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染遍了明影山脈。
一條龍之虛影與鳳之虛影在天空盤旋飛舞,龍鳳合鳴,象征著精彩而美好的景象。
那是明影教人請得石魂高人雕出的龍鳳騰。
龍鳳騰的好壞,隻需從龍鳳虛像的大小與神韻便能判斷,龍與鳳神乎其神,活靈活現,且有韻味,能以假亂真,那便是上好的龍鳳騰,客人見了,主人也有麵子。
當然,龍鳳騰隻屬於富裕之人以及權錢在手之人的專利,尋常靈修者是斷然造不起這東西的。
狐千魅被押回到那個如囚籠般的繡閣,又站在了窗台前。
她的麵色蒼白,望著遠處的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之景,心頭愈發冰涼。
盈盈站在她的身後,臉色同樣很難看,毒蚣王欲處死盈盈,但在狐千魅以死相逼的威脅下,盈盈總算逃過一劫,這件事情也壓了下來。
不過,一切並未結束,二人的下場未必會有多好。
看管繡閣的人員增加了一倍不止,警戒人員明顯增幅,而且這一次,毒蚣王欲巨鯨王竟同時在繡閣前駐守。
這種情況,根本就是插翅難飛!
“何時了?”狐千魅輕問。
“馬上...馬上就要到午時了。”盈盈弱弱的說道。
“快到午時了嗎?”
狐千魅輕喃,她望著遠處的景象心頭越來越沉。
遠處的喧囂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響亮,似能從那喧囂中聽到不少恭賀之聲,各種各樣其他屬性的靈玄氣味兒朝這兒飄來。
時辰差不多了。
狐千魅小手手指卷曲在一起。
這時,繡閣外快速走來一隊人,為首之人,竟是明影教副教主任誌恒!
“參見副教主!!”
毒蚣王與巨鯨王見到來人,連忙朝之施禮。
“時辰差不多了,毒蚣王,你便帶人去裝扮吧,待吉時到來,便領去拜天地,速入洞房!”
任誌恒麵無表情的說道。
“這麼急嗎?”
“隻是走走形式!”
“哦,毒蚣王領命。”
女人嘴角彎出一點笑容,朝左右兩旁的侍女使了使眼色,人便轉身,朝繡樓走去。
毒蚣王沒有多少猶豫,徑直上樓,來到狐千魅的閨房內。
“好了,我漂亮的大小姐,時辰到了,該走了!待會兒我會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你豔光四射!光彩照人!”
毒蚣王衝著站在窗台前的狐千魅笑著說道。
“漂漂亮亮?嗬,好啊!”
狐千魅輕輕一笑,竟十分配合,踏步朝毒蚣王行去。
見這般樣子,毒蚣王略顯意外,她還以為狐千魅會死活不依,不出這繡閣,沒想到竟這般乖巧...
不過這樣也好,省去她不少功夫。
“唉!唉!唉!這樣就對了嘛!來來來,狐護法,隨我來!”
毒蚣王燦笑著,讓身旁的侍女扶著狐千魅,朝外走去。
“哦,對了。”
狐千魅突然止住步伐。
“怎麼了?”
毒蚣王問。
“盈盈是我的侍女,如今我要嫁人了,她也不能服侍我了,我想讓你們給她一筆靈幣,讓她離開明影教。”
狐千魅微微笑道。
“小姐!!”
叫盈盈的侍女愣了片刻,隨後眼眶一紅,哭著跑了過來,跪在狐千魅的麵前。
“盈盈不想離開小姐...小姐...”
狐千魅伸出小手,擦掉她眼角的淚,無奈苦笑:“我知道你在明影教待的不開心,你還是離開這兒吧,回家去吧。”
“小姐,那你.....”
“我也該找個歸宿了,彆看我模樣小,其實歲數真不小了,盈盈,你也趕緊找個好人家吧,不要為我擔心了...”
盈盈聽後,哭的更傷心了。
“毒蚣王,你會答應吧?”狐千魅轉過頭,衝著毒蚣王問道。
“這當然沒問題!我這就讓人安排!”
毒蚣王點頭。
“好,我們走吧!”
