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快倒啊!彆讓老子賭輸了!”
“媽的,彆死撐了!老子可買了你輸啊!”
“你特麼裝死也行啊!”
……
七尺拳台上,江凡無力的依靠著邊繩,耳邊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倒彩聲,而他的對麵,體壯如牛的對手正衝著他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鄙夷。
“操,怎麼來了個垃圾跟我打?”壯漢不屑的說道。
壯漢的教練則笑道:“這不重要,這個回合把他打得爬不起來就行!”
壯漢輕蔑一笑:“小菜一碟!”
壯漢綽號叫烈火,他已經在地下拳市連續二十場連勝了,今天江凡剛和烈火打了還不到半分鐘,就快被凶悍的烈火打趴下兩次了。
此時此刻,江凡那略顯稚嫩的臉上全是傷,眼角、嘴角都被烈火打裂了,鮮血在汩汩湧動,左胸的胎記處更是青紫一片,劇痛難忍。
“呃!你又找事!”江凡忍不住伸出手摸著那塊與生俱來的胎記,強忍著疼痛罵道。
我不能倒下,至少要撐到比賽結束,要不然就拿不到錢給爸爸動手術了,江凡在心中呐喊著。
江凡的母親在生下江凡不久就神秘失蹤,離開了他們父子倆,他從小和父親相依為命,父親為了他幾乎耗儘了心力,前幾天更是勞累過度,心臟病突發住進了醫院。
給父親主治的醫生告訴江凡,如果他家有錢就要儘快手術,這樣才能讓父親活得長久,如果沒錢就隻能保守治療,可那樣的話,父親恐怕熬不過一年。
為了父親,隻是懂一些皮毛功夫的江凡來到了地下拳市,在接受了一個星期的訓練後,便倉促上場,迎戰目前勢頭正勁的地下霸主烈火。
“老弟,注意步伐,打不過就跑,千萬不要硬來……”江凡的教練正在不停地幫江凡止血,隻是給江凡擦拭胸口處的鮮血時,他突然愣住了,“這傷……”
“宋哥你彆按,這是胎記,有點疼……”江凡的嘴角都抽搐了。
而就在此時,教練的口袋中一陣震動……江凡的手機響了。
規則規定,拳手不能攜帶手機,所以江凡在賽前就把手機交給了教練保管。
教練一看屏幕上閃爍著“菲菲”兩個字,頓時安慰道:“是女朋友打來的吧?為了她你也不能倒下啊!”
菲菲大名叫陳菲,的確是江凡的女朋友,兩個人已經談了兩年多戀愛了,隻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陳菲對江凡有些冷淡。
江凡一看到陳菲主動給自己打電話過來,心中頓時一陣興奮,精神也一下子好了很多,他連忙接起電話,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菲菲,你找我有事嗎?”
“江凡,咱們……分手吧。”聽筒裡傳來了一個非常冷漠的聲音。
江凡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傻了:“為、為什麼?”
“因為……”陳菲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說出來了一句更殘忍的話,“因為你什麼都給不了我。”
江凡竟然無言以對,的確,連父親的手術費都交不起,他又能用什麼愛陳菲?
沉默了將近一分鐘後,江凡才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好吧,那就分吧!”
“對了,我已經跟高誌康在一起了,希望你能祝福我。”陳菲語氣冷冷的說道,言語中絲毫沒有愧疚。
高誌康和江凡、陳菲都是同班同學,高誌康人長得一般,學習也不怎樣,但就是有錢,在陳菲和江凡相好之前,他總是騷擾陳菲。
一聽到這,江凡什麼都明白了,他無聲地掛斷了電話,目光又筆直的落在了自己的對麵。
“小子?站起來接著打啊!”此時,烈火衝著江凡說道,一邊說還一邊擊打著自己的雙拳挑釁江凡。
江凡的雙眼瞪得血紅,指著烈火怒道:“來啊!”
