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洛北?!”
“元嬰大成的修為!怪不得他可以殺死祁連連城,連陳青帝和花教四大法王聯手都殺不了他!”
正當絕大多數修道者驚懼不已的時候,正對著這數百名密密麻麻的修道者的九層高樓最頂的高台上,洛北、采菽、納蘭若雪、雨師青、佟不顧、怴東顏、海浪王戰百裡等人,逐一現出了身影。
旁人一見走在最前的洛北可能還不算什麼,因為洛北的氣息十分內斂,一般修道者根本看不出修為的高低,但是此刻陳常生一看,麵色卻是又變了變。
元嬰大成的修為,比起元嬰初期的修道者有天壤之彆,已經是修道者眼中金仙級人物,即便是修道界出名的昆侖十大金仙之中,都有數人還未達到元嬰大成的境界,隻是因為術法或是法寶厲害,可以和元嬰大成的修道者抗衡。
而此刻陳常生還看出,洛北雖然是元嬰大成的修為,但是真元力量卻遠比一般元嬰大成的修道者都要強大和雄厚得多,如果說金丹後期修為的陳常生體內的真元是一條小溪的話,那此刻陳常生感覺洛北體內的真元力量就是一片大海,深不可測。
“那是峨眉掌教雨師青!他這樣公開露麵,也是要徹底和昆侖為敵了!”
“那人修的是魔門功法,應該是湛州澤地的人了。看來洛北和湛州澤地、招搖山結盟的傳言不虛!”
“那是洛北的師妹采菽?她竟然也已經突破到了元嬰期的修為?!”
許多修道者雖然根本看不出洛北修為的深淺,但是洛北的威名之下,這些修道者一見到洛北現出身影,心頭發顫的同時,眼中震驚和驚懼的光芒也是更盛。
現在跟隨著洛北一齊在高台上顯露出身影的這麼多人,赫然無一不是元嬰期以上的修道者!
一般的門派,譬如北邙,隻要有屈道子那樣一個元嬰期級彆的修道者,便已經可以稱霸一方。擁有兩三個元嬰期修為以上的修道者的門派,肯定就已經是修道界中的一流大派。
可是現在除了先前展示出來的這麼多力量,這麼多強大的異獸之外,洛北身邊元嬰期修為以上的修道者,竟然是如此之多。而且在場絕大多數的人都知道,洛北身邊這些修道者的身後,還各自有著各自的背景,各自的勢力。
……
“各位道友,我在這舉行開山大典…。”身穿一身黑色法衣的洛北在高台之前站定之後,他的聲音也十分清晰的傳了出來。
洛北可以說是完全按照一般開山大典的步驟,此時是例行性的一些客套話,接下來大致就是先歡迎各個宗派的人前來觀禮。但是他的這第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巨大的平台上,卻已經有一人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冷哼,硬生生的將洛北的話打斷了,“開什麼山,立什麼派?”
“今天之事極為不妙,此行恐怕真是來錯了。”那冷哼的聲音才一傳出來,何常生和餘鬆溪兩人就馬上對望了一眼,心中都湧起了一絲寒意。
發出這聲冷哼的,正是那個隱匿得極好,相貌十分普通,何常生和餘鬆溪等人也全部看不出來曆的元嬰期修道者。
之前何常生等人就覺得這人有些詭異,而且何常生和餘鬆溪等人見到滄浪宮的氣派之後,心中就已經都知道今日之事恐怕無法善了,所以現在看到洛北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就有人馬上出頭,心中一寒的同時,也甚至不由得泛起了“終於開始了”的念頭。
“開什麼山,立什麼派,我自然會有所說明。”洛北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改變,他高高在上的看著這名發出了一聲冷哼的修道者,“現在你在這時無視禮儀,打斷我的話,故意挑釁,必定是有所恃,先說出你的來曆再說。”
“怎麼?”那身穿粗布青衣,相貌十分普通的修道者也站了起來,絲毫不懼的冷笑道:“你在這號稱要開山立派,行一派宗師之事,怎麼連我的來曆都看不出來麼?”
