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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動。”陳尋平搖了搖頭,道,“他那邊的壓力也不小,歸根結底還是咱們在山東的兵線散的太開。”
“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想快一點拿下登來兩地的口岸,又要防備周邊的明軍,咱們這也算是孤軍深入了。”孫闖輕歎了口氣。
陳尋平目光從輿圖上挪開,走回到座位前坐了下來,說道:“咱們在山東這裡的時間太短,農兵還沒有訓練出來,平時也隻能做一些押運糧草的差事,遇到曹文詔這樣的大明良將自然變得力有不逮。”
“我覺得還是應該從河南抽調一支兵馬來山東,咱們想辦法多堅持一下,實在不行還能在來州這裡找一找當地的大戶來借糧。”孫闖提議道。
陳尋平皺著眉頭沉思不語。
過了良久,他道:“我親自給李撫台寫信,讓河南增派一支兵馬來山東,不過,這支兵馬不是來增援來州,而是讓他們配合曹光那邊攻打濟南府。”
說著,他手握成拳在桌子上捶了一下。
“濟南府!”孫闖嘴裡念叨了一遍,旋即說道,“傅宗龍的總督衙門就設在了濟南府,你這是要來一場圍魏救趙,逼迫傅宗龍退兵自救。”
陳尋平道:“登來有自己的巡撫,兗州府大部分地區又在咱們手裡,這個傅宗龍能夠呆的地方隻有濟南府,當然,他要是敢來青州府,我不介意暫緩對來州的攻勢,先解決了他。”
“嗯,青州府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傅宗龍要是到了青州地界,正好與他來一場決戰,解決掉這支山東境內的明軍。”孫闖順著話頭說道。
聽到這話的陳尋平笑著說道:“能和明軍決戰自然最好,隻要解決了傅宗龍帶來的這支明軍,咱們就可以專心的對付登來,早一點拿下這兩地。”
“我看咱們可以先拿下平度,早一點拿下平度,不給傅宗龍夾擊咱們的機會。”孫闖走到輿圖跟前,回首對陳尋平說道。
聞言的的陳尋平點點頭,道:“那就先拿下平度,暫缺的糧草就從平度解決。”
虎字旗在山東的主力加大了對來州的進攻。
登來兩地一直以來都是通過海上支援旅順的橋頭堡,在這裡駐紮了不少明軍,同時還專門設立了登來巡撫這樣一個正四品的巡撫位子。
另一邊,傅宗龍在派出曹文詔後,立刻加快了趕往登州的行軍速度。
從濟南府趕往來州府還要穿過青州府。
哪怕傅宗龍不斷地催促加快行軍,但這麼遠的距離,不可能一蹴而至,中軍又多是新兵,自然無法太快行軍。
兩翼的明軍倒是能夠更快一點,但左翼的王承胤想要保存實力,不願意做出頭鳥,始終保持著和中軍持平的狀態,剩下一個右翼的孫傳庭獨木難支,更不可能脫離大軍,單獨率領右翼的明軍去支援來州。
如此一來,行軍速度自然做不到太快。
好在傅宗龍也不是真的要讓大軍快些趕到來州。
有曹文詔叔侄切斷了虎字旗在來州主力的糧道,時間拖延的越久,對明軍越有利,甚至傅宗龍盼著虎字旗主動從來州撤兵。
這樣他就有了對朝廷的交代,可以爭取一些時間壯大自身。
孫傳庭的一些想法他還是認同的,與虎字旗主力決戰,他覺得為時尚早,而且就算打敗了虎字旗在山東的主力,虎字旗同樣還能夠從其他幾省抽調兵馬到山東來。
虎字旗不是一般的流寇,早已是盤踞幾省之地的龐然大物,一兩場失利根本撼動不了根基。
就像大明在遼東麵對偽金一樣。
哪怕大明在遼東戰場上節節敗退,但始終還有一戰之力,不會因為一兩場戰鬥的失利而被偽金顛覆。
“報!”一名精悍的士卒從帳外大步走進來,朝大帳內的傅宗龍彎腰一行禮,嘴裡說道,“營外來了一個自稱是從登州過來的信使,已經到了轅門外。”
聽到這話的傅宗龍一激靈。
心頭立刻浮現了一片陰霾,嘴裡麵說道:“快,把人帶進來。”
報信的士卒退了出去。
很快,帶著一名灰塵撲撲麵容疲累的男子回到了大帳。
“山東副總兵麾下小旗官牛武,拜見督師大老爺。”來人跪倒在地向傅宗龍叩頭,同時雙手托舉一封信,“我家將軍命小的帶來了撫台大老爺的一信函。”
傅宗龍清楚,對方口中的山東副總兵是駐守在登來的陳述群。
和山東總兵不同,這位副總兵主持登來一帶的海防事務,也是如今抵禦虎字旗大軍的主將。
是登來的二號人物。
傅宗龍身旁的一名幕僚走過來,從小旗官牛武手中接過信函,轉交到傅宗龍的手中。
看完信後,傅宗龍把信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臉色難看的說道:“來人,去把孫大使和王副將找來。”
有專人去大軍左右兩翼請孫傳庭和王承胤。
“把這個牛武帶下去好好安頓。”傅宗龍揮手讓手下的士卒把送信的牛武帶了下去。
大軍的左右兩翼距離傅宗龍的中軍並不太算遠。
沒讓傅宗龍等太久,孫傳庭和王承胤先後趕了過來。
“督師這麼急著把我們喊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孫傳庭一來,就看出傅宗龍臉色不好,試探的詢問起來。
王承胤雖然沒有說話,但也側耳仔細傾聽。
傅宗龍手指在桌上的信函壓了壓,嘴裡說道:“剛接到登來巡撫的求援,虎賊自旅順出動一支水師,已經逼近登來,內外壓力下,孫巡撫那裡希望咱們能夠幫助他們拖住來州的那支虎賊兵馬。”
“不是說奴酋派了莽古爾泰去攻打旅順,虎賊怎麼還有餘力從旅順方向對登來用兵?”王承胤忍不住說道。
懷疑虎字旗水師進犯登來的真偽。
孫傳庭道:“虎賊在旅順的力量應該極力應對奴賊兵馬,怎麼還有餘力對付登來,會不會弄錯了!”
他也抱著同樣的懷疑。
偽金能夠把遼東的明軍壓製在寧錦一線,哪怕沒和奴賊的兵馬親自交過手,他也能了解到奴賊的不好對付。
虎字旗就算再厲害,在旅順這種沒有登來作為援助的孤地,在他看來全力抵禦奴賊兵馬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