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乘機要挾她,讓她求你助我?”洛北的臉上瞬間籠上了一層寒氣。
“要挾?我要是用強,小美女早是我的女人了。我雲鶴子生平對女人從不用強,不過你要是這麼說,亦無不可。”雲鶴子卻似乎並不在意洛北臉色的變化,微笑道:“不過我這可是一番好意,我看你現在真元耗竭,要是那幾個小的過來,你是肯定不敵。這世上還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就算你不畏生死,死了也就死了,可小美女和這條小蛇也肯定是要遭了他們的毒手,你就忍心讓她陪著你一塊死?不是我誇口,除了凰無神和況無心那幾個人,彆的人我還真不放在眼裡,小美女,隻要你開口求我助他,我保證那些人動不了他一根毫毛,而且你也可以習得上乘道法,這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最後這一句,雲鶴子卻是看著小茶所說。
“我從來沒有和人談條件的習慣。”洛北冷冷的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既然如此,那就當我沒說過好了。”雲鶴子卻不廢話,微微的笑了笑之後,身影一動,便站立到了十幾丈開外的一株大樹上,閉目養神。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不走?”洛北看著雲鶴子,又忍不住說道。
“哦,沒什麼。”雲鶴子聽到洛北的話,又睜開了眼睛,“我這人雖然憐香惜玉,但是卻喜歡完璧之體,小美女長得如此天香國色,所以我得在這看著,否則你們要是生出什麼事來,那可就是十分的不妙了。”
“你滿口胡言什麼!”洛北頓時勃然大怒。
“怎麼,你想和我動手麼?”雲鶴子搖了搖頭,笑了笑,“便是你真元儘複,也不是我的對手,而且馬上就要你要對付的人,要想動手,可也輪不到我。”
洛北的臉色驀然變了變,因為雲鶴子的話音剛落,他的心中就生警兆,數股不同的法力波動,已經朝著自己所在的這片山穀圍了過來。
“是雲蒙生、不樂禪師和孔讓禪、孔讓道。”
雖然真元耗竭,但洛北對於周遭天地靈氣的變化,法力波動的感應還是十分敏銳,一感覺到那幾股不同的法力波動,洛北就馬上判斷出來,來的人是雲蒙生等四人。
“是昆侖的人麼?”
整片山林,都相當於是小茶的耳目,所以小茶也馬上發現了,有些驚慌的對洛北說了這一句,同時也忍不住看了一眼雲鶴子。
“恐怕這些人都是這雲鶴子故意引過來的,否則有這濃厚的瘴氣遮掩氣息,他們怎麼能輕易確定我的方位!”
一看到小茶掃向雲鶴子的目光,又看到雲鶴子微笑不語,勝券在握的樣子,洛北的心中越發的惱怒,一時卻又是想不出什麼辦法。
隻是幾個呼吸之間的功夫,一陣狂風驟卷而來,整片山林嘩嘩做響,吹得許多樹木的細枝都紛紛斷裂,整個山穀中的濃厚瘴氣一下子就被狂風全部卷走,整個山穀一下子就變得清朗了起來。
“果然在這!”
遮掩山穀的濃厚瘴氣被狂風一下子卷走,雲蒙生等人和洛北就全部一下子看見了對方。
洛北的性子極其堅韌,反應也十分的機敏,再加上他現時的修為也已不凡,也已經是世間的卓絕人物,但此刻他真元耗竭,又麵對雲鶴子這種極其奸詐的人,想到就算拚死讓小茶和小烏虯先走,雲鶴子也必定會再度糾纏上,一時之間,他雖然已經重新戴上了銀色的麵具,但銀色麵具下實則他的臉色是陰晴不定,根本想不出什麼辦法。
“不知這位又是何方道友?”
洛北臉色陰晴不定之時,分彆扼守了四個方位,將洛北圍在中間的雲蒙生等人心中卻也都是驚疑不定。
原來南離鉞知道這次事關重大,而且像況無心這種曠世修為的人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除了少數幾人之外,天下之人在他眼中恐怕都如螻蟻一般,即便自己是他弟子,要是不能擒住洛北,說不定在他惱怒之下,就會被他殺死。而且先前所見洛北的實力又是十分的強橫,所以南離鉞雖然得了昊天鏡這樣的神兵,還是覺得不保險,先行找地方煉化那顆乾坤一元丹,再相邀其它強助去了。隻是讓雲蒙生等人四處搜尋洛北。
雲蒙生等人也都是當世的不凡人物,心思當然也不駑鈍,見到南離鉞自己不搜尋洛北,而讓他們四人搜尋洛北,就有種被南離鉞當槍使的感覺。雖然迫於況無心的威勢,雲蒙生等人也不敢有所違逆,但是對洛北卻也都是心有顧忌。
洛北其實心中料想的也不錯,雲蒙生等人之所以到此,也是雲鶴子偷偷的用了手段,讓雲蒙生等人感覺到了洛北的氣息,但是雲蒙生等人也不認得雲鶴子,又不知道雲鶴子和洛北是什麼關係,隻是感覺得出雲鶴子的修為極高,所以一看到雲鶴子,四人之中修為最高,又是出身於大自在宮這樣勢力雄厚的大派,無形中依然是四人之首的雲蒙生便忍不住第一時間發問。
四人直覺,要是雲鶴子是洛北一夥的話,自己這方四人絕對是討不到什麼好處。
聽到雲蒙生的發問,雲鶴子微微的一笑,“在下歡喜道人雲鶴子。”
“是他!”