狐千魅沒再遲疑,踏步朝繡閣下走去。
毒蚣王領著狐千魅來到了妝房,那裡早早準備好了一切,幾名侍女開始為她更衣,化妝,更為之佩戴各種各樣名貴的法寶裝飾。
狐千魅麵無表情,安靜的如個石頭人般,任憑她們擺布。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模樣玲瓏可愛的小女孩,便成了一名氣質端莊漂亮豔麗的新娘,雖然臉上還有幾分稚氣,但更多的是嫵媚與柔美,看的毒蚣王等人也是一愣一愣的。
到底是狐狸精啊,雖然模樣看起來不大,但這身材這臉蛋,足夠迷死那幫臭男人了。
毒蚣王心頭泛起一絲嫉妒的心理,不過想到過了今天,狐千魅也不會那般風光了,她的心理總算平衡了一些。
“蓋上蓋頭,去喜場吧,待龍鳳騰滲入了體內,便開始拜堂....洞房!”毒蚣王笑著說道。
“是。”
侍女們開始忙活了。
很快,一幫人朝那喜場前去。
喜場露天而設,其實就是個巨大的陣場,場地皆有名貴材料晶石鋪墊而成,人立於上,能得到各種各樣的材料釋放出來的力量加持,能潤澤氣脈,洗滌五臟六腑,讓人獲得無數好處。
而在陣場中央,便是明影教上上下下花費大量人力財力雕刻的龍鳳騰,一龍一鳳虛像圍繞著這圖騰飛舞,神奇玄奧。
在龍鳳騰的周圍,坐滿了大量被邀請來的客人。
漆石派的大長老,厲心閣的副閣主王賢鳴,淌火派的長老陽骨等等高手全部到場,明影教附近有名望的葵家、馮家等大家族人也紛紛來賀。
而這些還隻是初步過來的客人,此時此刻還有大量貴客正在上山的路上。
“哈哈,流護法,恭喜恭喜啊!恭喜你娶得修為這般高強的雙修伴侶啊,恭喜恭喜!!”
“真沒想到哇,流護法您居然能討得狐護法的歡心,二人喜結連理,當真是出人意料啊!”
“流護法,新娘何時出來得龍鳳騰的祝福啊?我們可在這兒等了好久啊,哈哈..”
“對對對,我們要看新娘,快把新娘請出來吧!!”
眾客見流心動過來,紛紛站了起來笑著喊著,一些人更是鬨了起來,叫囂著。
一身大紅袍的流心動招呼著四方的客人,忙得不可開交,一些比較窘迫的話他也隻是笑一笑,並不作答,顯得十分內斂。
很快,花心穀的代表鬼莫覺到了場,人一進場,立刻受到大量勢力與門派人的擁簇,花心穀在各門各派之中名望極高,雖然這一次來的是鬼莫覺,實力不高,但鬼莫覺在花心穀的地位卻絕不地,穀中大小事務皆由鬼莫覺處理,這一次花心穀派他過來,可見其地位之重。
“鬼大師!!”
“鬼大師好啊!哈哈,許久不見許久不見,彆來無恙啊!”
人們起身打著招呼。
鬼莫覺笑嗬嗬的回禮,隨後被明影教人安排在了最前麵的位置。
“明影教這次的動靜還真夠大啊,居然請了這麼多人!”
鬼莫覺坐定,喝了口茶,掃視了現場一眼,忍不住感歎。
“畢竟是兩大護法結合嘛,怎麼著也得好好熱鬨熱鬨!”旁邊的弟子笑嗬嗬的說道。
“也不知待會兒得有多少好東西讓咱們嘗的!”
“隻怕這一趟得獲不少好處呢!”
幾名花心穀弟子興奮的說道。
像這種靈修者的婚宴可不是吃吃喝喝那般簡單,靈玄者對食物的需求早就已經降到一個極低的地步,他們更在乎的是修為,婚宴上的所有食物與靈酒,都是對修為有益的,吃的喝的皆非凡物。
“你們就知道吃吃喝喝!待會兒可彆失了體統,丟了咱們花心穀的臉!”
鬼莫覺嚴肅道。
幾名弟子一聽,不敢再造次了。
“三項神宮的人來了!”
這時,不知誰呼了一聲,便看入口處進來一批精神奕奕的人。
“風煙穀的人來了!”
“白家的人到場!!”
呼聲不斷。
各路豪強皆齊聚於此。
不過,這些卻始終敵不過那最響亮的一句話。
“新娘快來了!”
聲音落下,現場瞬間沸騰。
......
