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主的話音一落,四周頓時嘩然一片。
就連蘇雲也吃驚不已。
哪能想到,老教主竟然打算將這些寶貝交出去。
“教主,這...這不太好吧。”步名急道。
如果蓮星劍與劍法真的交出去了,那便代表蓮星劍派徹底散掉,將一個門派的命運交給一個相識不過一月不到的人,哪個門派掌門敢這樣做?
但,老教主卻是連連搖頭,聲道:“事實上...我已無力再戰,現有蘇雲相助,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若他勝,自也是最好的,若他敗了,無論如何,我們也要保全他性命,本來這件事情與他無關,彆人仗義出手,我們豈能為寶貝而不顧彆人性命?我蓮星劍派雖然不是什麼大教大派,但也要懂得恩義,明白嗎?”
步名等人一聽,急急抱拳,作揖呼是。
黑服女子見狀,本還擔心的臉這會兒放鬆了。
“我之前還擔心蘇雲大人的性命呢,他握有神葉,與界主關係密切,他若在這裡死了,我黑鷹教必然遭受大難,不過蓮星劍派的那個老家夥還算識點事務,如此一來,劍使大人,您大可不必留情,隻要勝過了蘇雲大人,那麼我們這一次的任務便能完成了。”
黑服女子嬌笑著,視線上下打量著蘇雲,笑道:“倒也是個俏郎兒,劍使大人,您下手可要輕些呀。”
“此人身上佩戴了屏蔽法寶,我無法洞悉他的修為,不過,他既然敢出麵,恐怕是有把握的,我也不能大意。”閆冬河沉道。
“放心好了,對方不過初入靈玄天。”
黑服女子直道。
閆冬河扭頭望著他:“你怎麼知道?”
“我身上有一件反洞悉法器的寶貝,雖然無法全反,但卻能捕捉到他的一絲玄氣,我不知他的具體修為是多少,但從這縷氣息來看,他不過是個剛入靈玄天的存在。”
“剛入靈玄天?哼,那怎有膽子與我過手?”閆冬河臉上浮現著惱怒之色:“他這是在瞧不起我嗎?”
“劍使大人,您不必動怒,蘇雲他抱著什麼心態我一眼便瞧出來了。”黑服女子掩唇一笑:“劍使大人,我說句實話兒,您雖然修為大漲,已今非昔比,但與這蓮星劍派的教主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我料不錯,您約莫靈玄天五品修為,而這教主至少是七品巔峰,若是放在往常,恐怕十個您也不是這蓮星教主的對手,隻是今日您能夠與他抗衡,一是因為他身負傷勢,主氣脈破裂,實力大降,二也是因為之前戰事消耗了他為數不多的玄力,現在的他,戰力恐怕連往日的一成都沒有,您自然是勝券在握...”
聽到這兒,閆冬河臉上的怒意更甚了,他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那個老骨頭巔峰時期,我就懼怕了他?”
“當然不是,哎呀呀,劍使大人您不要生氣嘛,請聽我把話說完。”黑服女子笑道:“其實現在這個蘇雲與這情況也是類似,他之所以敢以初入靈玄天的修為向您挑戰,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您之前與蓮星劍派的眾多高手過招,此時玄氣消耗十分巨大,實力受損,已不如巔峰狀態,再加上那蘇雲擁有神葉,是界主的人,身份尊貴,尋常人不能傷之半分,所以他便是依仗著這兩點向你挑戰,否則,就算是借他十個膽兒,他也不敢這樣做呀。”
“哦?”閆冬河思索了會兒,沉道:“那豈不是說我不能動他?”
“隻要不殺了他即可。”
“那我便斬了他的雙手雙腳!廢了他的修為。”閆冬河哼道。
“這個可以有。”
黑服女子點頭道。
閆冬河一雙眼如鷹隼般,犀利的盯著蘇雲,隨後朝前踏步,走向陣印。
蘇雲見狀,也不遲疑,踏步前行,走入陣印之中。
“蘇雲大人,現在契約還未生成,其實現在要解除也是來得及的,你真的要替蓮星劍派出頭,與我們抗衡嗎?”黑服女子忽然加了一句,開口詢問。
“我之前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想重複。”蘇雲淡道。
“既然如此,那便是你的意思了,這裡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大家都能作證,倘若大人您受了什麼傷,還請不要在界主那裡告我們的狀哦。”黑服女子笑道。
眾人一聽,這才明白黑服女子的意思,原來她是為了打一劑預防針。通常人肯定是一股子硬氣,直接拍著胸脯吼著絕不會告狀,不過蘇雲一聽,卻是張了張嘴,道:“這個就很難說了。”
“......”
黑服女子臉色一僵。
眾人皆愕。
誰能想到蘇雲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如此一來,倒讓黑鷹教有些畏手畏腳了,畢竟蘇雲背後可是界主啊。
“好了,不要廢話了,既然你已經做下決定,我也不會理會那麼多。”
閆冬河踏入陣內,盯著蘇雲喝道:“你若敗,速將蓮星劍及劍法交出。”
聲音如雷,猶如凶獸一般。
蘇雲見狀,也不示弱,踏入陣內,凝視對方,低吼開來:“你若敗,滾!”
