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史暗翻了一下白眼。
哪裡會猜不到這位德王的打算。
無外乎是讓他這個王府長史出麵去做事情,然後德王裝作什麼都不知情,就算將來朝廷怪罪,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這個藩王長史的身上。
不過,他也不想跟德王鬥這個心眼,直接說道:“還請殿下交給下臣一兩樣證明身份的東西,不然下臣就算出麵,旁人也未必會認下臣。”
“你是王府的長史,你的話就代表了王府,誰敢不認。”德王的臉一沉。
王長史說道:“殿下也說了,下臣隻是王府的長史,雖說平時可以勉強代表王府,可眼下這麼大的事情,還是需要德王的親筆信,不僅如此,上麵還要蓋上印寶。”
“非這樣不可能嗎?”德王眉頭皺了起來。
王長史點點頭。
“那好吧,本王這便寫。”德王選擇了退讓一步。
殿內的太監準備了筆墨紙硯,雪一樣乾淨的宣紙鋪在了桌子上,鎮紙壓在了一角。
太監站在一旁小心研磨。
德王拿起一支筆,在硯台裡沾了沾,幾次拿到宣紙上想要寫字,最後都在即將落筆的時候收了回來。
“你來寫吧,寫完本王直接用印。”德王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親手去寫,把事情交給了眼前的王長史。
聞言的王長史沒有客氣,告罪一聲,直接上前拿起筆墨在宣紙上寫了起來。
身為長史,怎麼說也是進士出身,寫這麼點東西對他來說並不困難。
很快,東西寫好,交給德王看了一遍,最後由太監拿出德王的印寶蓋在了上麵。
“行了,東西你都拿到了,守城的事情就交給長史你了,本王的性命也一塊交給了你。”德王看著王長史說道。
“下臣定不會讓殿下失望。”王長史躬身行了一禮。
德王沒有什麼心情留王長史說話,便擺了擺手讓其退下。
王長史卻沒有離開,嘴裡說道:“守住濟南城最重要的是掌握城中的守軍,因為傅宗龍離開的事情,城中守軍肯定是人心惶惶,這個時候讓守軍恢複戰鬥力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厚賞,讓他們為殿下賣命。”
“直說,長史到底要本王做什麼!”德王又不蠢,聽出王長史還有要求要提。
王長史開口說道:“下臣希望殿下能夠賜予下臣一些銀錢,讓下臣用這些銀錢去鼓舞士氣,令城中的守軍堅守在城中。”
“守城本就是城中守軍的事情,憑什麼要本王掏銀子,就算銀子非掏不可,那也有官府在,本王掏銀子算什麼事,沒有,本王沒銀子。”德王覺得自己能夠讓對方打著自己的旗號已經更大度了,還想讓自己掏銀子,想都彆想。
王長史似乎早就料到德王不會拿銀子,便說道:“殿下,如今城中守軍士氣低迷,需要用銀子來刺激,而且這點銀子對殿下來說九牛一毛,殿下隨便漏漏手縫就夠用了。”
“王長史,你不會不清楚拿銀子給城中守軍對本王來說意味著什麼吧!”德王臉色難看的盯著王長史。
若隻是打著他這個王爺的名頭主持大局,或許朝廷看在濟南城陷入險境的份上,還能夠寬容一次,可他要是拿出銀子用在收買城中守軍的事情上,朝廷絕不會饒恕他這個藩王,哪怕理由在正當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