雲蒙生等人都是見識卓絕的人物,自然知道雲鶴子是什麼樣的人物,一時臉上都是齊齊變色。
“你們是要對付這洛北?”但看到四人臉上色變,雲鶴子卻是又笑了笑,馬上說道,“你們儘管放心,我和他並無關係,我隻是喜歡他身旁的那個小美女,你們要出手對付他,儘管自便,我保證絕不插手。隻要將那小美女完完整整的留下給我便是。”
“雲鶴子前輩,你怎麼這番說話。”雲鶴子這麼說,便是主動去了雲蒙生等人的顧慮,小茶的臉色頓時一白,泛出一絲怒容,但雲鶴子這樣的話卻根本不出洛北的預料,現在大敵當前,洛北反而冷靜了下來,隻是在心中重重的冷哼了一聲,決心自己今日隻要能夠逃脫,他日第一個要對付的,便是這奸邪至極的雲鶴子。
“這雲鶴子果然和傳說中的一般,修為極高,卻視色如命。”
一聽到雲鶴子那麼說,雲蒙生等人心中馬上大喜過望。況無心行事一向是恩威並重,現在洛北已經被況無心擊傷,身邊又沒有彆的高手,是生擒他的最好時機,隻要能將他擒住,肯定會從況無心的手上得到許多好處。
“既然雲鶴子道友如此給我等情麵,我們便是欠了你一份情。”雲蒙生等人馬上對雲鶴子拱了拱手,說道。
雲鶴子淡然一笑,負起了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道:“各位請自便。”
“洛北,你若乖乖束手就擒,說不定我等還會與你求情,饒你一條性命。”雲蒙生朝雲鶴子點了點頭之後,馬上對著洛北發出了一聲厲喝。
“笑話,要動手便動手。”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回旋餘地,洛北冷笑道:“你們也不過是昆侖的走狗,在況無心他們的眼中,你們也不過是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一般,隻是他們用來鏟除異己的工具,有什麼資格替我求情,簡直是自欺欺人,大言不慚。”
“放肆!你這小輩到現在還執迷不悟!”
洛北所說的的確是實情,但越是事實,卻越是讓這雲蒙生等人難以接受。要是在平時四人或許還忌憚洛北的修為,但現在洛北身受重傷,說話又毫不留情,一下揭開他們的傷疤一般,四人中的不樂禪師便第一個按捺不住,一聲怒喝聲中,當空凝出一隻一丈長寬的金光大手,一把朝著洛北抓了過去。
“轟!”
金光大手才倏的落下幾丈,上麵就爆開無數灰色的陰雷,一下子將金光大手炸得四分五裂,片片分散,卻是屈道子禦使五陰神雷鑒,一下子破了不樂禪師這道術法。
“不樂禪師,你有什麼資格可以訓斥我,區區的一個小派,區區的修為,走狗一般的人物,彆說是在平日,就算是現在,你也不是我對手。”屈道子禦使著五陰神雷鑒一炸散不樂禪師化出的金光大手,洛北便已發出了一聲冷笑,“你若是敢和我單獨一戰,我必定打得你跪地求饒!”
