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內閣首輔,文官之首的錢謙益,自然不能看著史可法被魏國公徹底打壓下去。
雖然他與史可法關係談不上有多和睦,但兩個人同為文官一員,與勳貴一方屬於天然的對立麵。
而且,有史可法這樣的人存在,他這個內閣首輔才能夠在幾位輔政大臣中爭奪更多的話語權。
“史禦史,本公罰你半年俸祿,你服不服氣?”魏國公麵對著史可法說道。
史可法終究是文官中的一麵旗幟,他也清楚想要徹底把其打壓下去根本不可能。
而且史可法倒了,文官難免全都倒向錢謙益這個首輔,這對他們勳貴繼續掌握朝中大權不利。
就像錢謙益不願意看到魏國公等勳貴沒有針對者一樣,魏國公對於打壓他們勳貴上百年的文官,同樣抱有著警惕之心。
“下官服氣。”史可法低頭認錯。
這件事情看似隻是自己說錯了話,但他清楚,魏國公真要抓著這件事情不放,足可以把他趕出朝堂,貶斥到他處去做一個知府。
魏國公扭頭看向其他幾位輔政大臣,問道:“幾位覺得我這樣處理史禦史如何?”
“挺好,我沒意見。”
最先開口的是定國公和成國公。
兩個人作為勳貴一員,在這件事情上自然站在魏國公一方。
“就這樣處理吧!”大太監楊國瑞同意道。
作為內侍,還是手握重權的內侍,對史可法這種頭鐵的言官並無好感,可他也不想成為勳貴對付言官的刀。
現在是勳貴和言官之間的矛盾,他樂得看個熱鬨,不管哪一方吃虧,都與他無關,何況魏國公已經當著眾朝臣的麵處罰了史可法。
他要是這個時候有反對意見,豈不成了故意去削魏國公的麵子,這種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才不會去做。
“既然幾位都沒意見,那就這麼處罰吧!”魏國公說了一句。
至於錢謙益那邊,他根本沒問。
對史可法處罰這麼輕,已經算是給錢謙益麵子了,要是錢謙益再有意見,那就是不給他這個魏國公麵子。
魏國公目光看向朝臣,嘴裡說道:“不管是與虎字旗和談,還是與清國結盟,全都暫時擱置,以後誰都不要再提了。”
不少朝臣見勢,全都回到了官員的隊伍中間。
魏國公已經輕饒了史可法,這個時候沒有人再頭鐵的上前與魏國公去硬碰硬。
反正與清國結盟的事情已經拖了這麼久,再拖一段日子也沒什麼關係。
甚至對一部分官員來說,他們支持大明北伐迎回太上皇,是因為這是政治上的正確性行為,不代表他們真的在意與誰去結盟。
朝堂上又說了幾件不痛不癢的事情,便下了朝。
大明與虎字旗和談,還有大明與清國結盟的事情,再此無疾而終。
而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也隨著官員們的下朝而傳開。
驛館內的範文程,在聽到結盟的事情在大明朝堂上被擱置後,再次麵露失望。
來到南京這麼久,皇太極交給他的任務卻始終沒有完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回遼東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