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淮看出來對方想要拖延時間。
當即說道:“要不要和彆人去商量是你的事情,我看不到想要的東西,你也不要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
要不是不希望這些人在均田的事情上搗亂,他根本不想和對方在這裡磨牙。
嘴上雖然說著把孔氏當成普通人來看待,心中多少還是有一些顧忌。
“我會儘快給餘將軍一個答複。”孔氏二族老心情有些不好的說道。
他看出來餘淮不會給他留太多時間。
“來人!”餘淮衝屋外喊了一聲。
聲音落下,從外麵走進來一名衙役。
餘淮用手指了指孔氏二族老,說道:“帶此人去見孔貞堪。”
“是。”衙役答應一聲,轉身恭敬的對孔氏二族老說道,“二老爺您跟小的來吧!”
條件已經談妥,繼續留在這裡已經沒必要,孔氏二族老跟著衙役離開了後衙。
本想躲開不與孔氏族老見麵的孔貞堪最終還是沒能避開。
到曲阜上任的虎字旗官員比餘淮預料中的更快,天黑之前,除了新任的曲阜縣長之外,其他官員全都趕到了曲阜。
餘淮隻與初到的官員見了一麵,便把招待和安置這些人員的任務交給了孔貞堪,給了他們互相熟悉的機會。
派到曲阜的這些人員,就像虎字旗本身一樣,都屬於初升的驕陽,精力充沛,想要努力的發出屬於自己的光和熱。
所以第二天天光剛一亮,農會的事宜便轟轟烈烈的開始。
成立農會後,再借助農會的力量分田分地。
來到曲阜的虎字旗人員都是鎮長一級。
每個人來到各自劃分的區域內,依照村子和莊子為基準,開始在每一個村莊裡麵成立農會,而農會的主要成員便是窮苦大眾。
至於原來的莊頭和管事,沒有資格成為農會的主要成員,不僅如此,還要接受農會的管理。
農會成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虎字旗的政策宣傳到村子裡的每一家每一戶內,讓城外的百姓也了解到虎字旗地方政策。
通過幾天的政策宣傳之後,轟轟烈烈的分田行動便開始了。
分田過程中,孔氏的那些族老很老實,沒有一個站出來反對或者搞什麼小動作,但全都裝聾作啞,並沒有把手裡的田契地契交出來。
餘淮自然知道他們是什麼打算。
不過,他並不在意。
除非大明的官軍能夠重新打回曲阜,不然這些人就算捏著田契地契也沒用,虎字旗治下隻認虎字旗發的田契地契。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分田進行的十分順利。
佃戶們得到了自己的田地,並且不再需要繳納高額的賦稅,隻需要熬過一季的收成,就再也不用擔心會餓死人。
更重要的是,曾經虧欠的那些外債,隻要是正常借貸,隻需要償還本金,高額的利息全部取消。
若是已經償還了一部分利息,並且償還的利息高過本金,便不用在繼續還賬,農會會幫他們把欠條追回,並當眾銷毀。
一件件利民政策實行下去,獲得好處的百姓立刻從對虎字旗敵視或者中立的態度,一下子全部變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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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是最淳樸的,誰能帶給他們好處,自然心向著誰。
曲阜這裡心向虎字旗的人多了,願意聽孔氏族老話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同族之人有時候會齊心協力,和麵對切身利益的時候,更多的還是會選擇從心的選擇自己的利益。
而且很多孔氏族人跟孔氏那些族老之間,血脈早就隔得太遠了,說是族人更多的是為了抱團取暖。
現在有了更好的取暖方式,自然不願意再受孔氏這些族老們的壓迫。
分田需要對田畝重新丈量,並按照大小和田地收成的不同,劃分也不同,所以需要不少時間。
又經過了一段時間,虎字旗任命的曲阜第一任縣長終於到任。
餘淮和新任縣長交接了手裡的工作,便不再插手曲阜的政務,專心作為地方守軍駐紮在曲阜。
因為曲阜的特殊情況,需要他和他的戰兵千人隊留在曲阜,同時對各農會的農兵進行訓練,讓農兵擁有一定的戰鬥力。
一旦哪一天需要,可以直接拉上戰場。
“夫人慢點走,小心肚子。”劉恒攙扶著自己的夫人,走在將軍府的園子裡。
將軍府的前身是大同總鎮署,雖然不如代王府,但占地也不小,後麵帶有一個專門的園子用來作為女卷消遣時光用。
劉恒搬進總鎮署後,並沒有對總鎮署進行大規模改造,後院的園子也被留了下來。
“夫君,你說妾身肚子裡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孔月晴手捂著自己挺起的肚子,目光柔和的盯在自己的肚子上。
聽到這個問題的劉恒,頭都大了。
這個問題對方每天都要問上他好幾遍。
“男孩,夫人懷的一定是男孩。”劉恒近乎肯定的說道。
並非他有透視眼能夠知道懷的是男是女,而是以前他也說過男孩女孩自己都喜歡,卻惹得自己夫人的不快。
女人懷孕了脾氣總是來的快。
在這上麵吃過一次虧的劉恒,每當夫人在問起這個問題,便會順著對方的意思說是男孩。
至於以後萬一生的是女孩,那也是以後的事情,而且生出來總不能塞回去變成男孩再生一遍。
“妾身也覺得是男孩。”孔月晴依戀母性光輝的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兩個人走到亭子裡,劉恒從一旁伺候的婢女手裡接過一塊墊子,鋪在了石凳上,說道:“走半天了,坐下來歇一會兒吧!”
緩緩地把孔月晴攙扶著坐了下來。
就當劉恒準備走到旁邊的石凳前坐下的時候,亭子外麵跑來了一名侍從。
侍從來到劉恒耳邊附聲說了幾句。
“夫君要是有事先去忙吧!妾身身邊有翠兒照顧,沒事的。”孔月晴嘴裡說道。
劉恒擺了擺手,示意侍從先退下,轉而笑著對孔月晴說道:“曲阜那邊聽說夫人你懷孕了,派了人過來探望夫人。”
“探望妾身?”孔月晴先是一愣,旋即輕哼了一聲,道,“怕是有事求上門的吧!”