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蔡曉雲父母之間的愛情,一直被蔡曉雲津津樂道。
蔡曉雲的父親比蔡曉雲的母親大了整整十歲,兩個人是校友,卻從來沒有在一起上過學,是在一次同學聚會上,當時一個女同學帶著她來出席,才和蔡曉雲的爸爸認識的。
兩戶人家都是書香門第,而蔡曉雲的爸爸在當時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詩人。
在那個浪漫的年代,當時隻有十五歲的小美女喜歡上了這位大哥哥。
後來,蔡曉雲的父親生活的一直很困苦,就是因為他太執著於自己的信仰了。
但是這個世界上,有的時候信仰是換不了飯吃的。
那一年,詩歌很不精氣,蔡曉雲的爸爸又過分癡迷,所以生活特彆窘迫。
關鍵時刻,還是蔡曉雲的媽媽資助了他。
“一開始,我爸爸對我媽媽真的沒有意思,因為我爸當時太窮了,他看得出我媽媽對他很好,但是他怕耽誤我媽媽,另外就是,我爸爸年紀大了,覺得自己如果和一個小女孩在一起了,那也說不過去。”
蔡曉雲說完就歎了口氣:“後來,爸爸屈從於現實,做了一份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每天早九晚五,後來娶了第一任老婆。
那時候,爸爸每天努力工作,工作之餘的時間用於創作。
可是那位前任沒有那種閒情逸致欣賞爸爸,所以經常因為這件事跟爸爸打架。
你見過我爸爸好多次,你知道我爸爸脾氣特彆好,那時候爸爸一直都忍著的。”
“後來呢?”江凡一邊按住了蔡曉雲企圖繼續耍流氓的小手,一邊笑著問道。
蔡曉雲一邊閃躲著江凡的手,一邊說道:“後來,前任和爸爸打了一架,打得很凶,把爸爸所有的詩歌都給爸爸燒了,當時爸爸終於忍不住跟她離婚了,離婚的那年,爸爸二十九歲,媽媽十九歲。”
聽到這,江凡難免唏噓,他也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和自己的媽媽。
隻不過,爸爸和媽媽兩個人的婚姻雖然時間很短,但是關係卻是極好的。
爸爸江宇平也是個非常有才華的男人,但是在當今,才華不代表可以就飯吃。
那時候,家裡的日子過得也非常一般,但是媽媽卻並不在乎,夫妻倆夫唱婦隨,舉案齊眉,經常一起耕作,一起吟詩作對,兩個人特彆親密。
“後來,爸爸到了媽媽20歲的時候,才接受了媽媽,會因為那時候爸爸說,媽媽終於不是個小女孩了。”蔡曉雲激動地說道,“媽媽真的非常可愛,那時候一直都特彆喜歡爸爸。
而爸爸,也特彆喜歡媽媽。
所以為了媽媽,他再也不做詩了。”
江凡居然聽懂了……
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的話,他願意為這個女人變得成熟,學會自我成長,儘管有時候這種成長就像是撕掉了皮肉一樣痛苦。
當初,江宇平為了媽媽,也曾經這樣做過……
“當爸爸把已經粘好的詩歌集偷偷摸摸的燒毀的時候,被媽媽看到了,媽媽不顧火燙,拚命地從火堆裡搶救出了那本詩歌集。
當時,爸爸抱著媽媽哭,說自己沒用,說自己無能,不能靠這個養活媽媽。”蔡曉雲說到這,情緒有些激動。
這時候,江凡反而抓緊了她的手,心情也跟著有些動容。
“再後來,爸爸也沒有繼續創作,而是一直在苦苦的做生意,當時媽媽一直跟著爸爸,也吃了一些苦。
不過家裡還是苦儘甘來了,雖然生活的沒有大戶人家那麼好,雖然我也不是富二代,也不是白富美,但是家裡過得有模有樣的,房貸還完了,還買了一輛車,平時一家三口沒事就出去郊遊……
甚至我不在家的時候,老兩口還會經常會親熱呢。”
聽到這,江凡頓時翻了個白眼:“沒羞沒臊的小壞蛋,整天想什麼呢?”
江凡剛說完,就看到蔡曉雲的眼圈紅透了……
江凡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說錯了,一時間居然有些不知所措,這在最近兩年中有些不一般。
“菜菜,我是不是不該說什麼啊?”江凡小心翼翼的問道。
“凡哥,我就是覺得你最好了。”蔡曉雲哽咽道,“你對我家最好了,你知道我爸爸迂腐,不願意接受彆人的好處,你就一直培養我,讓我特彆有出息,然後還勸服了我爸爸,接受你的幫助……你還跟我媽媽關係特彆好,還給我媽媽介紹了那麼好的工作,讓他們老兩口子老了老了還有事情做……
還有雪兒,雪兒一直都在幫我,可是我……哥哥,是我不懂事,是我太小心眼了,可是我……我就是喜歡你,真的!”