這粗布青衣的修道者這句話一出口,在座的即便是修為最為低微,反應最為愚鈍的修道者,也馬上產生了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這名修道者這麼做,很明顯是故意挑釁,他所說的實際上是故意為難洛北,因為換了誰開山立派,也未必能看得出每個來的修道者的來曆,而且這人很明顯是故意隱瞞。但是若是洛北答不出來,應對不好,就會被大大的折了威風、氣勢。
這名修道者此刻一開始就站出來,很明顯也是要讓洛北難堪,現在洛北這麼強大的實力,這名修道者膽敢這麼做,肯定是有備而來,背後有什麼力量再支持,否則就算是一個大門派的人,也不敢這麼做。
洛北看了這名粗布青衣的修道者一眼,沒有說話,但站在他身旁的采菽雙目之中卻突然紫芒一閃,一道紫色的雷光瞬間在這名修道者的頭頂顯現出來,化成了一條紫色的長錐,雷光纏繞,威勢十分的驚人。
粗布青衣的修道者眼中異光一閃,他最大的所恃便是洛北既然擺出開山大典的架勢,便是要以禮勝,不可能在這麼多宗派麵前直接施展些狠辣的手段,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采菽竟然會直接動手。眼中異芒一閃之間,兩團青光從他頭頂泛出,瞬間化成兩朵青色的蓮葉,但是不等擊打到這兩片青光閃爍的蓮葉上,采菽施放出的紫色閃電凝成的雷錐卻是刺的一聲,直接消散在了空中。
“她隻是要試探我的術法、來曆。”身穿粗布青衣的修道者怔了一怔,反應了過來。
“你是青光宗的宗主天吳侯,你來這裡,是想為絛生元出頭?”就這怔了一怔之間,洛北冷冷的聲音就已經傳了下來。
“原來此人是青光宗的天吳侯,怪不得有這樣的修為。”
餘鬆溪和何常生等人,頓時又忍不住互望了一眼。青光宗是北海一帶最大的宗派之一,但極少在中土走動,據說宗主天吳侯和滄浪宮宮主絛生元是好友,修為極高,隻是在場的所有修道者都未曾見過,沒想到卻是如此模樣。
“哼!”
粗布青衣的修道者目光閃動,此人正是青光宗主天吳侯,剛剛一怔的同時,他看到洛北身後至少有兩人的嘴唇微動,似乎是在給洛北說自己的來曆。而方才他雖然以為采菽要對自己動手,動用了術法,但他的術法也刻意的加了掩飾,但是卻沒想到對方還是有數人一下子看出了自己的來曆,這讓他的心中不免有些微驚。
“不錯!我便是天吳侯。”既然已被看出來曆,天吳侯也不掩飾,冷哼了一聲之後,冷笑道,“你倒是還記得這滄浪宮是絛生元的?不過我今日並非是要為絛生元出頭,否則也不可能一人獨自前來。我今日來,便隻是要問你幾句話,讓這麼多宗門的道友都聽個清楚。你現在的身份既是慈航靜齋的掌教,又是羅浮的傳人,你又要開什麼山,立什麼宗?這本身在理字上就說不過去。再者,這滄浪宮本身是絛生元所有,你強占了這滄浪宮,在這進行什麼開山大典,豈不是鳩占鵲巢,行的是強取豪奪之事,簡直就和強盜一般。於情於理,全部說不過去,你這還算得上是什麼開山大典?”
“好家夥!這天吳侯言語如劍,就看洛北怎麼說了。”天吳侯這麼一說,所有的修道者心中更是一緊,目光全部聚集在了洛北的身上。
洛北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厲芒,“天吳侯,你彆忘記,我還有一個身份,是七海妖王,即便是我以七海妖王的身份,在這建立山門,那又如何?至於你說我強占滄浪宮,難道這滄浪宮所在,生來就是絛生元的?即便我以七海妖王的身份,攻下了這滄浪宮,這滄浪宮也自然是歸我所有,你可彆忘記,你們青光宗得自青雲門的傳承,青雲門可也是滅了天瀾宮,占了青雲山開山立派的!”
“這…。”原本一副盛氣淩人模樣的天吳侯呆了一呆,一時說不出話來。
“對啊,洛北還有一個身份是七海妖王,光以這身份在此開山立派,於情於理就都站得住腳…他反應如此機敏,完全不像是個後輩,這天吳侯這次恐怕要吃個大虧!”洛北的那句話一出口,在場至少有一大半修道者的心中頓時泛出了這樣的念頭。
洛北有七海妖王的身份,而且他本身現在已經算不得是正派玄門的人,當然不能以正道玄門視之。
既然他有這樣的身份,和滄浪宮為敵,打下滄浪宮,在這開山門,也的確是一件正常的事,要知道現在天吳侯所在的青光宗就是千年之前的青雲門散枝開花而來,而青雲門的創派祖師當年也是滅了天瀾宮,占了青雲山開山立派。
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天吳侯就是直接被洛北駁得啞口無言。
“我方才已經說了,至於到底開什麼山,立什麼派,我等會自然會說。”天吳侯一時說不出話來,洛北冷然的聲音卻又已經傳了下來,“你想折我威勢的用意實在太過明顯,今日就以你為我這開山大典立威!”
“立威?”天吳侯馬上叫了起來,“洛北,我今日來參加你這開山大典,即使有所質疑,也至少是客,如此強橫霸道,也不怕讓天下所有修道者寒心!”
“我做事一向分明,公義自在人心中,又豈是你一兩句話能改變的。”洛北看了天吳侯一眼,“既然你說是客,那我就尊你是客,我身邊這些人,你可隨便挑一個人,隻要你能勝得了他們其中一個,我便讓你自由離開。若是你不能勝得了他們其中之一,我便廢你元嬰,再讓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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