一個簡單的字,卻是鏗鏘有力,異常洪亮,聽得人耳膜發顫,心驚動魄。
閆冬河臉色一變,牙齒咬得死死的,一雙眼睛已經恨不得把對方撕裂了。
卻見陣印光芒再起,緊接著陣內的兩把劍飛向空中,光劍形成。
閆冬河眼疾手快,在劍飛入空中的瞬間,他直接化為一道流光梭向自己的那把細劍,扣住劍柄,直接朝蘇雲那把飛向空中的漆黑長劍轟去。
這是陣印挑戰者常有的手段,當劍飛入半空中時,戰事已經開始,通常人最喜歡做的就是將對方的武器擊開,隻要對方慢哪怕一個呼吸掌控武器,那自己這邊的勝算便會高出一大截。
鐺!
那把怪異的漆黑長劍直接被閆冬河轟開,在劍鋒劈開那長劍的瞬間,閆冬河還不忘將自己體內的一點玄力朝這劍上注入,這絲玄力附著於那劍身之上,會直接帶著長劍飛向遠方。
沒有了劍,你還拿什麼與我鬥,徒手麼?依靠法寶嗎?彆癡心妄想了!
閆冬河心頭低吼,盯著下方還立在原地的蘇雲直接劈了過去。
看到這景象,蓮星劍派這邊的人幾乎泛起了一片失落聲與焦急的驚呼聲。
見蘇雲連武器都未取到手,一些本還看好蘇雲的人此刻紛紛將腦袋彆過去,似乎不敢再看接下來的畫麵。
“蘇雲大人,小心呐!”
“可惡,這個閆冬河好卑鄙,居然劈劍!!”
“蘇雲大人,快閃開!!不要正麵與之抗衡!!”
呼聲不斷,部分蓮星劍派的門人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為蘇雲抵擋這一擊。
然而,蘇雲卻是雲淡風輕,沒有絲毫緊張的看著殺來的閆冬河,他的臉上尋不到半分焦慮...
嗖!
就在閆冬河殺向蘇雲的瞬間,一股破空聲響起。
“什麼?”
觀望著戰事的黑服女子臉色倏然一僵,驚訝的望著天空。
卻見閆冬河的身後,突然暴起一道黑色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的背部刺了過去。
殺意如江水波濤,滾滾而來。
閆冬河還未靠近蘇雲,便被身後這驟然而至的淩厲殺意所震驚,他猛然回頭,死劍已到!!
噗嗤!!
死劍貫穿了閆冬河的肩膀。
若不是閆冬河閃避及時,這一劍恐怕洞穿的就是他的心臟了。
不過...攻勢並未結束。
幾乎就在死劍貫穿閆冬河肩膀的瞬間,其肩突然炸裂開來,鮮血與碎骨濺向空中。
仔細望去,卻見那漆黑的劍身之中竟然竄出了一隻邪魂!
“啊!!!!!”
閆冬河大吼一聲,渾身玄氣外放,直接將死劍震開。
因為他的大意,他的左肩幾乎全廢,肩胛骨碎裂,左手聳拉著的,恐怕鏈接左手的氣脈也破損的七七八八了。
如此突然的變故,幾乎讓下頭人全部震驚了。
無論是蓮星劍派的人還是黑鷹教的人,此刻皆怔怔的望著中央,沒有誰說話,場麵鴉雀無聲,寂靜的嚇人...
前一秒還以為必敗的人,下一秒卻扭轉了乾坤...
“閆冬河,或許你修為比我強,但我蘇雲這輩子,挑戰的對手就沒有比我弱的。”
蘇雲低喝一聲,雙手一揚,一紅一白兩把劍被他從劍匣內取出,隻看他身軀一旋,兩把劍竟皆如長矛一般,投向閆冬河。
兩股犀光紛然而至,閆冬河單手舞劍,卷出一圈劍氣庇護著周身,兩把長劍轟在劍氣上,卻不被彈開,反倒死死刺著,而在身後,那把漆黑的長劍也襲了過來,砸在劍氣上,劍身上的邪魂再度迸出,舞動雙爪,瘋狂的轟擊著閆冬河的劍氣。
閆冬河緊咬著牙,催著玄力防禦,臉上汗水漸滴。
“這是...禦劍術嗎?”
老教主望著空中被三把劍包圍的閆冬河,眉頭輕皺。
“以禦劍術聞名的門派可不少,但據我所知,禦劍術不過是以氣控劍達到傷人的效果,事實上這種劍術比玄技差很多,禦劍術也不是什麼強大的手段,因此修煉的人不多,看蘇雲大人這手段,難道他是某個禦劍門下的人?”
步名道。
“且看下去。”老教主道。
閆冬河被壓製,紅、白、黑三劍咄咄逼人,氣勢凶猛,繼續下去,閆冬河玄氣必然會被耗光。
看著下頭蘇雲單手捏著劍訣,全神貫注的盯著自己,閆冬河便一肚子火氣。
“不過區區一個初入靈玄天的存在,怎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臭小子!!!”
閆冬河低吼一聲,倏然閉起雙眼,嘴裡快速念起了法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