“有種!”烈火一陣獰笑。
還沒等烈火發動進攻,江凡便嘶吼著撲了過去,像極了一隻野獸,此時,他已經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去他媽的,女朋友吹了!老爸的手術費都交不起了!老子不過了!
然而,氣勢歸氣勢,真打起來,江凡又怎能是烈火的對手?
此刻,烈火的老拳上下翻飛,頓時打得江凡找不到北!
就在江凡身體連連趔趄的時候,烈火一記直拳重重的砸在了江凡的心口處!
“啊!”
難以忍受的痛苦讓江凡頓時慘哼了一聲,而烈火則變本加厲,一拳接著一拳地砸在了江凡的心口,江凡那片胎記區域像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江凡的意識慢慢的模糊了,觀眾們的倒彩聲也好,教練的大聲喊叫聲也罷,還是烈火的聲音,又如同無聲電影一般在他眼前閃過,他緩緩的倒在地上,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燈一般的落在了他的身上,有人唏噓、有人咒罵、有人冷眼圍觀,但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就在江凡的心口處,那道火雲形狀的胎記正在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像一團火在燃燒。
……
不知不覺中,江凡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隻無形卻溫柔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進了一個大門之內。
大門內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書櫃,書櫃裡擺滿了閃爍著金光的書籍,精妙功法、高深武學……這些書突然間齊刷刷的飛到了半空中,繚繞著江凡旋轉了幾圈後突然間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本古樸的典籍,上麵用篆體書寫著四個字——
“《大自在功》!”
“這怎麼回事?”江凡大驚,條件反射般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就在此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柔美卻又足以震懾心魄的聲音:“吾兒,母親負你半生,現在特將萬般本領傳授與你,你要多加修煉,待到將來功成之日,必是你我母子相見之時!”
“母親?”江凡更加疑惑了,但就在此時,他的大腦中卻浮現出了驚人的信息量。
隻是,過於龐大的信息量讓江凡的大腦越來越難以承受,他突然間疼得大吼了一聲,居然不由自主的睜開了眼睛!
天色大亮,一米陽光斜射在了江凡的臉上,他發覺自己的身下再也不是冰冷的拳台地板,而是家中的硬板床。
江凡恍如隔世一般的站起身,卻感覺身體出奇的輕快。
“我死了嗎?”江凡摸著自己的臉,實實在在的觸感卻立刻讓他否認了自己的判斷。
江凡走進了衛生間,對著鏡子照了一眼,頓時讓他吃驚不已。
他臉上的傷口居然淡化了很多,甚至眼角已經愈合了。
江凡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心口,隻見那火雲形狀的胎記正發出了微微的火色光芒。
腦海中,有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江凡的眼眶瞬間潮濕了。
……
一番洗漱後,江凡盤腿坐在了床邊,他深吸了一口丹田氣,開始平心靜氣的運功.
江凡本來隻懂粗淺功夫,這些功夫還是多年前村裡的一個老頭教的,這種不入流的功夫彆說對付一個拳擊手,就算是對付一個強悍的街頭混混都很難。
但此時,深深植入腦海中的《大自在功》,卻讓江凡在短時間的修行期間一下子超越了初學者的層麵,甚至達到了更高的層次。
運功幾個小時後,江凡終於滿意的走下了床,微微一笑道:“煉氣期了。”
煉氣期,是《大自在功》最初的階段,但雖然是初窺門徑,一般高手卻已然不是江凡的對手了。
此時,江凡臉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身上被烈火擊打而造成的淤青幾乎消失的一乾二淨,整個人神清氣爽,體內的氣血更是在激蕩奔走。
而打坐足足一個上午,江凡也感覺到了饑餓,這種饑餓,不僅來自於胃,還來自於某個超脫了精神的層麵。
而常人越是饑餓,嗅覺往往越越靈敏,修行者越是“饑餓”,感知越是強烈,循著一種特殊的感知,江凡走出了房間。
隻是,剛走到小區門口,江凡就看到了幾個凶神惡煞一般的男人站在了這裡,為首的那人居然是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