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青,歐得利。”古洋教練喃喃念叨著這兩個名字,“張洪青是張曼曼的老爸吧,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去年這個時候,你應該是在跟隨歐得利學藝吧,隻有他這位‘造神者’才能夠短時間內把你提升到如此境界。這兩位的境界都在我之上。實際上,就精神境界來說,你我差不多,隻是我技術經驗比你豐富。”
“古洋教練你還沒有突破到活死人境界?”蘇劫問。
“哪裡這麼容易,此境界可謂是登天之路,一旦突破,身體素質和精神都會有質的飛躍,等於是悟道了。”古洋擺擺手:“你還年輕,橫練功夫又大成,身體素質還在我之上,隻不過我掌握的殺人技術讓你防不勝防而已。”
“那教練和盲叔比起來如何?”蘇劫想著盲叔,麻大師,古洋教練,羅大師這些人的境界,似乎都差不多,但實力卻有差距。
境界相同並不代表實力相近。
“盲叔是搞科研的,我是搞殺人的。術業有專攻,兩者不好比較。”古洋道:“我對人類社會毫無貢獻,而盲叔的貢獻極大。”
蘇劫聽到“術業有專攻”這句話想笑,但對於古洋來說,以前殺人就是他的職業。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全方位訓練吧。”古洋道:“我把我所領悟的東西傳授給你,同時為你提升技術層麵的東西。你的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我沒有辦法教導你了,唯獨各種技術,倒可以對你進行指點。從明天開始,你隨我去鄉下乾農活。”
“乾農活?”蘇劫疑惑。
“對,鋤钁頭此招心意把,本身就是在田間地頭領悟獲得的,你現在已經修煉得爐火純青。就要返璞歸真,從勞動中獲得他的本來麵目,對於你的心性也是一種極好修煉。”古洋道。
“我知道了。”蘇劫這次雖然幫古洋解決了“製裁”孔殿的麻煩,但其實內心深處還是很感激古洋,要不是有和孔殿這麼多天的交手,他的技術也不會提升到這種境界。
第二天,蘇劫和古洋就來到了鄉下。
鄉下有的房子很破舊,都沒有人居住。但有的房子卻都是漂亮的小洋樓,家家戶戶都搬入其中,集中居住。
蘇劫知道這是國家的新農村建設。
隻不過很多鄉下的地都荒廢了,沒有勞動力來栽種,居住在農村的年輕人都去了城裡,剩下的就是老人和小孩,根本乾不動繁重的農活。
“今天我們幫村子裡麵的老人乾活,把荒廢的地開出來,清理雜草,澆地種植,我把乾農活的具體方法告訴你。”古洋帶著鋤頭還有一些農用工具,和村子裡麵的老人招呼。
村子裡麵的老人看見他前來,都十分感激,知道這是幫他們來乾活的人。
有些老人主動送上茶水和雞蛋。
“胡爺,我今天帶來了個年輕人,乾活可厲害了。”古洋對村子裡麵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道。
這個老人叫做胡爺,頭發胡子全白了,但一口牙齒還完好,古洋說他有一百歲了,蘇劫看起來怎麼都不相信,怎麼看也就是八十歲的樣子。
“年輕人?現在不能乾活。”胡爺打量了下蘇劫:“彆看他們吃得好,養得壯,可骨子裡麵虛,挑擔子、挖土都不行。我年輕那會兒,挑著上百斤擔子走幾十裡山路氣都不帶喘的,還去山上寺裡燒香......年輕人,你可小心點,彆閃了腰。”
“古洋,你可彆讓這年輕人有個什麼好歹,城裡的娃娃金貴著呢。”另一個老頭抽著旱煙叮囑。
幾個老頭都上來,七嘴八舌,一直在碎碎念,但能聽出來都是好意。
反正就是叮囑蘇劫彆乾活傷了身子骨。
在他們看來,城裡麵的孩子一個個因為營養好,長得牛高馬大,但乾活真不行。
蘇劫隻是笑笑,反而覺得很親切。
“我們把這片地翻了,雜草拾掇起來,另外那排水溝疏通下,村子裡麵的許多澆水地溝渠都荒廢了。等下我們去井裡麵打水,挨家挨戶的幫他們澆菜地。”古洋道。
蘇劫二話不說,提起鋤頭就開始乾活。
鋤頭翻飛,每一鋤下去,地都被翻起來一大塊,哪怕是再硬的地,在他的鋤頭之下,也軟得好像豆腐,地上很多雜草,他隨手彎腰一薅,就薅了起來,扔到一旁堆積著。
“這雜草用土埋著,加上一些枯枝葉子點燃後,燒成的土灰可以肥田。”古洋道。
幾個老頭都看呆了。
他們都是一輩子的莊稼把式,乾活好不好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蘇劫這個簡直是乾農活的大能手,速度飛快,翻地均勻,除草乾淨,比起以前那些農村裡麵乾活的老莊稼漢都要厲害得多。
