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知府猶豫要不要派人去一趟驛館的時候,就見旁邊門後有人一臉急切的朝他招手示意。
知府知道這是有事,便對範文程說道:“範先生暫且回去,本官一會兒就會派人去驛館詢問和查證情況,若真有人膽敢謀害使臣隊伍,本官定會還範先生一個公道。”
“辛苦府尊了。”範文程謝了一句。
告狀隻是他第一步,接下來他還要找更多的盟友,幫他一起施壓。
知府看著範文程離開後,這才起身朝隔壁的房間走去。
“怎麼了?沒看到本官在審案嗎?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審完了案子再說。”知府一臉不高興的說。
招手的人是知府的幕僚。
他顧不上知府的埋怨,急忙說道:“府尊,這個案子是個燙手的山芋不能審呀,最好是推出去交給旁的人!”
“這個案子是怎麼回事?”知府很少見到自己幕僚如此的驚慌失措,立即心中一沉。
幕僚把自己聽到的傳言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知府。
“你是說範文程實在賊喊捉賊?”知府瞪大著眼睛,對方的不要臉出乎了他的意料。
幕僚說道:“是不是賊喊捉賊暫時還不好說,虎字旗的使節隊伍剛到就出現這種事情,這兩邊的使臣隊伍肯定都有問題,這種事情不管誰對誰錯,府尊您都不適合攪和進去。”
“嗯,你說的對,本官不能摻和此事,要想辦法推脫掉。”知府認同的點了點頭。
使臣的隊伍裡死了人,而且還是被另一支使臣隊伍的人殺死的。
明麵上是兩支使臣隊伍之間的問題,但暗地裡卻關係著朝中兩個不同的聲音,至於是誰殺死的誰根本不重要。
這件案子最後的結果,要看朝堂上兩種不同聲音哪一個能勝出,隻有勝出的那一個才能決定案子的結果。
知府很快又發愁起來。
這麼燙手的案子想要推出去並不容易。
幕僚見知府的模樣,就知道在發愁什麼,便說道:“府尊,這個案子可以交給府丞去辦,他背後可是有一位輔政大臣撐腰。”
“沒那麼簡單。”知府搖搖頭,旋即說道,“朝堂上誰不知道錢首輔是北伐的堅定支持者,若是把案子交給瞿府丞,等於是把刀子遞給了對方,另一邊的人知道了,肯定會誤會本官已經投靠了過去。”
幕僚不言語了。
這個案子隻有府丞那邊才能直接強行推給對方,不然的話就隻能等朝廷派人來接手,否則就隻能由應天府直接審案了。
知府站著想了一會兒後,說道:“雖說要把案子推出去,但沒推出去之前,還是先弄清楚案子的始末,要不然朝上有人問,本官說不出原由,同樣也麻煩。”
越想心裡越憋屈,大清早的被人用一泡屎給惡心了。
“這件案子應該並不複雜,學生安排人去弄清楚始末,不過府尊您也要多做一些準備,範文程雖然走了,但難保不會再回來,案子不解決,事情就不能徹底結束。”幕僚對知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