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咱們現在已經到家了,你總該給我個解釋了吧……”
大花氣急敗壞的走進辦公室,走到辦公桌前衝夏不二說道:“你昨晚為什麼拖那麼久才發信號,不然小花怎麼會被他們抓走,老娘讓趙家才指著鼻子罵都不敢還嘴,太他媽窩囊了!”
“那個不是小花,我們找錯人了……”
夏不二抬頭扔了根香煙給她,大花接過煙驚訝道:“不是小花?可咱們之前抓到的那個男人不是說,他妹妹跟劉子欣是同學加閨蜜,是劉子欣教她唱的酒館歌嗎?”
“錯了!他也是猜的……”
夏不二搖頭道:“他妹妹讓黑沐清打死了,他對妹妹的事一知半解,正好兩個女孩都在賭場當小妹,他就聯想到了劉子欣,實際上劉子欣並不會唱那首歌,會唱這首歌的人是劉恒燕,大臉的堂妹!”
大花驚訝的反問道:“大臉的堂妹?那不就是大仙廟的人嗎,她怎麼會唱酒館歌,這首歌可不屬於這個時代啊,包括你我都唱不全,隻有秦姐跟小四她們幾個會唱!”
“你忘了嗎?她們幾個女孩都會唱,還一起合唱過……”
夏不二靠回椅背上說道:“這事太亂了,從頭說吧,你知道我為什麼延遲發信號嗎,第一,黑閻羅是我爸夏明亮,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第二,沈瓊給我注射了假藥,不是真的吐真劑,我就順水推舟說出了假消息!”
“你爸是黑閻羅我真不驚訝,反正你們一家子都快湊齊了……”
大花坐到桌子上說道:“不過這沈判官又是什麼路數,老娘們一身賤肉可不是好東西啊,你要說她想欲擒故縱我信,要是說她突然想叛逃了,我覺得可能性不太大!”
“不!我之前跟她說過,我能取出她體內的聖甲蟲,她動心了……”
夏不二點上香煙說道:“最關鍵的一點,她故意引黑閻羅開口,說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他們已經確認了安琪的身份,並且列為了最高機密,有可能安琪已經被他們抓住了!”
大花凝重道:“如果安琪真被抓了,他們為什麼不拿出來要挾咱們,難道是想把安琪給洗腦,然後背叛咱們嗎?”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沈判官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夏不二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說道:“我曾經問過老夏,老夏說他從沒告訴過任何人,我們之間用來鑒彆身份的暗號,但大仙廟卻掌握了一級暗號,說明他們手上真有咱們的人!”
大花點頭道:“這也不能怪安琪,咱們現在的身體都是普通人,一旦注射吐真劑什麼都會交代,不過真正的小花到底在哪,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了?”
夏不二起身說道:“劉恒燕說酒館歌是她自創的,如果她沒撒謊的話,我覺得小花要麼失憶了,要麼就是人格又分裂了,變回了劉雨菲!”
大花疑惑道:“劉雨菲?她屍變前的名字嗎?”
“對!小花屍變前就叫劉雨菲,屍變後她忘記了一切,隻保留了原本的性格……”
夏不二看著窗外說道:“小花當初因為懼怕陽光,隻要到了白天就會讓劉雨菲控製身體,不過隨著她的能力越來越強,劉雨菲就再也沒出現過了,但是不代表她不存在!”
“那還磨嘰什麼,咱們去問問看不就行了……”
大花急吼吼的拉著他往外走去,他們已經回到了石牛縣,沒走多遠就來到了軍營深處的一棟小樓前,夏不二看到一名通訊兵就問道:“小張!鄭昆他們還沒有回來嗎?”
通訊兵急忙跑過來回答道:“沒呢!說是子午縣那邊下暴雨了,道路都讓水給淹了,他們最快也要後天才能趕回來!”
“咱昆哥膽可真肥,你不在家他也敢往外跑,也不怕讓人給偷襲了……”
大花搖著頭走進了一樓的右側,推開一扇鐵門之後就看見,地下賭場的老板小胡子,正直挺挺的躺在一張木板床上,幾名研究員坐在旁邊寫報告,而這人正是劉恒燕的堂哥。
“怎麼樣?”
夏不二帶著大花走了進去,負責審訊的中年人起身說道:“處長!這人意誌力薄弱,審訊過程非常順利,對照之前的口供並沒有撒謊的跡象,不過他說劉恒燕失憶了!”
大花驚呼道:“真失憶啦,還真讓你猜對了!”
“對!他說劉恒燕被人打暈在巷子裡,搶了她身上的錢和首飾……”
中年人回答道:“有個熟人無意中發現了劉恒燕,但發現她的時候人已經休克了,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才康複,可之前的事全都不記得了,甚至不記得自己叫什麼!”
“幸苦了!”
夏不二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帶著大花來到了二樓的一間休息室外,兩名女兵急忙打開了房門,很自覺的走到樓梯口去放哨了。
“張處長!我哥在哪……”
劉恒燕急忙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左手仍被拷在暖氣片上,身上的衣服早被扒光搜查了一遍,隻裹了一條大浴巾,兩條修長的美腿露在外麵,但是卻被凍的瑟瑟發抖。
“你哥的命掌握在你手上,隻看你老不老實了……”
夏不二脫下風衣披在她身上,直接把她腦袋往下按去,可劉恒燕卻滿臉通紅的看著大花,羞聲道:“你讓她出去行嗎,我不習慣三個人一起,但我一定會聽你的話,怎樣都行!”
