話一出,眾人不禁麵麵相覷,最後看向宗主。
雲宗主神情猶豫,思量片刻後這才露出笑容:“既然這樣,那,那我們靈寶仙宗還是歡迎你的。”
“去把宗門大陣打開。”說著,他直接下令道。
數分鐘後,林夜再次步入靈寶仙宗,周圍長老都滿麵警惕的看著他。
生怕他突然發難。
林夜露出微笑,彎腰拱手:“今日隻是來拜會詢問一番,並無他意。”
“那就好,那就好啊。”
雲宗主這才安下心來,若真是要動手,對方絕不會這樣拜會。
說著,他也連忙彎腰拱手:“閣下這兩日麵色紅潤,傷勢應該已經恢複了吧。”
接著林夜與對方隨口虛偽幾句,眾人回到大殿內。
“這次我來,是想要詢問下那天仙道宗的具體位置。”
大殿內,林夜直接開口詢問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宗門秘境。”
“天仙道宗?”
上座雲天聞言愣住了,隨即神情猶豫:“天仙道宗向來神秘異常,他們外出的門人也從來會掩飾宗門位置,我也實在不知啊。”
“你也不知?”
林夜皺眉:“同為隱世宗門,你怎麼會不知呢?”
天仙道宗也是隱世宗門,按理說肯定會互通有無的的,平日裡根本無法掩飾。
“這,這實在是因為我們實力差距太大啊。”
雲天宗主麵露無奈:“那天仙道宗是華夏八大上品宗門之一。”
林夜聞言有些疑惑:“上品宗門?修行界到底有多少宗門?”
前世他一心避世修煉,根本不曾與這些接觸過。
“閣下不知?”
雲天宗主也是麵露疑惑:“這不是修行界皆知的事情嗎?”
“說說看。”
林夜皺眉,知道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了。
“那我就詳細的給你說說。”
雲天點頭也不問緣由:“世間修仙者,自唐以後曆經大劫,紛紛避世隱修,眾多宗派或是靠著祖師留下的秘寶,或是靠著原本就有的秘境空間,紛紛躲入秘境空間內。”
“所以自唐以後,世俗已無修仙者宗派。”
雲天說著看向林夜,見其點頭,這才繼續說下去:“這其中大小宗派眾多,被詳細劃分為上中下三品,上品與下品宗門差距無比巨大。”
“那你靈寶仙宗是哪一品?”
林夜神色複雜詢問道。
被問及此事,雲天眼神不免有些落寞:“實在不才,門內數百年來人才凋零,資源匱乏,因此隻是個下品宗門而已。”
“我宗除了每年要繳納大部分聚靈石給中品宗門外,甚至並沒有資格知道中品宗門地址所在,也根本沒有什麼交集,更彆說是上品宗門了。”
雲天歎息一聲道:“這也是我等為何看中聚靈石,在華夏各地掠奪靈氣的原因。”
“實際上我們自己能用的,不足十分之一,而你打探的那天仙道宗是上品。”
沉聲一句,他道明了一切緣由:“這等上品宗門地址,我實在是不知道啊。”
林夜皺眉感歎:“沒想到他的道統居然衰弱至此。”
那位老友也是仙界的一位人物,可留下的道統卻隻是末位之流。
而心中失望下,他也總算大概知曉了人界的修行勢力。
不過這次尋找,終究是沒了結果,林夜神色不由落寞了幾分。
這時,雲天宗主神色複雜,思索良久後才再次出口道:“林兄你也大概知道了我靈寶仙宗的處境了,現在我宗門陣法防禦力大降。”
他露出極為凝重的神色。
“修行界競爭殘酷,我靈寶仙宗衰弱,隻怕,隻怕到時候會被其他宗派趁機滅門奪取秘境空間啊。”
雲天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想讓林夜的庇護。
對方比自己攜帶宗門法寶時還要強,有其庇護,至少下品宗門間,無人敢動。
林夜聞言點頭,也有心要還仙界老友一個恩情,於是乾脆掏出了一枚玉佩。
“我會庇護你靈寶仙宗的,它日有人打上你們宗門,你便捏碎這塊玉佩,我無論在哪都能知曉。”
“好!好啊!”
雲天宗主聞言連忙接過玉佩,心中大為安定。
傳承千餘年的靈寶仙宗絕對不能葬送在自己手上。
林夜留下玉佩後,並未多做停留,知道尋找妻子暫時無望,他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失望。
人界修行宗門層層壓製,居然有如此之多。
那天仙道宗想要找起來,恐怕根本不可能。
回到天湖山彆墅後,林夜一人空坐於庭院小亭內,目光遠望茫茫山林。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吃飯,他卻根本沒有挪動位置,依舊坐在小亭內。
千年的執念,如今再次功虧一簣,任誰也不免心中絕望。
“林夜,吃飯了。”
龍思瑩出門見到庭院內的林夜,主動招呼道。
可林夜動也不動,好似石頭般。
依稀記得,轉世千餘年前,他的妻子陳月堯也經常叫他吃飯。
‘吃飯了,林夜。’
那模糊不清的飯桌上。
‘林夜你說,你以後掙錢了,我們買個大點的房子好嗎?’
‘當然啦,咱們孩子必須住大房子,要是我生意成功了,那就直接買彆墅。’
‘彆墅就算了,又太大了,我住著怕不習慣。’
飯桌上他依稀記得,妻子抿嘴搖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