“世上竟有你這樣的狂妄之徒!”不樂禪師頓時暴跳如雷,臉都氣得發紫,大叫道:“好,我便單獨和你一戰,看你有什麼手段。”
“不樂禪師,你何必和他這樣的人計較,不要中了他的激將法。”
不樂禪師的叫聲剛起,雲蒙生卻是也看著洛北冷笑了一聲,伸手一劃,當空泛出一朵碗口大小的金黃色菊花,朝著洛北電射而來。
屈道子雙手一抬,一團九重九色的華光打中了這朵金黃色的菊花,轟的一聲,一圈氣浪泛了開來,金黃色的菊花和屈道子發出的九重九色華光一撞,也被硬生生的撞散,但是旋即又變成四朵一兩寸大小的金黃色菊花,一下從四散的真元力量中穿過,射向了洛北。
“嗤!”“嗤!”“嗤!”“嗤!”洛北瞬間發出四道透明劍罡,將朝著自己擊來的四朵小小的金黃色菊花全部擊碎,但這一下,洛北銀色麵具下的臉色卻又是白了一白。
大自在宮的術法果然也是十分的玄妙,之前狼山大戰時,況無心和肖忘塵等人的術法威力太過強大,雲蒙生的術法威力還顯不出來,但是現在單獨和洛北為敵,他術法的威力,卻也一下子顯現了出來。
雲蒙生所修的大自在宮的這道訣法,雖然不能像肖忘塵的訣法一般,讓人硬拚都要遭受反噬,但是他的術法發出之後,一拚之下,卻不會直接消散,還會生出威力稍差的術法出來。這樣的術法,攔截起來便是十分的困難。
現在洛北雖然發出四道劍罡,擋住了雲蒙生的這一擊,但是洛北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真元,是已經不能再施展任何術法了,隻有靠屈道子。而洛北之所以用言語激不樂禪師,就是因為心中算計如同讓屈道子一對一的話,對付不樂禪師等人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若是以一敵四,加上屍神也估計不是敵手。可是雲蒙生這人非但術法玄妙,而且心機也極為機敏,竟是馬上用言語提醒不樂禪師,根本不中洛北的算計。
這樣一來,恐怕再怎麼拚命,都無法敵得過這四人了。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小茶咬了咬牙,雙手一揮,啪啦啪啦的一聲爆響,周遭的數百根藤蔓和幾株大叔驟然絞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數十丈高的綠色樹人,揮動著雙臂朝著雲蒙生打了過去。
與此同時,原本蜷縮在樹屋後麵的小烏虯也一下子閃到了洛北和小茶的身邊,憤怒的仰起了頭。但就在這個時候,波的一聲,一道金光打在洛北的胸口,噗的一下,洛北一口鮮血噴出,連臉上的銀色麵具都掉落了下來。
“現在我看你還如何囂張!”
“且先對付他這屍煉之物,要是一不小心將他擊殺,我們無法交待!”
不樂禪師和雲蒙生的聲音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擊中洛北胸口的,是不樂禪師發出的一顆金色的佛珠,這一下,卻是雲蒙生出手的時候,正一道的孔讓禪和孔讓道也是同時出手。這兩人的術法和法寶也很是玄妙,孔讓禪發出的法寶是數十顆雞蛋大小的銀色丸子,但是每顆銀色丸子上卻又有兩片小小的翅膀,丸子上又是一圈鋸齒一般,不停旋轉的飛刃。而且這些帶著一圈旋轉飛刃的銀色丸子似乎有著靈性一般,屈道子的九重九色華光打過去,這些丸子都反而像是借力一下子遠遠彈開,片刻之間又會飛旋繞回。而孔讓道的法寶卻是兩片青銅色的飛鈸,猶如兩片青銅色的銅盤,兩片銅盤每敲擊一下,便卷出無數的利刃般的罡風。
屈道子的彼岸無常劍已經在狼山一戰中損毀,攻擊上失了不少威力,而孔讓禪和孔讓道這兩件法寶又是神妙,一下子將屈道子纏住,不樂禪師的這一顆金色佛珠便打了進來,擊中了洛北。
“好!”
一打中洛北,將洛北打得口吐鮮血,不樂禪師心中也是十分的快意,再聽到雲蒙生的叫聲,不樂禪師也心知要是不小心殺了洛北,也無法向況無心交待,於是不樂禪師應了一聲之後,便馬上又化出一隻金光大手,朝著屈道子抓了過去。
“轟”的一聲,屈道子又打出一道九重九色華光,將不樂禪師發出的金光大手打散,但一時騰不開手對付孔讓禪的那數十顆銀色丸子,數十顆銀色丸子一下子如同黃蜂一樣,湧到了屈道子的身上,一陣令人牙齒發酸的切割聲中,屈道子的身上頓時多出了數十道傷口。而屈道子的身體中又無氣血,切開的傷口漆黑一片,泛出絲絲白色的凍氣,看上去更是觸目驚心。
“就算是殺了我,你們也休想得到血舍利!”
此時洛北還不知道況無心要生擒他是已經知曉了他羅浮傳人的身份,隻道是況無心想要那顆主元血舍利,他也知道這顆主元血舍利是七顆血舍利中份量最重的一顆,要是況無心將之煉化之後,天下恐怕更無敵手,此刻見到孔讓禪和孔讓道的實力似乎還在不樂禪師之上,就算召來屍神也是不敵,洛北的腦海中頓時閃過了玉石俱焚的心念,索性讓屍神一直深沉在那泥潭之中,將血舍利永遠埋葬。
就在此時,一側負手而立的雲鶴子突然笑了笑,柔聲對小茶說道,“小美女,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他決計不是這幾個人的對手。不過你隻要開口求我,我便保證救下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