看著一片片的硬地被開墾出來,土壤變的鬆軟,胡爺搖搖頭:“這小夥子好大力氣,比牯牛還要大,我看十個壯勞力都比不上他一個人,不是豬八戒變的吧。”
“是啊,西遊記中高老莊之所以招豬八戒入贅,其實還是因為豬八戒能乾活,一個人拿著釘耙就能夠把幾千畝地全部給翻了。”一個老頭好像在說評書。
“在說什麼呢?”蘇劫又好氣又好笑,這些老頭看他乾活厲害,居然把比作豬八戒。
不過他知道,在農村,尤其是以前,一個乾活厲害的壯勞力代表的是什麼,就是一家人的生計,失去了勞動力的家庭十分淒慘。
兩三個小時就把大片地翻完,除草乾淨,隨後和古洋疏通溝渠,清理一些雜草灌木。
“這就是鋤钁頭中的折樹枝。”古洋折斷了一根灌木,給蘇劫演練如何快速乾活而不傷手,也是鋤钁頭的手法。
兩人來到井邊打水。
井上居然是老式的軲轆架,用繩子和手柄搖起來。
古洋搖著“軲轆”,嘎吱嘎吱作響,把一桶水打了起來。
“這就是鋤钁頭心意把中的搖軲轆,又要做搖閃把。”古洋給蘇劫解釋著。
蘇劫點頭參悟,把一桶桶的水打起來,去澆菜地。
村子裡麵通了自來水,但這水是用來喝的,去澆菜地太奢侈,一般澆菜地的水都是井水或者池塘裡麵的水。
就這樣,蘇劫和古洋兩個人把村子裡麵的農活都承包了,挖地翻土,薅草通溝渠,打水澆地等等,兩人乾活的速度讓村裡老人歎為觀止。
這個時候,一些老人再也不小看蘇劫,反而把他當做“英雄”似的。
在村子裡麵的老人眼裡,會武術並沒有什麼,會乾活才是厲害。
農活乾得快,乾得利索,這可關係到一家人的生計。
農村裡麵活很多,屋前屋後要打理,田間地頭要打理,收割,種植,農時都要掌握好。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蘇劫這幾天乾下來,深深明白了,農村比城裡麵還要忙得多。
很多城市裡麵的小清新向往“田園生活”,等他們真的到了農村,就知道有多麼苦、多麼累。
不過,他把“鋤钁頭”心意把的武功融入了乾農活之中,完全忘掉了那些打打殺殺,不起任何格鬥的念頭,內心深處居然獲得了彌足珍貴的平靜和充實。
這個時候,他才把握到了“鋤钁頭”的本來麵目。
他這個月時間,儼然成了個農民,什麼臟活累活都乾,甚至是疏通化糞池這種臟活他都不在乎。有的時候,他端著大碗在田間地頭吸溜麵條,那樣子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老農民。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村子裡麵已經沒有什麼活可以乾。
這天古洋才道:“差不多了,你參悟到了什麼沒有?”
“倒沒有想那麼多。”蘇劫拍拍身上的泥土:“就是乾農活越來越利索,我已經忘記了格鬥,更忘記了怎麼打架。”
“那就好,忘記之後會變得更加深刻。”古洋笑了起來:“若是格鬥要過腦子,那速度就會慢很多。走吧,接下來一個月,我來教你暗器各種手法和防備各種殺人技。殺人之技,防不勝防,強者遇之,在劫難逃”
蘇劫和古洋回到了明倫武校。
現在是八月份。
古洋不愧是以前的超級殺手,不但教授蘇劫真正的暗器手法,還能夠製作吹針。
小小的圓珠筆管,加上一根繡花針,就是殺人利器。除此之外,各種各樣的物品,剪刀,皮帶,筷子,甚至是紙張,衣服,石頭塊,梳子,玻璃片,還有手機,都可以用來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
當然,蘇劫對這些隻是用來了解,防備彆人來殺自己,他的重點還是修煉體能和心理素質。
古洋的絕招也並不是這些殺人手段,是穿心針的暗器。
用牙簽來殺人,是古洋的真正絕活。
蘇劫很快就學會了。
到現在,他真的可以在街頭喊“我可以一個打十個,二十個”。隻要手上一把牙簽,最好是釘子,或者繡花針,那殺人快得很,手到擒來、一下一個。
在這期間,他還在武校參加了小型擂台賽,不必多說,自然是所向披靡,沒有人可以打得過他,隨隨便便就賺了二十來萬。
現在他自己的私人賬戶上已經有了兩百來萬。前麵一百萬是自己和周春賭約,後來又搞教學積攢下來的。另外一百萬則是張曼曼打過來的,這是處理掉了“餓狼”所獲得的懸賞。
“賞金獵人居然這麼賺錢,我們三人平分,那餓狼的懸賞就是三百萬?真貴!”蘇劫才知道賞金獵人這個活真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