江凡在心中暗暗地歎了口氣。
江凡喜歡懂得感恩的人,更喜歡蔡曉雲,因為蔡曉雲是這種人之中的極致,她特彆懂得感恩,但是一直不會表達。
這就如同一堆乾柴一直放在涼水裡,永遠都不會燃燒起來。
不過,一旦這堆乾柴有一天離開了誰,被太陽曬乾,隻要和汽油放在一起,加上一把火,它就會劇烈的燃燒起來。
這是一種潛在的規律。
緊緊的抱著蔡曉雲,江凡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小骷髏白漫漫。
其實,江凡一開始對白漫漫也沒有男女之情,其實也是白漫漫更主動一點。
而最終兩個人的結果特彆好,白漫漫這輩子都隻會愛著江凡一人。
此時此刻,望著已經對自己意亂情迷的蔡曉雲,江凡沒有猶豫,而是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一步步的走向了那充滿了未知和情緒的房間裡。
當蔡曉雲的一頭長發披散在了席夢思上的時候,她的一雙水晶一般的大眼睛凝視著江凡,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個人都是極為清澈,內心純淨的人。
蔡曉雲的雙眼清澈見底,而江凡的雙眼清澈不見底。
一個心中藏不住秘密,但卻隻希望告訴最心愛的人。
一個心裡藏得住秘密,隻為了保護自己心裡最心愛的人。
其實兩個人在某種程度上,完全是一種人。
額頭觸碰著額頭,嘴唇和嘴唇隻有咫尺之遙的時候,江凡溫柔的說出了最熱烈也是最低調的情話:“菜菜,我承認,我沒有你喜歡我那樣喜歡你,但我以後會試著的,我,我會對你負責,負責一輩子。”
蔡曉雲的淚滴晶瑩而滾燙,已經灼傷了江凡的臉:“哥哥,我愛你,我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愛你,我知道是我的不對,我不用下輩子,我這輩子就會用我的一切,去對你好,去對雪兒好,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哥哥,雪兒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姐妹,永遠,永遠!”
昨日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在這個無酒卻有情的雨後,江凡的情緒,格外的晴朗。
……
盛世雪蓮的夜晚,陳罪安排好了每一個人的回家路線,而且派了專車相送。
此時,他剛好安排寧琳,卻看到寧琳正在惆悵的望著他。
“彆難受了。”陳罪坦然道,“琳琳,剛才喝酒的時候,咱們什麼都沒說,因為那時候有咱們的同學在,我好麵子,我也知道你好麵子。”
寧琳微微點頭:“有女朋友了,對吧?”
陳罪點了點頭:“的確有了,那是我被人冤枉,在米墨交接的加林監獄服刑的時候認識的女朋友,那個女孩對我特彆好,她救過我的命,我也喜歡她,隻是我這人嘴笨,一直不懂表達。”
聽到這,寧琳艱難的收斂著自己心中的負麵情緒,道:“我明白了,傻小子,你也不用向我道歉,你能有今天,我挺高興的。對了,她今天沒來嗎?能不能讓我看一眼,要是比我長得漂亮,我就死心了。”
陳罪說道:“那行吧。”
陳罪說完便轉過身,繼而衝著自己那台特斯拉的方向點了點頭。
特斯拉很快就開了過來,來到了他的麵前。
這時候,一個金發美女從車裡走了下來。
她望著寧琳,不由微微一笑,打了個招呼:“你好,琳琳,我叫勞倫斯,是陳罪的……朋友。”
勞倫斯這麼說,並不是為了氣誰,而是為了給陳罪多留一個機會。
勞倫斯知道,寧琳喜歡陳罪,而如果當年不是因為陳罪走投無路,也許陳罪已經做了寧家的女婿,也不會有今天她和陳罪的局麵。
寧琳呆呆的望著勞倫斯,半天才說道:“嘿嘿,真好看,我就說剛才怎麼能感覺到停車場裡有一股特彆強大的氣息呢!原來是這麼漂亮的小姐姐!”
陳罪頓時老臉一紅:“嗯,琳琳,你也很漂亮,那時候我真的挺喜歡你的。可是我這人,有一說一,我……我們太多年不見了,這些年裡,勞倫斯對我很好。”
“嗯,我知道。”寧琳咧嘴一笑,“好了,我和勞倫斯見過麵了……那個,咱們擁抱一下吧,我希望你們倆能夠好好的過一輩子。”
勞倫斯微微一愣,片刻後,她才走過去,抱住了對方。
可是勞倫斯沒有想到,對方抱著她的時候,居然這麼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