此刻,明影山外一處空地前。
追命與祭殺皆滿臉凝重,緊緊的盯著麵前的人。
麵前那個立在大陣之中,渾身邪氣已化為血紅之色的人。
煞氣!
凶惡至極的煞氣!就像風暴般蕩漾開來,二人若不是修為恐怖如斯,根本承受不起這煞氣。
淩晴雨無法承受這氣息,早就躲入劍匣內,不敢出來,連聲都不敢發。
“這是何陣法!”
終於,追命忍不住開口詢問。
“天魔降臨陣!”
那立於陣中的人緩緩睜開眼,猙獰著臉道。
他的眼,已如鮮血一般深紅。
“天魔降臨?”
祭殺凝了凝眼。
此刻的蘇雲,氣息已經強到連他們兩都無法抗衡的地步。
開啟了天擎,在一係列強大材料構造的天魔降臨陣的加持下,此刻的他,修為已經漲到了一個空前的巔峰地步,再高出一分,他的身軀將直接破裂而死,而現在,剛剛好。
“現在的你,已經足夠抗衡門主了!你到底要對付誰?”
追命暗吸了口氣,問道。
“很多人!”
蘇雲狠狠的舒了口氣,驅動著滿是血氣的身軀,走出大陣,朝前行去。
追命、祭殺立刻跟上。
但看蘇雲縱身一躍,人化血光,瞬息之間,衝進了明影教的大門前。
此刻,門前已立著大量明影教眾,他們正忙於招呼前來參加婚宴的各門各派人。
“恭喜恭喜啊!!”
每一名進場的客人抱拳而笑。
當冒著邪氣血氣的三人落於大門前時,明影教眾無不發愣。
蘇雲扯了扯鬥篷,旁若無人般,直接朝大門內走去,追命與祭殺一左一右跟著。
“站住!!你們是誰??我們有請你們嗎?”
門口的明影教負責人感覺到不妙,連忙上前,攔在蘇雲麵前大聲喝道。
但下一秒,便看蘇雲突然抬起一腳,凶狠的踹向那人。
咚!
人如子彈,倒飛出去,撞碎了後方大量石雕,狠狠的墜入一座樓閣內,將整個樓閣洞穿,最後倒在一堆廢墟中,生死不明。
煞氣蕩漾,彌向四周,四周之人皆震驚無比,一個個連忙後退,緊張而警惕的望著那人。
“我需要你請嗎?”
蘇雲抬起頭,拍了拍鬥篷,繼續前進。
一路暢通無阻,蘇雲直朝天空中那一龍一鳳所在之地行去。
....
“差不多了吧?”
準備進入會場的張無名側首朝旁邊的人問道。
“嗯!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很好!我們進去吧!”
張無名淡道,隨後便要踏步,前往喜場。
然,就在這一刻,他臉色倏變,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人急急朝那邊的長道行去。
“教主,怎麼了?”
任誌恒等人疑問。
“看樣子有不速之客!”
張無名沉道。
說話的這麼會兒功夫,遠處行來三個身影...
“好古怪的氣息,好濃重的血腥味兒!”
張無名眉頭發沉,對身旁的任誌恒道:“你讓心動繼續婚宴,我去看看這幫人的來頭。”
“是。”
任誌恒點點頭,便轉身離開。
張無名皺著眉頭,朝那邊的蘇雲行去。
隻是。
當他靠近蘇雲的刹那,卻見蘇雲手臂一晃,一把漆黑的死劍被之拔了出來。
殺意蕩漾。
當真是毫不猶豫,果斷決絕!
張無名心頭一驚,沉聲忙問:“閣下是誰?”
“你是張無名吧?”
蘇雲一邊朝他走去一邊問。
“沒錯!”
“明影教教主就是你?”
張無名未回答,反聲凝問:“幾位來此,可是參加婚宴?”
“不是。”
蘇雲抬起頭,一雙血紅猙獰的雙目出現在張無名的手中。
“我是來宰人的!!”
聲落刹那,身旁追命與祭殺瞬間化為兩道煙霧,直衝張無名。
“什?”
張無名大驚失色。
他萬沒想到,有人竟然如此大膽,敢在明影教中斬殺自己!!!
隻是,這追命與祭殺一出手,張無名便冷汗直流,身軀發虛!
兩尊靈玄陽高手!!
“這怎麼可能?”他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