“你想什麼呢……”
大花關上門哈哈一樂,夏不二也沒解釋什麼,隻是扒開她的後腦上頭發,很快就發現了一道縫合過的傷疤,皺眉問道:“你這條傷疤是怎麼來的?”
“我……我不記得了……”
劉恒燕捂住後腦勺說道:“大概兩個多月之前吧,我讓人打暈過一次,醒來就躺在自己家裡,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哥說我讓人給搶了,幸好讓熟人碰見給送了回去!”
“抽根煙吧……”
夏不二坐下來掏出了香煙,劉恒燕很秀氣的擺了擺手,這反應倒是跟花無豔差不多,花無豔身為花妖最討厭明火,非但自己不碰香煙,纏著他的時候也不準他抽煙。
夏不二收起煙後問道:“昏迷前的事你也不記得了嗎,比如你唱的那首酒館打了烊,究竟是你自己創作出來的,還是聽彆人唱過?”
“其實我失憶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叫什麼,隻隱約記得自己姓劉……”
劉恒燕囁喏道:“以前的事都是我哥和朋友告訴我的,看到大家都對我這麼熟悉,我才確定自己是劉恒燕,不過我唱的那首歌嘛,我蘇醒後它就一直在我腦子裡盤旋,還有幾首我想不起完整的歌詞!”
大花急忙蹲過來問道:“什麼歌,唱來聽聽?”
劉恒燕扭捏道:“我不好意思唱,歌詞有些下流,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唱那些歌的,反正它們一直在我腦袋裡打轉,其他人都沒有聽過,我哥還罵我是個悶騷的騷包呢!”
大花故意說道:“多下流啊,難道是掀起你的紅蓋頭,脫下你的紅褲頭嗎?”
“不是!這是《九九女兒紅》,我哥都會唱……”
劉恒燕遲疑了一下便唱道:“有天我睡醒之後看到我的身邊沒有你,在我的右邊是你最好的兄弟,還有那個……當初把我腿分開,分開就分開,現在又要我墮胎,墮胎就墮胎!”
“咳咳咳……”
夏不二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拍著胸口一個勁的猛咳,可大花卻一下子來勁了,興奮的追問道:“一人我飲酒醉你會不會唱?”
“會唱!”
劉恒燕立馬驚喜道:“原來你也知道啊,一人我飲酒醉,七八個小夥子把我睡,不過我還會一首哦,姐是老中醫,專治吹牛逼,你頭疼腦熱血壓低,跟老娘沒關係,哈哈哈……”
“小花!可算找到你了……”
大花驚喜萬分的抱住了她,滿是激動的笑道:“你才不是什麼劉恒燕,你是咱們的開心果花無豔,你頭上的傷是讓大仙廟的人給打的,他們一直在抓的女孩就是你!”
劉恒燕不知所措的問道:“什麼意思啊,我……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這事說來可就話長了……”
夏不二拿出鑰匙解開了她的銬子,揉著她的手腕笑道:“現在你隻需要明白一件事,你是咱們最親密的戰友,能把性命交給你的那種,你待會洗個澡跟咱們去吃飯,然後我慢慢解釋給你聽!”
“那你彆殺我哥行嗎,他對我真的很好……”
花無豔弱弱的看著他,夏不二笑道:“行!你說不殺就不殺,以後你就跟他在石牛縣安心生活,剩下的事你不用管,有哥哥們在前麵衝鋒陷陣!”
“好煩啊!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花無豔很煩躁的拍了拍腦袋,很快又問道:“你們認不認識一個身上有很多傷疤的男人,我總是能夢到他跟我接吻,可他好像是一個變態,每次撒完尿都對我說,乾了吧,長的白白又胖胖!”
“哈哈哈……”
大花捶著沙發笑的前仰後合,夏不二尷尬的搓著鼻子說道:“你說的人是咱們班主,不過他可不是什麼變態,反正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等他回來了你自己問他吧,我讓人給你拿幾身衣服來!”
“你們彆丟下我啊,我現在好怕……”
花無豔猛地抓住了他的雙手,惶恐不安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疼,夏不二立刻給了她一個深深的擁抱,安慰了幾句之後才帶著大花離開。
大花下了樓便慶幸道:“幸好劉子欣不是小花,不然也太慘了,不過你為什麼不跟她說實話,怕她被人套話嗎?”
“小花既然失憶了,就讓她好好生活吧,秘密對她來說就是負擔……”
夏不二把她領到了角落裡,說道:“大花!咱們就算乾掉了黑屍蟲,到最後還是得自相殘殺,殺到隻剩下一個人才算勝利,我希望這個人是她們姑娘家,咱們老爺們無所謂,對嗎?”
“不!這個人隻能是你……”
大花搖頭認真道:“想想死在途中的兄弟們吧,大傻、狂六、百萬、無敵、諾姐,等等等等,他們的死都是為了讓你成功,你成了我們才死的有價值,否則後麵要是再出了問題,我們這些人可承擔不了啊!”
“或許,黑屍蟲會幫我們做出選擇……”
夏不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狠聲道:“不過你剛剛說得沒錯,這麼多兄弟都死了,不能因為某一個人而失敗,安琪咱們不找了,我就當她死了,明天立刻開始圍剿行動,把黑屍蟲逼出來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